“我……”
云天青神色变幻，最终沉默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秦圣说的是事实，所以他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场众人中，除对感情木讷的云天河外，慕容紫英和韩菱纱都面色微变，看向云天青的目光中，皆带着一丝怀疑。
“说完云天青，我们再来说说夙玉！”
云天青沉默，秦圣却未停止，继续道：“最初，夙玉和玄霄紧在一起。”
“但因夙玉自身原因，她背叛了玄霄，在玄霄最需要她时，她选择离开，也离开了琼华派。”
“夙玉突然离开，不仅害了自己，还害惨了玄霄，让他入魔，几乎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若不是当时玄霄被琼华派众人封印，不仅玄霄会死，那些从大战中幸存的琼华派弟子，也会死于入魔后的玄霄之手。”
“当然，我并非说夙玉做法目的不对，只是方式欠妥。”
“当时，琼华派最强者掌门太清真人，死在幻瞑妖界婵幽手中，琼华派已陷入劣势。”
“好在，婵幽杀了太清真人后，自己也付出极大代价，受了重伤。”
“于是，她选择重新封闭幻瞑妖界入口。”
“夙玉完全没想过，没了双剑剑网庇护琼华派，若婵幽再次出手，琼华派恐怕当时就会灭亡。”
“但夙玉还是那样做了，你说她这样，对得起玄霄吗？对得起其他琼华派弟子吗？”
“什么是爱？真正的爱情，是无论爱人做什么，都会坚定地站在爱人身旁。”
“而不是在爱人最需要自己时，捅爱人最致命的一刀。”
“关键是，夙玉不仅在背后捅了玄霄一刀，还为感谢你云天青照顾她的恩情，嫁给了你。”
“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背叛。”
“她或许对你很感动，但绝对谈不上爱，因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报答你的恩情，才选择嫁给你。”
“或许也正因她知道这点，才早早投胎转世，逃避这一切，因为她没脸面再见玄霄。”
“在这一点上，你做得比她好，至少你还有勇气见玄霄一面，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听秦圣说完，云天青立刻大声反驳：“不……不是这样的，夙玉不是这样的……”
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鬼魂也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了。
韩菱纱三人沉重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知道，云天青因无法反驳秦圣的话，受不了打击，便离开了。
最初，听完云天青的讲述，他们觉得一切都是琼华派的错，都是玄霄的错。
可秦圣一番分析后，他们忽然发现，或许真是云天青和夙玉对不住玄霄。
这时，韩菱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前辈，听你刚刚的话，显然是在为玄霄鸣不平，难道你也认为他和琼华派屠戮幻瞑妖界妖族、掠夺紫晶石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秦圣回应：“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韩菱纱不解：“什么意思？”
秦圣淡淡道：“站在他们的立场去看，这么做是对的，只是手段有所欠妥。”
“若是当初，太清真人选择温和的手段，不管是想办法和婵幽交易，还是派弟子走遍人间搜集灵石，都不会发生那么多悲剧。”
“当然，也有可能加速琼华派的灭亡。”
韩菱纱一脸不可思议：“加速琼华派的灭亡？怎么可能？不是说琼华派只要得到足够的紫晶石，为双剑形成剑网提供能量，便可举派飞升吗？”
“这一点，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到那时，便是你们面临抉择的时候。”
秦圣自然不会现在告诉她们。
之前他与玄霄已经约好，这一切都由玄霄来说。
见韩菱纱还想询问，秦圣便率先开口：“行了，这事儿远没表面那么简单，你们出了鬼界，先把这里的事抛到脑后，至于原因，以后自然会懂。”
“当下，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你们用转轮镜唤出云天青的事，无常殿已经知晓，鬼界规矩严明，鬼魂都不许私自使用转轮镜，更何况你们是活人。”
“若不赶紧走，等会儿鬼差就会来抓人！”
听到这话，三人同时惊呼：“什么……无常殿的鬼差马上要来抓我们了？”
韩菱纱满脸焦急：“不行，绝不能被鬼差抓住，不然我们活人身份暴露，再想出鬼界可就难如登天！”
看到这一幕，暗中的秦圣摇头不已。
其实，衔烛之龙强行打开鬼界之门，将三人送来的瞬间，鬼界之主阎王就已知晓。
但为了配合神界的命令，演好这场戏，阎王才故意装作不知，还将转轮镜台周围的守卫全部调走。
不然，如此重要的地方，又怎会毫无守卫。
秦圣深知其中利害，所以一直隐匿在无常殿，不敢靠近转轮镜，就怕被阎王察觉。
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没错。
此前他就发现，转轮镜启动后，有高手在暗中窥视，在鬼界，除了阎王，无人有这本事。
远程窥探的阎王，见云天青讲完了琼华派往事，便知完成了神界命令的关键一环。
于是，他不再窥视，按计划准备派手下，将云天河三人赶出鬼界。
秦圣察觉到阎王不再关注，才找到机会现身，并当面奚落云天青一番。
事实上，他确实为玄霄鸣不平。
不管怎么说，云天青和夙玉的行为，实在太膈应人了。
先不说两人对不起玄霄一事。
他们自私地逃离琼华派，就是对不住琼华派的培养之恩。
也对不住那些因他们离开，丧命于幻瞑妖界妖怪之手的琼华弟子。
按照秦圣的想法，就算不认同琼华派的做法，夙玉自己停下操控望舒剑就行，不必逃离琼华。
身为望舒剑的宿主，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她祭出望舒剑与羲和剑形成剑网。
只要夙玉不离开琼华，幻瞑妖界的人，恐怕会立刻回去关闭幻瞑妖界，以免夙玉再祭出望舒剑。
如此一来，琼华派弟子也不会损失惨重。
可以说，夙玉就是酿成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