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听了停下脚步。示意林永生带路。
林永生一下没反应过来。睁着的丹凤眼里盛满了清澈的愚蠢。
林月叹气。“带路。”
“啊，哦哦。”林永生赶忙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下来了。
“怎么了？走啊。”林月催促。
“姑祖母。。。我。。我。。。”林永生结结巴巴，脸又腾的红了。
“我什么我，有话直接说。”林月叹气。
“我不知道牙人住哪。。。。”林永生脸更红了，就连耳朵尖都变得通红。
林月：。。。。
“那你是怎么知道找牙人的？或者你有什么同窗或者好友知道这方面的路子？别急。虽然我是你姑祖母，可你还比我大几岁呢。”
林月这下知道为什么老村长林德胜要让林永生跟着来卖吃食了。
就这娇羞的模样。就是能把书读出来。那也不像当官的料啊。
就算将来在学堂里当个夫子，那也是会被熊孩子在茶杯里放条毛毛虫就会气哭的样子。
林永生强制镇定。努力回想自己是从哪个同窗那里听来的这个，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就在这时。
“林永生！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处在变声期的公鸭嗓从头顶传来。
这声音即使是在嘈杂的街市也能让人在第一时间找准传来的方向。
林永生和林月齐齐仰头望去 。
一个穿着锦缎华服的少年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来。
热情的和林永生挥着手。“上来！上来！快上来！”
接着少年身后又走出几道身影。皆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衣着皆是丝绸锦缎，长发或用玉簪，或用发带束缚。端的是仪态风流，各有千秋。
嚯！好大一堆美少年。
果然最适合咱华夏宝宝体质的还得是汉服。
只有七分的容貌活活给衬成了十分。
这是林月跟着林永生上到二楼坐下后发出的由衷感叹。
“来来，林永生，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文知泉，这是谢百臻，这是鲁谨正，这就不用介绍了吧。这徐凯咱们都认识。这几位都是咱们书院新来的学子，就是赶的不巧，先生们都乘船上了京城。现在只能由我和徐凯带着在镇上四处闲逛了。”
招呼林永生上楼的少年对着林永生挤挤眼睛。
又笑嘻嘻的对着林月道。“好叫这位小妹妹知道，我叫穆少卿。是林永生的同窗。”
林永生忙给林月介绍：“姑祖母，穆少卿和林凯都是我的同窗，那几位应该就是我未来的同窗。都是平时在书院说的上话的。”
“喂，林永生，什么叫说的上话。咱们一个被窝都睡过了，这也叫只是说的上话的？”穆少卿哇哇叫嚷着耍宝。“我可还穿。。。唔唔。。”
林永生脸唰的一下又红了，忙上前去捂住穆少卿的嘴巴。对林月连声解释：“姑祖母，你别听他胡说，就是，就是。。”
“就是我爹非要我多和林永生玩，多沾沾林永生的文气，所以我就想和他一起睡，试试能不能也让我文采更出众。”穆少卿苦着一张脸，“显然，一点也没沾上。”
“这文采好不好，还得看脑子，你就死心吧，你这辈子都是在文采这方面胜不了林永生的。我也一样！”徐凯笑道。
“不和我们介绍介绍这位小妹妹吗？将来的同窗？”谢百臻举着茶杯对林永生点头示意。
林永生闻言也顾不了辩解和脸红了。忙站起来给自己同窗介绍起林月。“这是我的，我们村的姑祖母。最大的。。长辈。”
林永生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好在穆少卿和徐凯早已习惯了。
而剩下那三位显然也对林永生早有耳闻。对林永生这磕巴的反应一点也不感到好奇。
“既是你的姑祖母。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着叫姑祖母？”徐凯率先发问。
他和穆少卿自然是知道林永生的族里有这么一个总角之龄的姑祖母的。平日里在书院得了什么好东西，想到的都不是给自己弟弟带回去，而是想办法换成姑娘家喜欢的糕饼饴糖，给姑祖母带回去。
林月非常干脆，直截了当的介绍：“我叫林月。”
五位少年郎都愣了愣，一下反应了过来。举着茶杯对着林月敬道：“林姑娘。”
林月话一出口就暗自有些后悔。这古代好像是有规矩，姑娘家的名字是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知道的。
这自己在现代这么介绍自己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不由先看了林永生一眼。
林永生确是面色如常，见林月看了过来，心思一转就明白林月在想什么了。
凑近了一点，声音不大，但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对林月说：“姑祖母不必紧张。咱们大夏国因为接连征战，国库空虚。国民也自发捐钱捐物支援几路战线，陛下一心为民，广纳谏言，又体恤百姓劳苦，为了减轻赋税，所以朝廷开了海商。这国民风气早不似前朝那般将女子约束在后院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陛下很是厌恶前朝那一套，认为女子是珍宝，能增加劳力，还能创造人口。很是鼓励女子走出家门，寡妇再嫁。若是哪个地方传出溺杀，遗弃，虐待女婴女童。当地的官府都会被不问青红，全部全族连坐。”
林月听完，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么好的吗？这个架空王朝的帝王这么开明的吗？说的她都对这位陛下感到好奇起来了，想去京城见一见。
“咱们陛下这么好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林月很是遗憾。
“啊？姑祖母以前不爱出门，也不爱理我们。所以。。。”林永生顿了顿。
知道现在的姑祖母和以前不一样了，她需要的不再是密不透风的保护。
最后还是接着说完：“所以大家有什么事都不太敢和姑祖母你讲。都怕惹你难过了。”
就连大夫也说姑祖母体弱，得好生将养着。而镇上的瘸腿算命先生和观里的老道也都说，姑祖母是魂丢了，总角一过，就会回来。若回不来，那此生都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