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远其实是想了好几天，才拨出这个电话的。
事发那天晚上，沈衍之说智驾一事需要保密，姜思远点头答应后立刻和父亲说了，父子俩共同隐瞒了智驾的存在。
这几天，姜思远特意联系了沈衍之那辆车的生产厂家，从对方口中了解到这款车并没有智能驾驶的存在后，姜思远对于那天晚上表弟口中的智驾就更好奇了。
现在这个社会，基本上出行都得用车。
现如今，车祸的发生次数和车祸造成的死亡率居高不下。
那天晚上，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表弟的那个智驾都能将他们几人毫发无伤的救出来，可想而知，这智驾有多厉害。
毫不夸张的说，有了它相当于外出时多了几条命。
这让谁不眼馋？
姜思远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肯卖，什么价格都行。”
原本还悠哉坐在手机里的池虞在听到他这话，整个人都站起来了。
“表哥，这不是价格的问题。”沈衍之开口：“只此一个，分不出去。”
姜思远想过沈衍之可能会暂时拒绝，但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直接、彻底。
“真分不出来？”姜思远有些不死心：“如果是在内测的话，我也可以当你小白鼠。”
他以为这是沈衍之公司新研发出来、还没上市的东西。
沈衍之还是拒绝得了当：“分不出来，这也不是我做出来的。”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沈衍之沉眸：“表哥，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我有决策权，不用你掏钱，我免费给你们装都行。”
姜思远听到沈衍之这话，猛地清醒过来。
表弟从小就不是那种狭隘藏私的性格，是他自己被那天的智驾迷惑太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表弟对不住，我知道了。”姜思远立刻道歉，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明白，难怪昨天父亲在知道他心思后，让他不要打电话跟表弟要。
恐怕父亲早就知道，这东西并不是表弟能轻易决定的。
“没事。”沈衍之觉得只要把事情说开了就好。
挂断电话后，沈衍之一眼看到手机屏幕上忧心耿耿的面团小人。
明明它只有指甲盖大小，脑袋和身体都是圆滚滚的，面上也没过多神色，但沈衍之愣是从它那面团一样的脸上看出了它眼底的担忧。
手机精明显听到了表哥刚刚说的话，不想和他分开。
沈衍之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笑意，轻声安抚它：“别担心，我不会把你的存在告诉其他人的。”
沈衍之不傻。
手机精的存在很特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他一样平和接受它的存在。
还有就是，刚刚在听到表哥那讨要的话时，哪怕他知道表哥想要的是智驾而不是手机精，沈衍之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升起一种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抗拒情绪。
无关价值也无关利益。
手机精是他养着的，是他个人的，绝对不可能送给其他人。
池虞也觉得沈衍之不可能傻乎乎将自己送人，她只是故意装可怜罢辽。
在听到沈衍之准确回复后，原本还可怜巴巴的面团小人瞬间精神起来，直接夸他：
“沈衍之你真好。”
“表演个节目给你看。”
两个对话气泡从面团小人的头顶冒出。
在最后一个对话气泡消失后，池虞心念一动，两个红红的小手绢出现在她手上。
音乐一响，手机屏幕上的面团小人立刻灵活动了起来。
这节目，还是她上次参加校庆的时候被班长特意逼着学的，也是她唯一会的一种舞蹈。
果然技多不压身，现在又有可发挥的用武之地了。
向来只看线下高端戏剧舞台剧表演的沈衍之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沉浸在一个土味节目中无法自拔。
看着屏幕中扭得起劲的小面团，沈衍之忍不住有些手痒。
好乖，他的手机精真的好乖。
这一刻，沈衍之第一次有些遗憾，如果能碰触到手机精就好了。
绝对很好摸。
……
办公室外，拿着厚重文件的陈晋已经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分钟。
没有完全关紧的办公室门，一道欢快又土味的音乐从里面清晰传出。
陈晋神色复杂。
沈衍之曾经高冷独身主义的形象在他心中一塌再塌。
谁能想到，他家总裁私底下的品味和喜好，竟然是这么的……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