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在乌尔德和那个陌生男子之间来回游移。
“乌尔德，”他慢悠悠地开口，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你突然造访我的宫殿，总不会是为了找我叙旧吧？还有这位......”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陌生的男子身上，绿眸中闪过一丝探究。
“他又是谁，你们三姐妹的奴仆？”
乌尔德神色平静，冰蓝色的眼眸如冻结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她微微侧身，露出身后那位身材修长的男子。
“他叫艾尔海森，是我的代理人，”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不是要派你的代理人前往大夏吗？正好，他也要去。”
洛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哦？我可不记得我有和你提过这件事......”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故作思索状，“难道是诗寇蒂‘看’到了？”
提到诗寇蒂的名字时，他的语气微妙地上扬，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乌尔德冷淡地摇头。
“你想多了，诗寇蒂的能力仅限于窥见‘附近’的未来，大夏的命运线太过遥远，她无法触及，她只是看到了你会派人前往大夏，所以我才前来。”
“那你是为了什么？”
洛基微微倾身，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生性多疑的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说辞。
乌尔德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神色未变。
“艾尔海森需要去大夏替我找一个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的司小南，又回到洛基身上，“既然你的代理人也要前往，不如同行。”
“我想她应该知道从哪里可以安全进入大夏吧？”
洛基轻笑一声，靠回王座，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他的目光转向艾尔海森，细细打量着这个沉默的男人，“不过，你的代理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轻易听从安排的人。”
艾尔海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
“为了任务，我自然会听从命令。”他的眼神锐利如刃，毫不避讳地与洛基对视，“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计划，你们也别妨碍我的任务。”
殿内的气氛一时凝滞，唯有寒风从门外灌入，卷起细碎的冰晶，在空气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洛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有趣！真是有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类在我的宫殿敢这样和我说话，”他站起身，银色的披风在身后翻涌，“既然如此，那就祝你们......合作愉快？”
他的语气轻佻，却暗藏深意，乌尔德神色依旧淡漠，只是微微颔首，而艾尔海森则沉默地收回目光，仿佛对这场对话的结果早已了然于心。
司小南站在阴影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黑袍下的手指悄然收紧。
......
大夏，上京市，集训营。
凛冽的寒风卷过训练场，将沙尘扬起，又重重拍打在金属围栏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林七夜站在指挥室的窗前，眉头紧锁，目光透过玻璃望向操场上正在操练的新兵们，他们挥汗如雨，动作整齐划一，但眼神中仍带着几分青涩与不安。
“左副司令真不是和你说笑的？”林七夜转过身，黑色风衣的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摆动，“十天......让这些新人达到上战场的程度？”
安卿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他靠在桌边，手指轻轻敲击着一份厚厚的训练报告。
\"我确认过了。而且，因为战争要塞的紧急调令，大部分城市的守夜人力量都被抽往前线......也包括沧南市的守夜人。”
“沧南市......”
林七夜的眼神微微一暗。
那个曾经承载了太多回忆的事务所，如今赵空城他们也不得不走上前线，他沉默片刻，抬起头。
“你的想法是什么？”
这段时间他在日本执行任务，集训营的一切都由安卿鱼全权负责，以他对安卿鱼的了解，这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家伙，一定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安卿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些新人的底子都还不错，基础训练的效果也很显着，他们现在最欠缺的......”他顿了顿，目光扫向窗外，“是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
“两天后，上京市也要迎来一场大的变动，到时候绍队长会离开上京，负责镇压那些神秘的人也会交替，而这期间神秘的暴动正好可以让这些新人练练手。”
“至于之后......”安卿鱼顿了顿，“我想带他们去大夏边境看看，有时候真正感受一下迷雾的存在，也许他们的成长会更快。”
听到安卿鱼的话，林七夜瞬间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向左副司令申请一下之后的训练场所，而且去边境的路上，或许也能让他们练练......”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墙上的大夏地图。
“帕米尔高原......去那里让他们感受一下那些驻扎边疆的军人的日常。”
安卿鱼的双眼一亮，瞬间兴奋起来。
他的训练设想一开始并没有想过那么多，林七夜回来后，两人一讨论瞬间便补全了其中的细节，现在听到林七夜的想法，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指挥室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两人的讨论之间，夜风裹挟着远方迷雾的气息，轻轻拍打着窗户，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等到这个漫长的一夜过去，两人讨论出训练方法后，等待那些新人的或许是更加地狱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