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了？”
不太清晰，但得益于她把声音调大了些，勉强能听见。
刚刚礼貌微笑的人此刻看向画面外，嘴角上扬，眉眼俱是温柔的笑意，和刚才不一样。
他朝着镜头指了指，头往画面外倾斜，说着悄悄话，苏小小没听清，只猜想直播那头恐怕是传说中的钟家少爷。
他们看起来很好，比她坚强。
苏小小放下提着的心脏，挪动着，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安静等着。
“我是郁景言，是一个你们口中的怪物。如你们所见，我看起来不太好，但不是因为之前网上的言论……”
男人的语调沉稳有力，不似表面那么虚弱。
苏小小只觉得有些颤抖，心脏的跳动都变快了。
她看着画面里勇敢承认自己身份的人，眼眶有些发热。
*
钟虞坐在画面外，离得很近，郁景言一抬眼就能看见。
画面里的人在缓缓讲述着他从小到大是如何被对待的。
字字泣血，但说出这些话的人却轻描淡写，让人不由想到这个人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会这样强大。
很多，很多。
钟虞看着闪闪发光，仿佛在对世界宣战的少年，笑了。
苦难可以打断人的脊梁，勇气却能铸成坚固的盔甲，带着少年冲锋陷阵，披荆斩棘。
他站起身，添了一杯水，和他的少年相视一笑。
管理员因为使用频繁而略有抽搐的手慢了下来，一条又一条充满善意的弹幕划过。
【纯路人，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骂，小哥哥人超温柔好吧】
【先天的，谁能决定？那些恶心人的畜牲，小心喝水呛死，出门被车撞死。】
【我也是，但没有勇气公开，很佩服郁总，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一定永远支持郁总。】
“性别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同样，长相、智商、天赋、身体素质往往也是先天就已经定好，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们的错，每个人生来就有在阳光下自由呼吸的权利，不要迷茫、不要自卑，形形色色的偏见与歧视之下，我们只要保持本心，做好自己就行了。
也希望，每个人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善待。
最后，我现在很幸福，这并不需要避讳，不是吗？”
郁景言挑着眉头，带着几分活泼笑意念完了结束语。
刚松口气，要伸个懒腰，肩膀上就搭上两只手，力度适中地揉按着。
耳边闷闷的笑声响起，“小哥哥好厉害啊，嗯，小哥哥的爱人也很厉害！”
郁景言斜睨他一眼，不搭理他这不正经的调笑，“跟踪一下情况，控制舆论，等过段时间，事情平息了，就给小崽子转学吧。”
网上平息了，不代表现实也如此，小朋友的恶意天真又残忍，为了郁钟言的心理健康，转学是必要的。
“都交给我吧，我会尽快把网上小崽子的相关痕迹清理的。你接下来就好好歇着，好不好？”
郁景言软着骨头应声，“对了，蔺行知上午打电话问情况，还说你把他拉黑了，你给他回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