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和玛莎说了一声就驱车前往医院。
【叮—】
在他刚把车停稳，光脑传出消息提示音。
西伯尔：【到了以后直接来研究室。】
沈晓的心不由一紧，呼吸也变得急促。
解药，有进展了吗？
在去往研究室的路上，他不断调整自己呼吸，告诉自己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要有勇气接受。
通往实验室的电梯打开，入目就是满屏的绿色。
西伯尔在光屏下笑得自豪，张开双臂宣布自己的研究成果。
“解药，我大致研究出来了。”
话落，沈晓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
有救了。
这个想法过后，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身影，是两年前灰发少年笑嘻嘻低头看自己的模样。
以及少年今天说的，想结婚。
西伯尔见沈晓愣住，知道他是太激动，不想在这时候泼他凉水，但这个事又不得不说。
“不过嘛……”他的话语一顿，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自信。
“目前还没有做过活体实验，不过你放心！”
西伯尔拿起手边的报告与申请表。
“我已经准备和陛下申请，让其他和你注射过同样药物的人先试试，确定没问题再用在你身上。”
闻言沈晓的眉头一皱，看来西伯尔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没有特别意外，毕竟女皇如果想救他，势必会把和自己有关的事和西伯尔说。
所以相比起自己的身份，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让其他人先试？要是有副作用怎么办。”
拿活人做实验，这和孟时良有什么区别。
“放心吧。”西伯尔调出一份数据。
“这是你体内细胞与药物碰撞时发生的反应，很明显是在帮助你的衰败的细胞完成复生。”
“并且我会把后果和他们告知，都是自愿的，不强求。”
沈晓依旧不放心，“可这不代表注射到人体也是一样的。”
在沈晓恢复的记忆里，他在实验室所被注射的药物，绝大多数都是用同样的方法测试过。
可到最后注射进身体，都更加凶猛。
他不想让那些实验体再承受这种痛苦。
“我来吧。”他的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却把西伯尔吓得脸色发白。
西伯尔朝沈晓吼了一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晓可是帝国指挥官，身上还有上将的担子。
要是注射药品出了事情谁负责。
沈晓平静的看着发火的西伯尔，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只感觉今天的耳朵格外受罪，一个个的都喊这么大声。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你的顾虑。”
“我是帝国指挥官，但正因如此，才最应该由我来注射，如果效果是好的，那么我就可以用最快的能力恢复身体，守护帝国。”
他的语气一顿，随后继续说道。
“如果是不好的那也是替他们扫除危险。”
“我呸！”西伯尔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沈晓面前，手指一下下戳在沈晓象征帝国最高指挥官的徽章上。
“你别在这给我扯蛋，这是一个概念吗！你是替他们扫除危险了，那帝国其他人呢？”
沈晓感受他的手戳在自己胸前的徽章上，知道他在提醒自己对帝国的人来说代表什么。
如果他出事了，那么整个帝国不知道会陷入什么样的困境。
可他就是想赌。
他一生都是依靠守护帝国这个名头而活，如今他只想将命交给自己一次。
而且他已经为帝国准备了一个孩子。
沈晓推开他的手，“我信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巨石般砸进西伯尔的心。
“你不会把可能威胁生命的药品拿出，就算失败也顶多是会把我的身体击溃些，短时间内不会死。”
“足够你再研究出新解药。”
也足够把少年培养成一个出色的上将。
到时候帝国哪怕没有指挥官都不会出任何事。
沈晓绕过西伯尔，拿起桌上的申请表丢进一旁碎纸机里。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打申请，告知陛下。”
说完，他便离开研究室，留下西伯尔一人不停吼骂。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滴泪从沈晓眼中流出。
他终究是不敢奢求和洛寒共度余生。
他没有生育能力，精神随时可能失控。
是个危险的存在，不应该让那样好的人因为自己而变得不幸。
或许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教好洛寒，以及……
渐渐和他拉开距离。
……
次日，他把申请书呈给女皇。
“沈晓。”
女皇面色凝重，“你真的想好了吗？”
沈晓半跪于地，“臣想好了。”
“并且臣昨夜已做好完全的准备，确保臣就算出事，帝国也不会收到任何威胁。”
女皇揉揉太阳穴，她其实并不怕沈晓出事后帝国会承受不住。
毕竟鸡蛋从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
帝国有的是人可以接替沈晓的位置，虽然能力可能没有沈晓优秀，但也足够。
她盯着沈晓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在申请书上盖下红印。
“既然你已想好，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说了你又不听。”
她让艾欧把申请书录入系统，原件还给沈晓。
她从高位走下，桑老的手在沈晓的头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只把沈晓从地上扶起，随后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句。
“希望你不要后悔。”
沈晓望着女皇的背影，深深鞠下一躬。
“谢陛下！”
他带着获批的申请书前往医院，最后竟鬼使神差来到比赛基地门口。
士兵将门打开，沈晓却没有开进去的意思，只是坐在车里静静看里面的场景。
士兵们搞不懂沈晓想干什么，但他们也不敢关门，只好安静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即将落山，沈晓才离开基地门口。
来到医院，他目标明确直冲西伯尔办公室。
“啪！”他将申请书拍在西伯尔桌上。
“陛下已经同意，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西伯尔拿起申请书，确认好的确是被女皇批准。
他从抽屉中取出一张表。
“填好，去体检，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开始。”
“好。”
沈晓被护士带去检查身体。
进入检查舱，听着耳边系统的播报。
他想，如果这次他赌赢了，就和洛寒真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