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北岸,吴郡城外,水陆大军旌旗相接,营寨连绵数十里,尘土遮天蔽日。
张飞跨坐乌骓马,立于中军高坛,身旁蒋钦、周泰率水军列阵江畔,战船密集如蚁。
“传我将令!水陆齐发,四面合围,断其粮道,困死吴郡!” 张飞声震四野。
五万大军如铁桶般铺开,东、南、西、北四门各布一万兵力,剩余一万为机动预备队。
水军战船封锁长江江面,楼船架起强弩,斗舰巡逻往来,严禁任何船只出入吴郡港。
步兵在城外深挖三重壕沟,埋设鹿角,架设云梯、投石机,攻城器械一字排开,杀气腾腾。
“吴郡已成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孙策插翅难飞!” 鲁肃立于张飞身侧道。
探马穿梭于营寨之间,实时禀报城内动向,围城之势愈发森严。
吴郡城内,人心惶惶,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士兵往来奔波,加固城防。
孙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巡视城墙,见城外敌军阵列整齐,心中沉到谷底。
“主公,刘备军水陆合围,壕沟已挖至城下,粮草仅够支撑一月,该如何是好?” 副将焦虑问道。
孙策咬牙:“紧闭城门,加固城防,凡年满十六者皆编入守军,死守待援!”
下令:“将城内粮仓集中看管,按人头定量分发,严禁浪费;城墙上多架强弩、备足滚石火油!”
士兵们搬运巨石封堵城门,百姓们被迫登上城墙,老弱妇孺则在城内制作箭矢,气氛悲壮。
程普、黄盖率残部坚守东西两门,韩当坐镇北门,孙策亲自督守南门,各司其职。
城墙上,士兵们面色凝重,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双手紧握兵器,掌心冒汗。
张昭身着儒衫,忧心忡忡地登上城楼,找到正在巡视的孙策:“主公,如今大势已去,不可再顽抗!”
孙策回头,见是张昭,眉头微皱:“子布有何话要说?”
张昭躬身道:“刘备军势大,江东大半已失,吴郡孤立无援,坚守不过徒劳牺牲!”
“刘皇叔仁德,若主公献城投降,必能保全身家性命,江东百姓也可免受战火之苦!”
孙策闻言,怒目而视:“子布!你我君臣多年,竟说出如此贪生怕死之语!”
“我乃江东小霸王,岂能向张飞逆贼低头!吴郡是我江东根本,宁死不降!”
张昭急忙辩解:“主公,非臣贪生,实乃为江东百姓与主公性命着想!”
“张飞勇猛,刘备军粮草充足,吴郡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何必让全城军民陪葬?”
“昔日主公父亲孙坚战死,兄长孙策创业艰难,如今若主公再有不测,江东基业尽毁!”
张昭声泪俱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公投降后,尚可徐图东山再起!”
孙策冷笑一声,拔出佩剑,指向城外:“子布可看城外敌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孙策征战多年,岂会不知投降后的下场?刘备假仁假义,必不容我存活!”
“我父我兄皆为大汉忠臣,我岂能背叛先祖,屈膝投降逆贼!”
程普上前劝道:“主公,张长史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危急,需三思而后行!”
黄盖也附议:“主公,若投降能保百姓平安,臣愿随主公一同归降!”
孙策怒喝:“住口!你等皆是江东忠臣,岂能轻言投降!我孙策今日在此立誓:”
“与吴郡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谁敢再言降者,立斩不赦!”
佩剑一挥,斩断身旁旗杆,旗帜轰然落地,众将见状,不敢再劝,纷纷躬身退下。
张昭望着孙策决绝的背影,长叹一声,眼中满是绝望,缓缓走下城楼。
城外,张飞见吴郡城门紧闭,毫无投降之意,下令:“试探攻城!”
投石机率先发难,巨石呼啸着飞向城墙,“轰隆” 一声巨响,城墙砖石飞溅,出现裂痕。
强弩手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楼上的守军,士兵们纷纷躲避,死伤数人。
“孙策匹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飞怒喝,“明日便全力攻城,让你知晓我的厉害!”
城内,孙策见敌军试探性进攻,下令:“放箭还击!滚石、擂木准备,不许敌军靠近城墙!”
城墙上的强弩同时发射,箭矢射向城外的刘备军,双方你来我往,杀声震天。
夜幕降临,吴郡城外燃起篝火,刘备军士兵轮流值守,防备敌军趁夜突围。
城内,孙策召集众将议事:“敌军明日必全力攻城,我等需做好死战准备!”
“程普守东门,黄盖守西门,韩当守北门,我守南门,各司其职,严防死守!”
“若城门被破,便退至内城,与敌军展开巷战,绝不退缩!”
众将领命,各自返回防区,整顿士兵,准备迎接次日的猛攻。
深夜,吴郡城内一片寂静,唯有城墙上的士兵手持火把,警惕地望着城外。
孙策独自登上城楼,望着漫天繁星,心中感慨万千:“父亲、兄长,孩儿无能,未能守住江东!”
“若吴郡城破,孩儿便追随你们而去,绝不苟活于世!”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城砖上,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江东小霸王,此刻满是绝望。
身旁亲兵劝道:“主公,夜深露重,您身体要紧,还是回府歇息吧!”
孙策摇头:“我身为江东之主,当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岂能独自歇息!”
他走到城墙边,拍了拍一名年轻士兵的肩膀:“小兄弟,害怕吗?”
士兵摇头:“有主公在,我不怕!愿与主公一同战死!”
孙策心中一暖,高声道:“将士们,我孙策与你们同在,今夜坚守城池,明日死战到底!”
城墙上的士兵们齐声呐喊:“愿与主公共存亡!” 声音震彻夜空,传到城外。
张飞听到城内的呐喊声,冷笑一声:“垂死挣扎!明日便让你们全军覆没!”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刘备军阵营中鼓声震天,攻城之战正式打响。
“全力攻城!拿下吴郡,生擒孙策,赏黄金千两!” 张飞亲自擂鼓助威。
五万大军同时发起进攻,步兵推着云梯,冒着箭矢,向城墙冲去;水军战船强弩齐发,掩护步兵攻城。
城墙上,孙策亲自督战,下令:“滚石、擂木、火油齐下,不许敌军登上城墙!”
滚石、擂木如雨点般落下,砸向冲锋的刘备军士兵,火油点燃后推向敌军,燃起熊熊大火。
刘备军士兵死伤惨重,却仍前赴后继,云梯上的士兵不断攀爬,试图登上城墙。
“杀!” 甘宁手持大刀,率领敢死队冲锋在前,第一个登上云梯,向城墙顶端爬去。
城墙上的士兵拼命抵抗,用长矛刺向甘宁,甘宁挥舞大刀,将长矛斩断,继续攀爬。
程普见状,亲自率军赶到,挺枪刺向甘宁:“逆贼休走!”
甘宁哈哈一笑,纵身跃上城墙,与程普大战起来,刀枪交锋,火星四溅。
张飞见甘宁登上城墙,心中大喜:“将士们,冲啊!城破了!”
更多的刘备军士兵登上城墙,与江东军展开近身肉搏,城墙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孙策在南门督战,见东门城墙被攻破一个缺口,心中大惊,率军驰援:“随我去堵住缺口!”
赶到东门时,已有数百名刘备军士兵冲入城内,与守军展开巷战,孙策率军奋勇冲杀,将敌军赶出城外,堵住缺口。
但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左臂被箭矢射中,鲜血直流,亲兵劝他退下疗伤,他却摇了摇头:“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包扎好伤口后,继续坐镇城墙,指挥守军抵抗,吴郡城全靠他一己之力支撑。
张昭在城内看到战况惨烈,心中焦急,再次找到孙策:“主公,敌军攻势太猛,城墙已多处破损,再守下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江东百姓,主公还是投降吧!臣愿作为使者,前往刘备军大营谈判!”
孙策怒视张昭:“子布,你还不死心!我已立誓与吴郡共存亡,再敢言降,休怪我无情!”
张昭无奈,只得退下,心中暗叹:“江东基业,今日休矣!”
城外,张飞见攻城受阻,心中大怒:“调投石机轰击南门城楼!”
数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射,巨石飞向南门城楼,城楼轰然倒塌,多名将领战死,士兵死伤过半。
孙策见南门城楼倒塌,心中绝望,却仍率军拼死抵抗:“将士们,死守南门,绝不后退!”
刘备军士兵趁机冲入城内,与江东军展开巷战,吴郡城内一片混乱,火光冲天。
程普、黄盖、韩当三将率军拼死抵抗,却难挽败局,各自为战,渐渐被刘备军包围。
“主公,我们被包围了,快突围吧!” 程普率军冲到孙策身边,焦急地喊道。
孙策摇头:“我不走!我要与吴郡共存亡!”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突围后,我们还可召集残部,再图反击!” 黄盖劝道。
孙策望着身边仅剩的数百名亲兵,又看了看火光冲天的吴郡城,心中动摇:“也罢!今日便突围,他日再报此仇!”
下令:“程普、黄盖开路,韩当断后,随我突围,向会稽方向撤退!”
众人率军向西门突围,程普、黄盖挥舞兵器,斩杀挡路的刘备军士兵,奋勇开路。
韩当率残部断后,与追击的刘备军展开激战,身负重伤,仍拼死抵抗。
张飞见孙策率军突围,心中大喜:“孙策休走!留下首级再走!”
率骑兵追击,丈八蛇矛挥舞,接连斩杀数名江东士兵,很快便追上孙策。
“孙策逆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飞高声呐喊,挺矛直刺孙策。
孙策挥枪迎战,二人战作一团,枪矛交锋,大战数十回合,孙策因伤势未愈,渐渐不敌。
程普、黄盖见状,率军回身救援,却被刘备军士兵拦住,难以靠近。
“主公,快走!末将替你挡住敌军!” 韩当高声呐喊,率残部冲向张飞,壮烈殉国。
孙策望着韩当的身影,心中悲痛欲绝,却也只能咬牙率军突围,向会稽方向逃去。
张飞见孙策逃脱,心中大怒,却也因追击过远,担心遭埋伏,只得率军返回吴郡。
吴郡城破,刘备军士兵入城后,张飞下令:“安抚百姓,禁止烧杀抢掠,善待降兵,稳定局势!”
鲁肃协助张飞处理政务,派人向刘备禀报战况,请求后续指示。
程普、黄盖率残部跟随孙策突围后,向会稽方向撤退,沿途收拢溃散士兵,准备再图后计。
张昭见吴郡城破,孙策突围,心中绝望,只得率城内剩余官员,向张飞献城投降。
张飞见张昭归降,下令:“令张昭照旧任职,安抚百姓,统筹粮草、军械,支援前线!”
吴郡城内,百姓们在刘备军的安抚下,逐渐恢复生产,安居乐业,局势渐渐稳定。
此时的会稽城内,孙策率残部抵达,心中满是不甘与仇恨:“张飞逆贼,我必报此仇!”
下令:“整顿兵马,募集粮草,联络各地宗族,准备反攻吴郡!”
然而,江东各地郡县已纷纷归降刘备,宗族援军迟迟未到,孙策残部士气低落,粮草匮乏。
程普道:“主公,如今江东已定,刘备军势大,反攻吴郡无望,不如前往荆州,投靠刘表!”
黄盖附议:“主公,刘表与刘备素有间隙,若投靠刘表,或许可借兵报仇!”
孙策沉吟良久,点头:“只能如此!即刻率军向荆州方向撤退,投靠刘表,再图后计!”
率残部向荆州撤退,沿途躲避刘备军斥候,艰难前行。
吴郡城内,张飞与鲁肃商议:“孙策率残部逃往荆州,若投靠刘表,必成后患!”
“可派甘宁、凌统率五千兵马,追击孙策,务必将其斩杀,永绝后患!”
鲁肃道:“将军,孙策已势穷力竭,不足为惧,如今江东初定,当以安抚百姓、稳定局势为重!”
“刘表中立多年,若我军追击过远,恐引发刘表不满,导致两面受敌,得不偿失!”
张飞点头:“子敬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停止追击,令各地郡县加强防务,防备孙策反扑!”
“令蒋钦、周泰率水军沿长江巡逻,确保江面安全;令步兵整顿军备,准备北伐许都!”
众将领命,即刻行动,江东境内,百姓安居乐业,士兵日夜操练,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刘备在陈县接到吴郡大捷的消息,心中振奋:“翼德、子敬不负所望,拿下吴郡,江东大局已定!”
即刻下令:“封张飞为车骑将军,领江东牧,统筹江东军政;鲁肃为军师中郎将,辅佐张飞;”
“张昭为吴郡太守,顾雍为丹阳太守,王朗为会稽太守;”
“韩当战死,追赠为偏将军,厚葬其家属;程普、黄盖若肯归降,皆予以重用,既往不咎。”
旨意传至江东,众将皆大喜,更加用心治理江东,江东局势彻底稳定。
此时的许都,曹操得知吴郡城破,孙策逃往荆州,心中大喜:“刘备与刘表必有间隙,可趁机联合刘表,共抗刘备!”
即刻派使者前往荆州,游说刘表:“孙策乃江东豪杰,如今兵败逃往荆州,可收留之,与我联合,共抗刘备!”
“若能击败刘备,我愿将江南之地割让给刘表,共分天下!”
荆州襄阳,刘表接到曹操使者的求援信,再次召集谋士商议:“曹操、刘备皆遣使,该如何抉择?”
蒯越道:“主公,刘备已占据荆、豫、徐、江四地,兵精粮足,若联合曹操,恐难取胜。”
“不如收留孙策,让其牵制刘备,我等坐山观虎斗,待时机成熟,再行出击。”
蒯良道:“兄长,孙策勇猛,野心勃勃,收留之,如养虎为患,需三思而后行。”
刘表沉吟良久:“收留孙策,可牵制刘备;若拒绝,孙策必投靠曹操,对我不利。”
“传令下去,收留孙策残部,安置于荆州南部,供给粮草,却不许其干预军政。”
孙策率残部抵达荆州后,得知刘表收留却不重用,心中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驻扎于荆州南部,等待时机。
天下局势因吴郡城破而发生重大转折,刘备集团占据半壁江山,实力雄厚,北伐许都的时机已然成熟。
吴郡城内,张飞与鲁肃整顿兵马,安抚百姓,囤积粮草,准备北伐。
长江江面,战船林立;陆地之上,步兵列阵,刘备军已做好万全准备,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挥师北上,平定天下,重振大汉。
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中原大地,又将陷入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