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毁灭世界吗，过往经历多少能人豪杰干过，但这个球依旧转个不停。
所以，这种无法兑现的承诺，不过是谈判的筹码。
那个佣兵的尸体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想骗我，你只想知道那些人在哪里，你以为你很聪明，可在我的眼里，你就像是一个傻子。”
夏凡：“……”
诸葛昭说了一句：“这个家伙跟普通的怨灵不一样，它有可能是这里的怨灵的头目。”
夏凡悄声说道：“我感觉它有点像……”
诸葛昭：“像什么？”
夏凡说了出来：“AI。”
诸葛昭顿时瞪大了眼睛，诧异地道：“AI？你说这个家伙是人工智能程序？就像是deepseek，豆包和元宝？”
谁说修仙人跟时代脱节了，诸葛昭一口气说出了市面上几款主流的AI软件，可见他是紧跟潮流的修仙人。
“不，它吞噬人的魂灵，同时也吸收了被吞噬者的记忆、知识与技能，这样一个东西你不觉得可怕吗？”夏凡神色凝重。
现在的AI，才只是初创阶段，却已经让大量的画师、文职人员失业了，继续发展下去，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同样，这个九千岁不断吞噬人的魂灵，不断完善它的「资料库」，它的智商将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它的「技能工具箱」也会越来越庞大。就像现在的AI能写文章、画画、编程，它也能通过吞噬魂灵学会各种能力！
“老弟你说得对，绝对不能让它跑出去，最好能将它毁灭在这里！”诸葛昭也是越想越怕。
夏凡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
九千岁那张满是血污与伤口的佣兵脸庞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它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与讥讽：“想杀我？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三个，你们在我的眼里都是垃圾。”
夭夭的本命手串轻轻一颤，一团粉色的妖气喷涌而出，扑向那具佣兵的尸体。
夭夭生前是炼虚境大圆满的大妖，即便身死道消，她的元神之力依旧不容小觑，她的尊严更是不容小觑！
夏凡的反应也快，夭夭的出击之前没跟他说，但他的配合却是及时到位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飞快地在嘴里一搅，沾上口水后迅速在右掌画出戊土沙尘印，同时低声念动咒语：“天地玄黄，浮土为沙。随风为涛，尘卷八荒！”
地面的泥沙随之颤动，迅速悬浮起来。
却不等夭夭扑到那个佣兵的尸体上，那尸体突然轰一下炸开，血肉成渣。
九千岁又跑了。
夭夭无功而返。
泥沙落地，戊土沙尘术也是无用功。
夏凡的脑海中响起了夭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那个家伙跑得太快了，不过是个孬种！”
夏凡也感到头疼：“它根本没有实体，又会遁土，想要干掉它，我们首先得准备一个能困住它的囚笼出来。老哥，你会画能困住怨灵的封印，或者法阵吗？”
诸葛昭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老弟，你太看得起我了，画封印至少需要结丹期的修为，而法阵起码需要元婴期的修为。我区区筑基期，就算知道法门也没用。”
夏凡思索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连画制封印至少需要结丹期的修为这个条件都不知道，更别提去制作复杂的法阵了，他甚至想不出抓到一个没有实体的怨灵的存在。
就在这时，诸葛昭又说了一句：“老弟，那九千岁是这个地方孕育出来的，这里蕴藏着无数冤死孩童的魂灵，它在这里几乎是杀不死的。我觉得我们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找到谭爽和出口，出去之后再想办法。”
夏凡点了一下头：“老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先上去看看。
两人拾阶而上。
一共九百九十九级石梯，每一级铺着灰白的碎骨与血浆凝固的灰，踩上去时会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无数细弱的魂灵在脚下低语。
踏上山顶，夏凡的视野豁然开朗。
山顶的平整远超想象，仿佛是被一柄巨斧硬生生从山巅削去般，整个平台由青黑色的岩石铺就，石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一直延伸到中间的祭坛上，像是干涸土地上的纹路，又像是某种古老阵法残留的痕迹。
可夏凡怀疑，地面上的裂痕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活人献祭的「排血沟」。
果然，来到祭坛上，夏凡便发现了一道半尺宽的沟槽，沟槽从祭坛正面一直延伸到背面，槽壁上凝结着一层暗褐色的硬壳，那是干涸已久的血迹。
沟槽尽头，也就是祭坛背面，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板，石板边缘参差不齐，布满了细密的缺口，石板正面更是坑坑洼洼，那是利斧砍脑袋劈出来的痕迹。
祭坛正中央，一根粗壮的石柱拔地而起，高十丈。石柱直径足有两人合抱，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云纹之间还夹杂着一些扭曲的符咒。
石柱顶端，一尊金色大鹏雕像傲然矗立，那大鹏展翅欲飞，双翅张开足有十几米宽，羽毛的纹路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根羽翎都带着金属的质感，光亮如新，看不见丝毫风化的迹象。
大鹏的头颅微微昂起，喙部锋利如钩，一双眼睛由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
夏凡盯着那金色大鹏看了片刻，只觉心脏莫名一紧，有一种被什么邪恶生物盯上了的紧张感。
“老弟，你看那里！”诸葛昭抬手指向远处。
夏凡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数里之外，一片巨大的建筑群盘踞在平原之上，虽然大半都已沦为残垣断壁，却依旧能看出往日的恢弘。
高耸的塔楼只剩下半截残基，塔身布满了裂痕，顶端的尖顶早已不见踪影，却依旧能想象出它当年直插云霄的模样。绵长的城墙如同一条巨龙匍匐在地上，许多地方已经坍塌，露出里面的夯土，可残存的城墙依旧高达数丈。城内的房屋更是星罗棋布，展现着当年的繁华景象。
那城居中，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有点像秘族人的寺庙。
城毁了，可它看上去没有损坏，保存相当完整。
突然！夏凡看见了二十几个人影，从正东的城门后面的一条大道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