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很少见地，在我下来时看到了布鲁斯韦恩。
他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一手端着咖啡，耳朵上挂着耳机和人通话。
“早上好，卢修斯。”布鲁斯韦恩看见我走进，嘴里继续和电话对面说着话，举起咖啡朝我示意了一下，“或许应该说中午好。”
看来他这电话刚刚才打过去。
潘尼沃斯为我端来了三明治和牛奶，我对他报以表示谢意的微笑。
布鲁斯韦恩继续打着他的电话：“哦不，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了吗……好吧，确实有点事想要了解。你知道哥谭公司最近在竞标哥谭慈善项目的事情吗？”
潘尼沃斯向我展示了一下白砂糖和冰糖，询问我是否需要，我摇了摇头，直接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布鲁斯韦恩：“是啊，哥谭慈善是我母亲一手操办起来的，我实在是不想让它经别人的手……啊是吗？上市的后续，这个确实不能耽误，但……我的订单？我的什么……哦，「小道具」的事情确实也不能延迟，你知道的，我随时可能再去「探险」。”
我津津有味地看着他表演属于哥谭王子的一面，手里的酸黄瓜三明治也变得美味不少。
布鲁斯韦恩眉毛开始皱起来：“是的，卢修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但是……帮手，短时间内我从哪里给你找来帮……手……”
他的语速突然延缓下来。
他的视线突然飘到了我这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
“稍等，卢修斯，我待会儿再打回给你。”布鲁斯韦恩看着我，眼神坚定地挂断了电话。
好像有点不妙。
2.
连续爆炸案的作案人找到了。
犯人名叫加菲尔德林恩，本是一名消防员，但在一起火灾中重度烧伤而退出一线。
和之前抓到的乔纳森克莱恩一样，加菲尔德林恩也有着他的赞助人——就是刚刚提到的「哥谭公司」。
哥谭公司暗地里从事着多项非法行业，包括洗钱和军火交易，曾经、或许现在仍在和法尔科内有所合作。
对于这样一个黑色企业来说，参与慈善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挡箭牌。
受到爆炸袭击的写字楼，均属和哥谭公司一起竞标哥谭慈善项目的企业。
3.
“……所以这和我怎么扯上关系了。”我对此深感疑惑。
在这个案件里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吧？
我的装甲也不是适合高温作战的款式，而且看他刚刚和卢修斯的谈话，应该是公司业务繁忙腾不出手来处理。
这也能理解。我看过韦恩企业目前的职称，卢修斯的是「副总裁兼技术部总监」，真正的「总裁」还是布鲁斯韦恩。
代理人这种职位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信任度和业务能力缺一不可。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因为兼具猫头鹰法庭和韦恩企业累死累活了。
但以蝙蝠侠对夜巡的控制欲，我也不觉得他会让继续代替他巡逻打怪。
总不可能是让我去帮他处理公司业务吧？
等等……？
4.
布鲁斯韦恩在和我解说案件发展情况的时候，就一直一心两用地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我探头一看，好家伙，合同都已经拟好了。
我：“不是，你等等，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信息，不具备法律约束力吧？”
布鲁斯韦恩头都没抬：“当然，但有个合同说明一下工作内容会更好。”
他落下最后一个字母，把平板递给我。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
还好还好，不是真让我帮他管理公司。
合同上写的主要工作内容是「代替布鲁斯韦恩参与一切需要露面的场合」，「包括但不限于会议、晚会等」。
条约上写的让我代劳的事情其实并不多，满打满算，我每天的工作时间也不会超过四个小时。韦恩塔顶楼还有总裁专用的起居室和会客厅，按布鲁斯韦恩的说法，那里已经几年没人住了，之后可以任我安排。
但是……
“「在必要时刻承担部分总裁职务」，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合同最后的条款问道。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交叉，拿出了商务谈判的架势，“就是字面意思，有的时候「蝙蝠侠」过于繁忙的时候，就需要你帮忙处理一下了。当然，平时还是主要由我负责。”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觉得他会放心把公司事务交给我来处理，毕竟我现在依旧是个身份存疑的人——他不可能已经相信我是平行世界的韦恩义警了。
合同条例并不多，零零散散加一些废话也不过大半页A4纸的幅度。我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确定无误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是哪里呢？
5.
伪装是我童年时的基础课。更别说布鲁斯韦恩和我五官极其相似、身高也差不多。
比较麻烦的是体型，但这也只是小问题，只要说前段时间探险时受伤胃口不好，再稍微上点科技就能解决。
只要布鲁斯韦恩不要求我扮演他和女模脱衣上床，其他的都好处理。
“噢，韦恩先生，我许久没在韦恩塔看见你了。”与上次一样，我在韦恩塔看见的第一个人还是卢修斯。
这位发量堪危的中年男人笑得爽朗，领我向会议室走去。
在路途中，他低声确认了一下，“韦恩小姐？”
我轻轻哼了一句声以表肯定。
“哇哦。”他小声惊叹，“真是……令人惊讶。”
虽然这个世界在很多基础规则上和上个世界是反着的，但会议的流程和繁琐倒是一模一样。
最大的不同在于董事会成员们对我的态度，或者说是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
在我的韦恩董事会，可没这么多人会无视我的存在，甚至投来轻慢的眼神。
不过我明白这就是布鲁斯韦恩需要的效果，我或许应该效仿下去。
于是我靠在椅子上，在卢修斯向董事会成员阐述重拾哥谭慈善项目的必要性时，懒洋洋地打起哈欠。
有个董事会成员忍不住说道：“韦恩先生，是你提出想要竞标慈善项目，认真一点。”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开会的。”我睁大眼睛，不耐烦地看向他，尽可能地让我的语气飘在空中，“这是我母亲一手操办的项目，我只是想让它回来，就这么简单，会议结束。”
我在余光里看到卢修斯憋着笑，悄悄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看来我演得不错。
6.
有一说一，演布鲁斯韦恩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