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柠晚和云锦书前后从永宁宫出来，一路上两人尴尬的谁也没有说话。
今日请安除了她俩再没别人，好似默认的谁得陛下宠幸，翌日就免去请安。
这么说来，昨晚陛下除了她俩都…
韩柠晚仗着之前夜如昼对她的宠爱，大着胆子说，“晚点儿我去御书房找陛下，妹妹可要同去？”
云锦书连忙拒绝，之前夜如昼在她宫里陪她多日就已心满意足，且经过上次惊吓，她再不敢有争宠的心思。
韩柠晚知道她性子软弱，估计是不敢去。“陛下待咱们那么好，就是去见见也无妨，说不定陛下看到你还会开心。”
云锦书还是摇头，陛下来她宫里她就接驾，若是不来她也不强求。
“姐姐想去便去，妹妹还是觉得陛下不会忘了我们。”
韩柠晚想想也觉得此话有理，上次陛下那么在意她，肯定是心里有她，那她又怎好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委屈就耽误陛下处理国事。
“若妹妹不去，姐姐也不去，左右无事，不若咱们去永乐宫看看柳婕妤？”
云锦书犹豫片刻，说道，“柳婕妤有喜，我们是该去道声贺。”
韩柠晚想去沾沾喜气，说不定下次就是她自己，只是她不敢去楚江晴宫里。
“那我们先各自回宫准备些礼物和补品。”
云锦书点点头，她不为沾喜气，也根本没想这上面，之前柳飞絮总往她宫里跑，别人还都以为她俩关系好，那要不去看望一下也说不过去。
柳飞絮从宫外回来直接去了坤明宫，根本不知道还有两个人在等着看望她。
莫念初对小一辈儿都没什么印象，知道柳飞絮会医术还挺意外。
“我离宫去大佛寺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转眼间就这么大了，长得还挺壮实，有你父亲的风采。”
柳飞絮一时不知用壮实一词形容她是否该感到高兴。
“太后娘娘还是风采依旧，幼时经常听我父亲说起您昔日的事迹，您在军中很受敬仰。”
上次大佛寺一行，两人也只是匆匆一见，莫念初没想到柳飞絮除了会排兵布阵安营扎寨，嘴巴还这么甜。
“私底下不用这么正式，你随阿昼叫我母后。”
柳飞絮很想提醒一声，她是来诊脉的，不是来增进婆媳关系的。
“母…母后，先容我帮您把脉。”
莫念初把胳膊一伸，眼神还在满意的上下打量，“一看你就能给阿昼生个大胖姑娘。”
……
柳飞絮尽量让自己屏弃杂念，不被太后的话语所影响，可摸了一次又一次，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把脉的结果。
“太！哦母后，您这是喜脉啊！”
莫念初四下一看，又赶紧使了一个眼色，“小声些，我心里有数，可晚棠还是不放心，非要叫你来看看。”
柳飞絮瞬间明了，这算是明摆着告诉她和虞美人之间的关系，夜如昼既然能生孩子，那太后有孕也不惊奇。
她惊讶的是太后和虞美人竟是这种关系，怪不得楚江月会拿陛下报复，还真是一箭双雕。
之前在大佛寺她就看出点儿苗头，只是不敢妄自揣测当朝太后，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算不算是家传。
“陛下若是知道应该会很高兴。”
莫念初之前还有所担心，所以一直没敢要孩子，如今夜如昼跟以前不一样，也就没有这个顾虑。
“嗯，她应该会是个好阿姐。”
柳飞絮暗自估摸日子，除了在大佛寺其他也没时间，那这算什么事，陛下的孩子和妹妹同时出生。
“也会是个好父亲。”
既已确认，莫念初也不能耽搁柳飞絮太长时间，“你现在有孕在身，莫要太过劳累。”
柳飞絮不想承认自己有那么娇弱，可也不敢反驳太后的好意。
“母后也要少些操劳，您…您还是多歇歇。”
莫念初听出来她的好意，“我年龄大了，怀胎不易，以后可能还要多麻烦你。”
柳飞絮赶紧行礼告退，“母后不必担忧，我往后会多来看望母后。”
莫念初突然察觉出不对，“等等，晚棠不是去找你了，怎没跟你一同回来？”
柳飞絮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太妃…太妃出宫去了。”
出宫？
莫念初第一反应就是楚府，随后才又意识到现在的虞晚棠和楚江月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
“她出宫做甚？只她一人？”
柳飞絮只恨自己刚才跑的慢，“嗯，只有太妃一人。”
莫念初一时想不明白，虞晚棠不是去找柳飞絮给她把脉，怎会又突然跑出宫，难道还有什么事比她和孩子更重要？
“她可有说去做什么？”
柳飞絮不想这样绕来绕去，反正总会问到正题上，还不如主动交代一切。
“今早陛下急急忙忙把我拉出宫，是…是楚江月也怀了身孕，只是孩子可能保不住，我刚要回宫请孙御医，我俩半路…”
莫念初着急打断，“什么？你说楚江月孩子保不住？！”
柳飞絮吓得赶紧一扶，“母后情绪别太激动，对胎儿不好。”
莫念初又小心坐下，刚才一时情急倒是没来得及细想。
“所以晚棠本是要出宫寻你，谁知你俩半路碰上，她放心不下楚江月，所以才没跟你一同回来？”
楚江月和陛下的事因为孩子才刚有些转机，柳飞絮不想让上一代的恩怨再让几人之间产生误会。
“太妃不是放心不下楚江月，是放心不下陛下的孩子，她说她有办法解决，让我先回宫帮母后诊脉。”
莫念初没再继续说，夜如昼又不真是虞晚棠的女儿，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楚江月，亦或者两者皆有，只有虞晚棠自己最清楚。
“孩子没事就好，阿昼太不容易，我也想她们有个好结果。”
柳飞絮不敢轻易接话，她也觉得陛下感情之路艰辛，可更觉楚江月可怜，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只能靠出卖自己的感情来报复。
现在又和旧情人的女儿有了孩子，那该有多难堪，换作是她，她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三人之间的关系，或许都无颜苟活于世。
莫念初想了想，又说，“你帮我传个话，叫呦呦来坤明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