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晴请完安就又迫不及待的拉着柳飞絮出了宫。
柳飞絮懒得每天这样跑，“要不你还是回家小住几日。”
楚江晴也不想这样麻烦，而且她也想天天和夜如昼待在一起。
“我也想，可是怕陛下不同意。”
柳飞絮无语，“但凡你不说跟你阿姐同睡的话，陛下都不会撵你，那是你自己的家，你要住，谁还能拦着不让。”
楚江晴现在越来越觉得脑子反应迟钝，“我不会真傻了吧？这病可有的治？”
柳飞絮故意摇摇头，“反正我是治不了。”
楚江晴摸摸肚子，“那算了，也就傻三年，忍忍就过了。”
柳飞絮眼睛一转，又说，“看你这情况，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脑子不灵光，估计以后都恢复不过来。”
楚江晴手一顿，“你别危言耸听，你怎么不傻！”
柳飞絮跟她斗嘴就从未落过下风，“因为我比你聪明，就是傻一点儿对你来说也看不出来，可你本来就笨，现在只会更明显。”
楚江晴根本不信这套说辞，也不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从进宫开始两人对上就没口头上占过便宜，可没有柳飞絮她也不敢轻易出宫。
“你一天不欺负我心里就不痛快？”
柳飞絮学着她之前鼻孔朝天的样子冷哼一声，“我不过也是像你当初一样找点乐子，怎么我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你就受不了？”
楚江晴无语反驳，之前她只是不服皇后才想给后宫制造点麻烦，也不是真心想和众姐妹作对。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会被欺负。”
柳飞絮一愣，简直说是意外，“就你这样的家世和性子，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她们，她们就谢天谢地。”
楚江晴虽然吵不过柳飞絮，可两人关系在后宫之中还算得上亲近。
“我不是故意找你们麻烦，我自小被欺负惯了，若不表现的强势一点儿，让你们都怕我，我没有安全感。”
柳飞絮联想到昨天的事，虽然听了个囫囵吞枣，可心底也有了猜测。
“你是长辈，他们还敢欺负你？”
楚江晴只是一个庶出，她母亲家世低微，刚生出她就已离世，除了楚江月护着她，还有谁能照顾她。
可她阿姐十八岁入宫，她那时也才就六七岁的孩子，那些名义上的小辈不说同她一般大，甚至还年长她几岁，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大家都是孩子，眼里又有什么长幼尊卑，一开口就是骂她没有母亲的贱种，再说当家主母都对她冷眼相看，那些小辈欺负起她来更是无所顾忌。
“嫡庶有别，你不会懂。”
柳飞絮也算知道她爹为何道歉，自己女儿被长房的人欺负，竟然不闻不问。
“那你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苦，要不然也不会跟个刺猬一样，生怕别人欺负你。”
楚江晴都已经记不清小时候挨过多少打，又经受过多少唾骂，以至于成年之后看她的眼神还带着深深的鄙夷。
“现在我有陛下，我再也不怕受人欺负。”
柳飞絮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眼里带着同情，她印象里她的哥哥们都待她极好。
每次出征回来都带很多好玩好吃的给她，还疼爱的把她抱在怀里举高高。
“对不起，我为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以后我不欺负你了。”
楚江晴也不想把自己悲惨的过去拿出来让人同情，可柳飞絮既然向她道歉，她也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那我也向你道歉，之前不该找你麻烦。”
可能是柳飞絮跟她斗嘴惯了，自然而然的接道，“没事儿，反正你也没占什么便宜，都是自找不痛快。”
……
楚江晴瞬间又想收回刚才的话，“你说话这么噎人怪不得没人愿意跟你深交。”
柳飞絮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你为何和她们不一样，难道还有什么自虐倾向？”
楚江晴小时候被骂都不敢还嘴，要不然迎接她的就是一顿毒打，以至于她现在嘴巴笨的吵架都吵不赢。
“我懒得跟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多说。”
柳飞絮忍住不接话，“我是说了不欺负你，可一时改不过来，你多担待点儿，给我一点儿时间适应。”
？？？
楚江晴无语，“你欺负我，还要我多给你一点儿时间让你欺负？”
柳飞絮这么一听，也觉得有些过分，随后一想，自信的说道，“以往他们谁欺负你，我现在就给你报仇。”
楚江晴不再计较，“你的好心我心领了，我现在是楚昭仪，他们没人敢对我不敬。”
柳飞絮尴尬，“也是，就是你爹见到你还得恭敬的叫一声昭仪娘娘。”
楚江晴很享受之前的报复感，“我决定了，我要回家小住几日，我现在就喜欢看他们对我伏低做小的样子。”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柳飞絮不觉得她仗势欺人的做派有何不对，“他们若是知道你有今日，怕是悔不当初。”
楚江晴冷笑，虽然不知他们现在是什么心理，但是可以敢肯定。
“若早知如此，只怕我都没有今日。”
柳飞絮感到心惊，“他们真有那么大胆？说到底，你们可是一家人！”
楚江晴眼里迸发出恨意，一想到幼年时的经历，心中始终无法原谅。
“当初敢害我娘，再多杀一个我又算的了什么！”
柳飞絮也知这个时候不该问，可又不知如何安慰。
“你娘真是楚老夫人害的？”
楚江晴也是后来懂事以后才知道当年的真相，还是长房的人欺负她的时候才拿这件事故意来刺激她。
“当年我娘难产，她明知有风险还不让人叫大夫，故意让我娘痛不欲生，且还拦着我娘见我爹最后一面。”
柳飞絮一想到当年那个画面，眼中都是不忍，“生孩子好比过鬼门关，你爹当时为何不陪在身边，也不知你娘当时该有多心痛。”
楚江晴气极反笑，还越笑越大声，“我娘不过是一个为他铺路的生育工具，他又能有多少真心，当初偏袒他的发妻，事到如今还在维护。”
柳飞絮看的心疼，真不知该说她爹深情还是绝情，生女儿出来只是为了送进宫稳固自己的权势。
这么一看，她比楚江晴幸福太多，自小不缺父爱，又没人敢欺负她。
“以后除了陛下，我再多保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