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维衍刚推开门，就见周乔端着早餐站在门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从包里掏出张银行卡递过来：“这里面是两百万，密码是。不许再推了。”
沈维衍笑着收下，又把三块玉牌递过去：“昨晚没事做，就顺手雕了，料子刚好够这三块。”
周乔接过来细看，玉牌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没有多余的纹饰，只在背面浅浅刻了个“安”字，晴水绿的底色透着莹润的光，握在手里竟真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像揣了块暖玉，连心里的烦躁都淡了些。
“你连这都会？”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这雕工看着比外面店里卖的还舒服。”
“以前跟着爷爷学过两手，瞎雕的。”沈维衍随口道。
这时周明远和周大娘也从屋里出来，看到玉牌都愣了愣。周明远接过去掂了掂，笑道：“这玉牌摸着真得劲，比我那串核桃还润！”
周大娘也拿起一块，细细摩挲着：“小沈有心了，还特意给我们老两口弄这个。”
“戴着吧，”沈维衍道，“长期戴着对身体好。”他没说阵法的事，只含糊带过。
周乔立刻把玉牌塞进周大娘手里：“奶奶，你戴着，沈维衍说对身体好。”又把另一块往周明远口袋里塞，“爷爷你也戴上，正好配你的太极。”
周明远乐呵呵地把玉牌挂在脖子上，拍了拍沈维衍的肩膀：“好小子，不光眼光好，手艺也好！回头我跟老街坊显摆显摆”
周乔看着爷爷奶奶，又看了看沈维衍，忽然觉得这几块不起眼的玉牌，比那两百万现金还让人心里踏实。她把自己那块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抬头道：“快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早餐桌上，周明远拿着玉牌翻来覆去地看，周大娘时不时叮嘱沈维衍多吃点，周乔则一边喝粥一边偷偷看沈维衍，心里那点因昨晚故事而起的酸涩，渐渐被这烟火气冲淡了。
沈维衍喝着热粥，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爷爷当年说过的“人间烟火，最抚人心”
下午的阳光有些晃眼，周乔把车停在交易会门口，转头对沈维衍说：“我画画工作室那边临时有个会，就不陪你进去了。晚上七点，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沈维衍解开安全带：“好。”
“对了，”周乔叫住他，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防晒袖套，“还有，晚上的聚会得穿正式点，结束后我带你去买身衣服。”
沈维衍关上门：“知道了。”
“还有啊，”周乔撑着下巴，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今天争取再捡个漏，再赚两百万。”
“你这是把我当摇钱树了？”沈维衍挑眉。
“那可不，”周乔冲他眨眨眼，“谁让你眼光好呢。快去快回，晚上见。”
门口的人流比昨天少了些，他径直往里走，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感应着玉石里的灵气波动。心里却莫名想起周乔刚才的话——买衣服，聚会……这些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事，倒也生出几分莫名的期待。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忽然觉得，今天或许真能再找到块像样的原石。
沈维衍这才刚走入会场，目光落在摊位角落一块半掩在碎石堆里的原石上，指尖微动，灵气的波动比周围所有石料都要强盛数倍——那股近乎凝成实质的温润感，分明已触碰到下品灵石的门槛。
他缓步走过去，装作随意地踢开原石旁的碎石，弯腰拿起那块足有篮球大小的料子。外皮是普通的黄沙皮，带着粗糙的风化纹，看着和旁边几十块钱一块的废料没什么两样。
摊主是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见他拿起这块，随口道：“小哥眼光独到啊，这是今早刚到的新料，缅甸那边过来的，看着不起眼，说不定里面有惊喜。”
沈维衍掂量着料子，指腹摩挲过一处细微的裂痕，声音平淡：“多少钱？”
“这种大块头，赌性大，”摊主打量他一眼，报了个数，“一口价，八千。”他心里清楚这堆新料里没什么好货，能唬住一个是一个。
沈维衍没还价，直接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要了刷卡。”
摊主愣了下，没想到这么痛快，连忙掏出收款码：“好嘞！”
付完钱，沈维衍抱着原石转身就走，没再看其他摊位。那摊主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总觉得这年轻人有点奇怪——哪有人买赌石不切开的？
沈维衍却没心思管这些，怀里的原石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煦灵气，几乎要透过掌心渗进经脉里。他低头看了眼这块外表普通的石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沈维衍抱着原石往交易场外围走，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深处堆着些废弃木料，鲜有人来，正好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他将原石放在地上，指尖凝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灵气，轻轻在石皮上划过。那看似坚硬的黄沙皮如同被温水浸润的宣纸，无声地剥落下来，露出里面的玉质——不是常见的白或绿，而是一种近乎乳白的通透色泽，质地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内部流转的灵气比刚才感知时更盛，几乎要在表面凝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哪是什么普通玉石，分明是一块蕴含着精纯灵气的“灵玉”，虽未完全达到下品灵石的固态标准，但其灵气浓度，已是凡玉中的极致。
沈维衍指尖动作不停，将残余的石皮细细剥离干净，露出整块足有拳头大小的灵玉。他抬手在玉上轻叩三下，一道细微的灵力波动扩散开，在灵玉表面布下一层简单的隐匿阵法，让里面灵气，让它不易散。处理好一切，他找了块破旧帆布将灵玉裹好。看看时间还早，于是沈维衍再次返回。
再次返回交易场时，沈维衍的目光扫过摊位时更添了几分从容。他怀里的灵玉已妥善收好，剩下的两百万资金足够他再寻些有价值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