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闺宁摇了摇头，脸上泛着温柔的笑，“能为殿下孕育子嗣，妾身不辛苦。”
今天的阳光并不强烈，就如同曹闺宁一般，都是柔和的。
此时，这柔和的阳光落在曹闺宁身上，更为她添了几分母性光辉。
说实话，曹闺宁在百里珩的妻妾中，容貌并不是最漂亮的。
其容貌，最多只能算是秀美。
但是百里珩却很庆幸，他的太子妃是曹闺宁。
她善良又不失棱角，有原则，也聪慧。
东宫里的妾身，就没有一个不服她的。
这些年，她也一直把东宫后院都管理得很好。
对他这个丈夫，更是细心关怀备至。
更是能在他因为一些事，情绪不佳的时候，如同解语花般。
所以啊，曹闺宁，在百里珩心里的地位，总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对了，殿下可把妾身五胞胎的事情禀告给了父皇？”曹闺宁问。
“说了，我正要很和你说呢……”
接着，百里珩就把他们在御书房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当然也包括太子妃五胞胎的原因，以及穗穗说的，曹闺宁生产时，她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会平安生产的事。
“……你知道吗，在父皇和舒母妃在争执的时候，孤就在想，若是那时你生产时遇到了危险，那孤要怎么办？”
“孤想，孤一定会和父皇做同样的决定，便是保你。”
百里珩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他这么说完后，曹闺宁却是一愣。
“殿下真的这么想？”曹闺宁问。
“当然，难道你觉得孤说的话，是在哄你？”
百里珩停下了脚步，双手握住了曹闺宁的胳膊，认真道：“闺宁，孤承认，这么多年来，孤一直都是盼着嫡子嫡女的。”
“也一直都深受绝嗣的痛苦。”
“但是，孤也早就看开了。”
“这孩子，是天注定的，是缘分的事，能来自然是好的，不能来，也不强求。”
“但是，你是孤的妻子，是相伴了近二十年的枕边人，咱们不止是夫妻，还是亲人，你对孤而言，是除了父皇外，最重要的人。”
“孤，不能失去你。”
曹闺宁凝望着百里珩的双眼，能从他的眼中窥见深深的情谊。
她知道太子说的是实话。
也知道，太子这个人，不屑于撒谎。
所以，在她和好不容易才有的嫡子嫡女中，太子选择的是她。
曹闺宁的眼眶不自觉泛着红，“有殿下这句话，妾身此生足矣。”
其实，曹闺宁在得知自己怀了五胞胎后，也是有过害怕的。
之前，她听到过怀孕最多的就是双胎。
就比如她族中的一个族妹，便是怀的双胞胎。
在生产的时候，便是难产了。
那时候，那族妹的丈夫，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了，却还是在稳婆问说要保大还是保小时。
选择了保小。
最终，两个孩子生了下来，她那族妹年纪轻轻却含泪彻底闭上了眼睛。
所以，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
当时族妹只是双胞胎，都难产。
更何况是她五胞胎。
曹闺宁不知道，如果之后她在遇到与族妹一样情况的时候，太子会是怎么选择。
但她想，作为一个母亲。
她自己或许都会选择保小。
毕竟，这是她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
如果能用她一命，换5个孩子的命，她觉得还是挺值的。
她相信，作为嫡子嫡女，太子不会亏待他们的。
她也不敢去猜测太子的选择。
当然，她想，若是一般人处于太子那个处境，应该也会选择保小吧。
毕竟，绝嗣多年，又是太子的身份。
却没想到，如今太子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曹闺宁不能不说不感动，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百里珩却摇了摇头，揽住了曹闺宁，将她的手握在了手里，“不，咱们要一起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
曹闺宁眼角沁出了泪，在皇家，真的有可能吗？
尤其是百里珩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
百里珩看到曹闺宁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泛着疼。
他倾身上前，轻轻吻去曹闺宁眼角的泪，随即将她再次揽入了怀里。
身后不远处的婢女和太监们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家太子和太子妃恍若一对璧人，好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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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结束，便是打马游街。
此时的楚钰已经换上了一身状元服，坐在了高头大马上。
她是在最前面的，后面是榜眼和探花。
街道两侧早就人满为患，两边的客栈包厢里，也都坐满了人。
“来了，来了。”
伴随着这一声惊呼，包厢内的人，他们的头都纷纷往外探。
而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又年纪轻轻的状元楚钰。
他一出现，直接就碾压了后面的榜眼和探花。
“最前面的就是状元吧，居然那么年轻，还那么俊俏。”
“听说这状元郎是六元及第，厉害着呢。”
“不知道这状元郎定亲了没，成亲了没，若是没有的话，那……”
不少官宦人家，都纷纷打起了这状元郎的心思，想着自家里哪个闺女和这俊俏的状元郎相配。
当然，这客栈包厢里也有不少戴着面纱的官宦人家，正是待嫁年纪的小姐。
这会，她们也看到了打马在最前面的状元郎楚钰，一下子就被吸引到了，一颗少女心砰砰跳动着。
听说这状元郎还没成亲，要是她们能嫁给这状元郎，那……
于是，楚钰发现，有越来越多的手帕，荷包，花朵，甚至是簪子等东西，从那客栈包厢的窗户里投出来。
一个个的，都投到了她的身上。
一开始，楚钰还有些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是有人想偷袭她。
于是她下意识也躲开了。
“这长得年轻俊俏就是好啊，瞧瞧，那么多小姐钦慕咱们的状元郎。”
听到后面来自四十来岁榜眼的调侃，楚钰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楚钰是知道自己的皮囊还不错的。
但是……
这些小姐们的心意，他是万万没法接受的。
毕竟，他是知道，他自己本身就是女子的。
她想，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成婚吧。
就在打马游街进行到一半时，忽的，有人直接从人群里冲到了最前面，高喊，“你们都被骗了，状元郎楚钰，其实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