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楚留香的盗帅留香迷不住空气净化器
项少龙的摩托车停在邯郸城的胭脂巷口时，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了若有若无的痒——像有缕淡香顺着脊椎攀爬，轻佻却带着“天道规则”的狡黠。他抬头望向巷尾的花墙，只见白衣男子倚着竹篱把玩折扇，扇面上的“留香”二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正是古龙笔下“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的楚留香。
“楚香帅。”项少龙攥紧车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把上的“空气净化器”开关——这是他从现代智能家居拆的便携设备，此刻滤网在掌心轻轻震动，像在无声预警。他记得《楚留香传奇》里的设定：楚留香的“盗帅留香”能迷人心智，扇中藏着天下至香的迷药，而他此刻藏在面罩里的，是从现代带来的“活性炭滤毒片”，能过滤99%的有害气体。
楚留香抬眼，眸中映着项少龙紧绷的神情，忽然轻笑：“时空偷渡者，倒比我见过的捕快更懂防迷香。”他指尖轻弹，折扇“啪嗒”展开，扇面上的牡丹纹竟随动作渗出淡紫色的雾气——那是融合了“天道规则”的迷香，寻常人吸入三息便会瘫软在地。
项少龙只觉鼻尖一痒，立刻按下空气净化器开关——螺旋桨声轻响，面罩内的活性炭滤毒片迅速运转，淡紫色雾气刚触及面罩边缘，便被滤网吸附，化作细密的紫色颗粒落在车把上。他趁机掏出“强光手电筒”，白光扫过楚留香的眼睛，对方本能地眯眸闪避，折扇的扇风出现半秒的紊乱。
“靠机械破香？倒有些新意。”楚留香挑眉，身影突然消失在竹篱后——那是“踏月留香”的轻功，身形随香雾分化，无数道残影在巷中交织。项少龙只觉四周的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甜香，却被空气净化器的滤网一一隔绝，他举着手电筒原地转圈，光斑在残影上扫过，竟发现每个影子的脚踝处都沾着紫色粉末——那是迷香凝结的痕迹。
“香帅的迷香，缠得住江湖人的衣角，却缠不住凡人的‘铁盒子’。”项少龙晃了晃空气净化器，滤网里的紫色颗粒沙沙作响，他趁机掏出“气味检测仪”——屏幕上显示，当前空气含氧量21%，有毒气体浓度0.01%，“您的迷香再妙，在凡人的‘鼻子’里，不过是串能被数字抓住的分子。”
楚留香的身影在巷口显形，折扇在掌心转了个圈，扇面的牡丹纹突然“活”了过来——花瓣化作紫色蝴蝶扑向项少龙的面罩，却被空气净化器的气流吹得乱了轨迹，纷纷撞在墙上，化作点点荧光。他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忽然笑了——那是遇见有趣对手的畅快，指尖的折扇顿在半空，竟没再发动攻击。
“项少龙，你这凡人的‘铁盒子’，倒让我想起盗经上的批注：‘至香无臭，至迷无觉。’你的机械鼻子，倒是破了我‘无孔不入’的香。”楚留香忽然收扇，指尖捏起颗落在车把上的紫色颗粒，“不过比起迷香，我更好奇——你这能‘吃’香的盒子，能不能‘吃’了我袖中的郁金香？”
他忽然欺身而上，袖中飞出朵半开的郁金香——花瓣上凝结着比迷香更浓郁的香气，却在靠近空气净化器时，被滤网“吞”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茎。项少龙趁机将净化器对准楚留香的袖口，螺旋桨的气流掀起对方的衣袖，竟露出腕间戴着的银色手链——链上刻着“留香”二字，边缘还沾着活性炭颗粒。
“香帅的手链，倒像是给我的滤网‘加餐’。”项少龙看着手链上的颗粒笑了，面罩里的呼吸声透过净化器，竟带着几分轻快，“凡人的‘笨办法’，有时候比‘聪明’更实在——比如这滤网，不管你是迷香还是郁金香，照单全收。”
楚留香闻言大笑，手链在腕间轻晃，竟将剩下的紫色颗粒全抖落在项少龙的净化器里：“好个‘照单全收’！项少龙，你这凡人，倒让我想起中原一点红的剑——看似笨拙，却藏着破尽万法的真心。”他从怀中掏出枚香丸，抛向项少龙，“带着它过花街，姑娘们的脂粉香伤不了你——算我欠你，这一次。”
香丸落在项少龙掌心，刻着“楚”字的一面还带着体温。他抬头时，楚留香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尾的暮色里，唯有折扇的“留香”二字，还在空气净化器的滤网上闪着淡紫色的光。
“第二十四天，存活。”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空气净化器图标，“敌人：楚留香·古龙武侠。弱点：怕机械过滤，怕数据监测，怕……被解构的香道执念。”
摩托车驶离胭脂巷时，项少龙听见身后传来姑娘们的笑闹声——不是追杀，而是花街的烟火气，为一个带着空气净化器的凡人，送上“不被迷醉”的清醒。他摸了摸吊坠，裂痕里竟渗出淡淡的香氛，像楚留香袖中的郁金香，却藏着被滤网过滤后的“真实”。
而在邯郸城的某处小楼，楚留香凝视着腕间的银色手链，链上的活性炭颗粒正随着呼吸轻轻震动。他忽然想起项少龙的话：“凡人的‘实在’，就是用滤网拦住香气，却让真心漏进来。”指尖的香氛轻轻包裹住颗粒，浓郁的花香竟化作清新的草木味，落在“留香”二字的笔画间——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个“偷渡者”，让“盗帅留香”，染上了凡人的“清醒”。
“项少龙，下次见面……”他对着夜风低语，折扇在暮色中划出弧线，“我会谢谢你——让我知道，香的‘迷醉’，从来不是困住别人，而是等着某个人，用滤网告诉我，真实的风，是什么味道。”
夜风掀起项少龙的衣角，带来胭脂巷的脂粉香。他看着掌心的香丸，忽然明白：当追杀者的香开始接纳凡人的“过滤”，因果律的迷雾，便有了让真相显形的缝隙——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个凡人戴着空气净化器，在盗帅的香雾里，说了句“我闻到的，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