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戾气真的那么重吗？”
杨繁挂断顾灵汐的电话，摇头苦笑。
顾灵汐找他并没有具体的事情，只是说最近出事太多了，让杨繁多注意、谨慎一点行事，怕被上面的人给盯上了。
次日，杨繁去了一趟宋家，把林皓轩也叫了过来。
宋英卓和杨繁合作的创伤药越做越大，杨繁炼制不出那么多的金创丹，也懒得去折腾，就让宋英卓给关停了。
杨繁过意不去，现在有时间就给宋英卓和玉清宗牵个线，玉清宗外门弟子生意门路多，看看他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如果他们能够达成合作，对双方都有利，最主要受益的还是宋英卓，他可以借此机会发展壮大。
云涧温泉度假村和云涧小筑的事情宋英卓花了不少心思，投资也不少，杨繁有意扶持他一下。
能和玉清宗这种有着深厚底蕴的宗门合作，宋家不仅商业版图能迅速扩大，还得到了玉清宗的庇护。
地境、天境的高手对杨繁来说不算什么，对宋英卓来说可就了不得了。
宋英卓看出杨繁心不在焉，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林皓轩使眼色阻止了。
盛情难却，杨繁在宋家待了一天，吃过晚饭方才离开。
从宋家出来，杨繁径直前往了一家咖啡厅，他约了沈羽澜见面。
“你，最近还好吗？”
沈羽澜看着坐在对面神色平静的杨繁开口，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她着实不适应这么正经的杨繁。
杨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拿出了一个书本大小的木盒子，推到沈羽澜面前。
沈羽澜始终注视着杨繁的动作，看着木盒渐渐靠近自己，她眼里的疑惑也渐渐加深。
“这是什么？”
她抬眸看着杨繁。
“驻颜丹。”杨繁神色依然平淡，“这些驻颜丹应该足够你帮助很多人，帮助沈家赚取足够多的人情。”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往后有事可以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会尽力。”
“你等一下！”沈羽澜也站了起来，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你这算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悲痛，你以为我心里就好过吗？”
“你能不能振作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她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曾经她找杨繁要驻颜丹的时候，一个亿一颗他还抠抠搜搜的，现在却这么大方一次性就送了这么多。
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清楚，杨繁这么照顾她，这么照拂着沈家，除了因为谢冰凝，因为谢冰凝和她的关系，再没有其他缘由。
“你不是我。”
“你能理解，能体会，或许还能感同身受，但你终究不是我。”
“道理从嘴里说出来是最简单的，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做起来有多难。”
杨繁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沈羽澜。
“所以你做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可怜我，还是把我当成出口，寻找心理安慰？”
沈羽澜眼泪决堤。
“都不是。”杨繁轻轻摇头，“她说过，你是第一个她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她想看到的，她会希望你好。”
沈羽澜的眼泪愈发汹涌，“你这个王八蛋，这样说话我能好吗？”
“你只会让我更心痛，更愧疚，更难以面对现实，你让我怎么好？”
她咬着唇，咬出血都不自知，“好，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好受一些，让你心安理得一些，那么我接受你的好意！”
“我也不想再劝你什么，我知道我没资格，可还是希望你可以振作一点，就当是为了她，行不行？”
杨繁身躯一震，愣住了，他还真没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
原来带着善意，一片好心，所做的事也会是错的吗？
正当他认真思考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快速移步到窗前，凝眸注视着窗外。
“你怎么了？”
“是不是我说话太......”
沈羽澜看到杨繁异常举动，心里略微有些歉疚，正想说些软话，却被杨繁抬手制止了。
“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她来到杨繁身旁，抬眼看向窗外，心中更加疑惑，根本什么都没有啊！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咖啡厅二楼的一个包厢，透过窗子看出去，夜色尽收眼底。
沈羽澜只看到了夜色下主干道璀璨的灯光以及巷子里稀疏的路灯，其他再无发现，也不知道杨繁在看什么。
杨繁则是在刚刚的一瞬间感受到了有灵气在快速移动，也就是说，有一个身负灵气的高手在附近！
“元婴境？”杨繁目光锁定了巷子中的一道黑色身影，看身段，是个女子。
在他目光锁定黑衣女子的同时，那女子四周闪出了无数道身影，将她重重包围了起来。
那些人手持长枪，严阵以待。
空中还有无数架无人机悬停，有规律地排成一张巨网。
“还真是天罗地网啊！”
“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繁摇头苦笑，枪械对有戒备的地境高手就已经产生不了效果，何况是元婴境？
“他还关心这些？”沈羽澜也看到了这一幕，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感到有些欣慰，至少杨繁并没有她所看到的那么“行尸走肉”。
她当然不知道那个黑衣女子是元婴境高手，在她眼里，这不过就是警察抓贼罢了。
“束手就擒吧！”
包围女子的其中一人身上的制服与其他人略微有些不同，像是长官模样，她紧了紧手中的造型奇异的长枪，清冷的女声清晰落入杨繁的耳中。
这个距离沈羽澜是听不到，对于杨繁来说想要听清却不是什么难事。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全身蓄势待发，她扫了一眼封住空中去路的无人机，又扫了一眼包围她的众人。
“啾啾——”
女长官扣动了扳机，枪尖流转着幽蓝电光。
黑衣女子手腕和肩胛鲜血溅起，手中来不及发射的几枚飞镖“叮当”落地。
杨繁目瞪口呆，他本以为会是黑衣女子单方面屠杀，没想到她竟然被枪给伤了，还是两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