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不知道何时又跑到顾云归裤腿边，“喵喵！”地叫了起来。
顾云归眨了眨眼，蹲下身又摸了摸它的头，看着三花舒服得发出呼噜声，翻出肚皮让他挠。
张楚然也蹲下身来，伸手想摸夏洛克，却被三花嫌弃地躲开。
“没良心的小东西！”她气呼呼地戳了戳猫咪的脑门，却引来三花更往顾云归怀里钻的反应。
顾云归忍不住笑出声：“可能是因为这个。”他晃了晃手中的三文鱼冻干，“专门给你家三花带的见面礼。”
张楚然把零食放在茶几上，转身去拿放在餐桌上的包包：“夏洛克，妈妈要出门几天，你要乖乖的哦。”
她弯腰抱起猫咪，脸颊蹭了蹭它的脑袋。
顾云归注意到她弯腰时后颈散落的碎发，和t恤下若隐若现的一截腰线，立刻移开视线，假装研究夏洛克的爪子有多圆润。
不对啊！顾云归你装什么正人君子，这个词和你有关系吗？道貌岸然和你才般配吧。
心里这样想着，顾云归又重新将视线放回本来就应该在的地方。
“好了，我们走吧。”
张楚然放下三花，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猫毛，“阿姨每天会来喂它两次，应该没问题。”
顾云归站起身，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都检查好了？身份证、手机、充电宝？”
“嗯，都带了。”张楚然最后环顾了一圈，确保窗户都关好了，然后蹲下来亲了亲夏洛克的头顶，“要听话哦。”
夏洛克“喵”了一声，尾巴高高翘起，却径直走向顾云归，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叛徒！”张楚然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自家猫咪一眼。
顾云归蹲下来揉了揉三花的脑袋：“乖，等你妈妈回来。”
他抬头看向张楚然，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该出发了，小学姐。”
走向门口时，张楚然突然回头：“等等，我忘拿防晒霜了。”她快步走回卧室。
顾云归站在玄关，看着三花蹲坐在客厅中央，尾巴优雅地环绕着前爪，像个小小的守护者。
他忽然觉得，能见到张楚然居家的样子，能被她邀请进入这个私密空间，而且还是第二次了，那离……也不远了。
“走吧。”张楚然从卧室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化妆包。她最后看了一眼三花，轻轻带上门。
电梯里，两人肩并肩站着。顾云归闻到张楚然身上淡淡的防晒霜味道，混合着洗发水的花香。
“谢谢你来接我。”张楚然突然说。
顾云归侧头看她：“我的荣幸，小学姐。”这次，他没有用玩笑的语气。
张楚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顾云归，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靠谱的。”
“只是有时候吗？”顾云归故作伤心地叹气，“我还以为我给小学姐留下了完美的印象呢。”
张楚然笑着摇摇头：“完美就太假了，有点小缺点的男生才可爱。”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张楚然还在叮嘱顾云归：“待会路过便利店停一下，我买点……”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的话戛然而止。
楼前停车位上，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918 Spyder在阳光下泛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流线型的车身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碳纤维材质的尾翼微微上扬，引得几个放学路过的中学生频频回头拍照。
“这是……你的车？”张楚然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行李箱拉杆。
她虽然对车不热衷，但这个在《速度与激情》里出现过的车型还是认识的——去年系里那个鼻孔朝天的富二代炫耀过，说全东海都没几辆。
顾云归正低头看航班时间，闻言抬头，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啊，这个……”
他迅速把手机塞回口袋，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我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平时都停地库吃灰，今天特殊情况才开出来。”
“原来你是个富二代啊～”
夏洛克的故事带来的温馨氛围突然凝固了。张楚然看着顾云归随手把她的登机箱放进前备箱——那动作熟练得像是每天都要放几次似的。
“学姐？”顾云归拉开车门，发现她还站在原地。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害怕街头上一些街拍的博主拍到二人，更怕有人对张楚然有非议。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来：“要不我们换车？我叫个专车也来得及。”
张楚然摇摇头，马尾辫扫过肩头：“不用。”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就是突然理解为什么你说订丽思卡尔顿像订如家似的。”
“我……”顾云归刚要解释。
“所以，”张楚然突然凑近，洗发水的香气拂过顾云归的鼻尖，“顾少爷平时那么低调，是为了体验生活？”
蝴蝶门映出两人变形的倒影。顾云归的手悬在车门上方，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不想被当成……”
他顿了顿，找到一个准确的词，“行走的Atm。”
“走吧，Atm先生。”张楚然忍不住笑出声。
她钻进副驾，“再磨蹭要误机了。”
引擎启动的声浪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对了，酒店你定好了没？”张楚然扭头看着正开车的顾云归。
“当然了，我办事你放心，一间大床房……”顾云归挑眉。
“两间！”小学姐像家里那只三花一样眼睛张的圆滚滚的，“酒店要订两间房，你小子别打歪主意！”
一间大床房，那自己和他是来旅游的还是来……来造人的呀。
顾云归露出失望的表情，回复道：“既然小学姐执意要这样……那好吧。”
顾云归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立刻拨通了丽思卡尔顿酒店前台的电话。
“您好，我是顾云归，关于我10月2号的预订，我想做个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