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你要挺住...”
“怎么了？”
林玲被他勒得生疼挣扎着抬头。
“是不是小野出事了？”
“他又跟人打架了？”
“还是...”
她突然瞪大眼睛。
“他杀人了？”
“比这更糟。”陈启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开枪自杀了。”
林玲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
“你开什么玩笑？”
“小野昨天还跟我说要给我买新包...”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陈启岳的眼圈已经红了。
“他可能...真的太累了。”
陈启岳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这些年风风雨雨...”
林玲的身体猛地一抖。
“你再说一遍？”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陈启岳缓缓点头。
眼泪砸在地板上。
林玲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泪水无声地顺着太阳穴流进头发里。
“哭出来吧“
陈启岳蹲在她面前。
“别憋着。”
“我弟弟...没了？”林玲喃喃自语，“他才二十八啊...连婚都没结...”
“爸妈怎么办...”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有我呢“
陈启岳握住她冰凉的手。
“以后我照顾你们。”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
林玲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陈启岳把她搂进怀里。
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哭了不知道多久。
林玲突然推开他。
“别告诉爸妈。”
“这...”
“他们会受不了的！”
林玲死死抓住陈启岳的衣领。
“我妈心脏不好...”
陈启岳叹了口气。
“瞒不了多久的。”
“能瞒一天是一天...”
林玲抹了把脸。
“我要见小野。”
“郑山吉把他带回紫竹集团了。”
陈启岳扶她坐直。
“明天才开追悼会。”
“说是...林野的意思。”
“他想安安静静地走。”
林玲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都是那个张小鹿！”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启岳看了眼手机，“周慕云和付丹妮晕倒送医院了。”
“要不要去看看？”
林玲木然地点头。
她站起来时差点摔倒。
全靠陈启岳撑着才勉强走到车前。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走廊。
林玲的脚步越来越快。
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尽头的病房。
陈启岳在后面紧跟着。
“玲玲慢点...”
推开门的瞬间。
林玲的目光直接锁定了角落里那个瘦小的身影——张小鹿正蜷缩在窗边。
“是你！”
林玲甩开陈启岳阻拦的手。
几步冲到张小鹿面前。
“你还有脸来？”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病房里炸开。
张小鹿被打得踉跄几步直接跪倒在地。
“玲姐！”病床上的周慕云挣扎着要起来。
“我该死...”张小鹿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你打死我吧。”
“让我去跟林野哥道歉...”
“你配吗？”林玲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弟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被你逼得...”
“玲姐“周慕云虚弱地开口，“小鹿她是有苦衷的。”
“她是太爱林野了才...”
“爱？”林玲猛地转身，“你们管这叫爱？”
她的目光扫过病床上的两人。
“就因为被拒绝就要毁了他？”
“你们这种爱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玲姐！”付丹妮带着哭腔喊她。
林玲已经走到门口。
“别这么叫我。”
“你们不配。”
走廊追逐
陈启岳在电梯口追上林玲。
“你冷静点！”
“冷静？”林玲猛地甩开他的手，“死的是我亲弟弟！”
“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的眼泪终于决堤。
“是你大度你宽容。”
“可那是我从小带大的弟弟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玲已经冲进电梯。
陈启岳急忙按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跟了进去。
张小鹿还跪在地上整个人抖得像片落叶。
周慕云艰难地下床扶住她的肩膀。
“玲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姐...”
张小鹿抬起泪眼。
“你恨我吗？”
周慕云叹了口气。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他身上的伤早就有了。”
“我们每个人...”
她的声音低下去。
“都是用爱的名义一刀一刀把他逼到绝路的。”
“姐...”张小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爱上他？”
周慕云靠在病床头药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
“该爱。”
“只是我们的爱给他带来的压力比快乐多。”
“那这还算爱吗？”
张小鹿转头看向窗外。
夕阳把她的侧脸染成橘红色。
“谁知道呢。”周慕云苦笑，“这世上多少人把毒药当美酒。”
“喝得肝肠寸断还说是爱情。”
一直沉默的付丹妮突然开口。
“如果能换他活过来。”
“再毒的苦酒我也愿意喝干。”
周慕云和张小鹿同时转头看她。
三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决绝。
……
东城紫竹集团顶层。
郑山吉正在调整灵堂中央的菊花摆放。
白色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
许晴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白得吓人。
“山吉...”
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直勾勾盯着那口朱红棺材。
“他...真的在里面吗？”
郑山吉大步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
“他只是累了想好好休息。”
许晴突然抓住他的衣领。
“你告诉我实话。”
“棺材里...不是他对不对？”
郑山吉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慢慢点了下头。
“什...什么意思？”
许晴的嘴唇开始发抖。
“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郑山吉压低声音。
“但你要保证死都不能说出去。”
许晴茫然地点头。
“林野没死。”
“什么？！”许晴猛地尖叫出声。
郑山吉立刻用嘴堵住了她的惊呼。
这个吻又凶又急，直到许晴捶打他的胸口才松开。
“你！”许晴气喘吁吁地瞪他。
“说好保密的。”郑山吉笑着擦掉她嘴角的水渍。
“不信？自己看。”
他拉着许晴走到棺材前，作势要掀开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