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王海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些年合作该分红了。”
茶几下的电击器包装盒被王海皮鞋碾过，发出塑料碎裂声。
“桂哥，地下钱庄那笔是弟兄们的安家费。”
他声音发紧。
“上个月码头那批货我们两清了。”
“两清？”
桂哥突然抓起紫砂壶摔在地上，瓷片溅到柳沁雪脚边。
他扯开衬衫露出刀疤。
“这条蚂蚱绳上可不止我一只虫。”
王海猛地站起来沙发撞在文件柜上。
玻璃柜门映出他抽搐的咬肌。
“你敢动我家人试试？”
“龙哥病房在住院部 12 楼吧？”桂哥重新点了支雪茄。
柳沁雪看见王海拳头松开又攥紧，最终重重坐回沙发。
“要多少？”
“一亿。”
桂哥吐着烟圈。
“美金。”
“你他m——”
王海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最多一千万还得凑三天。”
钢化玻璃茶几突然被踹翻，桂哥的鳄鱼皮鞋踩在碎玻璃上。
“当我要饭的？”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四个壮汉从侧门涌进来围住沙发。
“明天中午十二点旧港 3 号仓库。”
柳沁雪突然站起来。
“不行！”
她声音在空旷厂房里格外清脆。
“通缉令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涉嫌跨境贩毒和故意杀人。”
她指甲掐着自己掌心才没发抖。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柳沁雪突然按住王海掏银行卡的手。
“给了钱他照样会招供，还不如捐给希望工程。”
桂哥身后的壮汉猛地拍桌烟灰缸震得哐当响。
王海皱眉：“你...”
“让你们见识下科技的力量。”
柳沁雪已经划开手机屏幕拇指悬在拨号键上。
桂哥脸色骤变：“拦住她！”
“我要报警早打了 110。”
柳沁雪把手机转过来晃了晃。
“找仇人救场不行？”
通讯录页面赫然显示 “林野 “二字。
王海压低声音。
“你搞什么鬼？”
“赌一把。”
柳沁雪按下通话键的瞬间，桂哥的手下已经拔出了枪。
林野刚扯开领带酒店套房的门铃就响了第三次。
侍应生端着香槟。
“您女伴订的...”
“她没回来？”
林野皱眉摸出手机屏幕正好亮起来电显示。
接通瞬间柳沁雪刻意轻快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我在桂哥这儿。”
“你那边能看到位置吗？”
茶杯在林野指间裂开细纹。
神识如潮水漫过基站信号塔，顺着电磁波刺入三十公里外厂房。
“东郊报废车厂c区3号厂房。”
林野的声音忽然从桂哥手机里炸响。
“屋顶两个狙击手东南角配电箱藏着 c4，桂先生喜欢在谈判桌下埋炸药？”
桂哥差点摔了手机掀开桌布果然露出引爆装置。
王海倒吸冷气。
“你什么时候...”
“现在信科技的力量了？”柳沁雪咽下唾沫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桂哥突然狞笑着开始倒数。
“一！”王海掏出支票本，“一千万！现金支票！”
“我要的是活路。”
桂哥的枪口转向柳沁雪太阳穴。
“三分钟内看不到转账成功的短信，就让这位见识下老式科技。”
王海把柳沁雪往身后又拽了半步，盯着桂哥那双浑浊的眼睛。
“桂哥做事别太绝。”
桂哥充耳不闻竖起两根手指。
“二。”
他身后十几个打手齐刷刷亮出钢棍。
金属碰撞声在空旷厂房里格外刺耳。
柳沁雪感觉王海的后背肌肉绷得像块铁板。
她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三！”
桂哥刚要喊出口厂房大门突然爆裂。
两个黑影炮弹般砸进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嘴里直冒白沫。
“林野！”
柳沁雪眼泪唰地下来了，不管不顾就要往前冲。
桂哥脸色铁青。
“拦住她！”
离得最近的大汉刚伸手整个人突然倒飞出去。
“砰“地撞在五米外的墙上，像摊烂泥似的滑下来。
王海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桂哥手里的雪茄掉在地上。
“没事了。”
林野接住扑过来的柳沁雪轻轻拍着她后背。
柳沁雪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声说。
“他们拿王龙威胁...”桂哥终于找回声音，“你他m怎么进来的？”
他边吼边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老板椅。
“走进来的。”林野把柳沁雪往身后带,“外面那些废物已经睡了。”
“放屁！”
桂哥扯着嗓子喊。
“都死哪去了？进来！”
回应他的只有厂房外乌鸦的叫声。
林野嗤笑一声。
“要不你出去看看？”
桂哥额头渗出冷汗突然抓起对讲机。
“所有人听着给我——”
“省省吧。”林野打断他,“从大门到后墙一共一百二十三人现在都在做美梦呢。”
王海突然插话。
“你是...哪里来的？”
桂哥腮帮子直抖。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配知道么？”
林野话音刚落桂哥猛地挥手。
“上！弄死他们！”
十个打手抡着钢棍扑上来。
柳沁雪吓得死死抱住林野的腰。
林野左手搂着她右脚轻轻一点两人竟然腾空而起。
“抓紧。”
林野在她耳边说了句右腿在空中划出残影。
下面传来一连串“咔嚓“声。
打手们接二连三倒地有个特别壮的撞翻了饮水机。
热水浇在他裤裆上都没醒。
桂哥腿一软跪在地上，终于信了林野能单枪匹马放倒他全部人马。
他哆嗦着摸向后腰却被王海一把按住。
“桂哥给自己留条活路吧。”
远处传来警笛声音。
“你们走吧!捕快快来了！”桂哥是彻底服了，不让他们走也不行了。
王海按照林野的命令，带着柳沁雪上车，他攥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
“快走，别跟六扇门的人打照面就不好收场了！”
王海一脚油门开出去，发现林野没上车。
柳沁雪看到后视镜里林野正用纸巾擦拭指关节的血渍，动作慢条斯理得像在准备手术器械。
“别看了，开车。”
还没等柳沁雪说话，林野不知怎么上车了，然后突然开口。
“啊？”王海差点踩错刹车。
“快走，六扇门快到了。”
林野把染红的纸巾团成球。
“桂哥养的打手战斗力不行啊。”
柳沁雪噗嗤笑出声，随即被林野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