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依旧延续，京城的天色渐渐回暖。
雪融得很慢，街边的冰水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衪衡消失了一段时间，仿佛又在筹谋着什么。只是，这份安静并不意味着消散——在遥远的西方，他化作人类的模样，继续散播着混乱的思维，不仅是蛊惑人心，更是在汲取混乱之力，像是在为下一次更大的行动积蓄力量。
而邱白的生活，表面上并无异样。
游戏项目还在紧锣密鼓地推进，他依旧熬夜，与团队同学一同赶着进度。神格与人格的融合，让他身上无形间多了一份沉稳与决断，像一位天生的领导者。
———
数日后。
“全流程跑通了！”
工作室内，一声激动的呼喊炸开了所有人的情绪。
技术组的同学兴奋地说：“我们测试了好几天，包括找同学帮忙试玩，稳定得很，bug是有的，不过都是小问题。最绝的还是配乐啊，邱同学找的外援也太牛了。”
邱白只是淡淡笑了笑：“那都是合作的成果。其他模块的测试呢？”
交互组的同学立刻接话：“我做了两套pc端交互，键鼠和手柄，还有一套手游版的交互系统。嘿，要是技术组的同学再努努力，估计真能用上。”
“美术这边我亲自盯着，目前没发现大问题。”邱白继续询问，“其他方面呢？白学长，你觉得呢？”
白一望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位大神：“我觉得，这样的作品能从我们这个草台班子手里做出来，本身就是个奇迹。”
笑声和附和声此起彼伏。
白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个是我从大一开始就一直训练的AI模型，如果放进游戏，角色就会真正‘活’过来。”
“这么牛的东西，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邱白诧异。
白一摊手：“AI要联网的，万一我们的小破游戏真能成，还得配服务器。现在它只是个单机。”
“对哦，我们路还长着呢……等等，你怎么懂这些？”邱白挑眉。
白一笑得意味深长：“你猜？”
“你这人总神神秘秘的，又投资又拉赞助……不会是隐藏的富二代吧？”
“啊～万一呢？你得巴结我，说不定能带你飞。”
“学长，请带我飞，谢谢！”
笑闹声把狭小的工作室烘得热热的，像是冬末第一缕春气透了进来。
白一望着眼前的成果，感叹道：“就算参赛没奖，我也能帮上架商城，搞运营。万一火了，这个Ip说不定还能延伸一波。”
“是啊，我们努力这么久，得有点成绩！”有人附和。
“这项目还是得靠邱同学，”白一看向他，“要不是你给的灵感，我们根本不会有这一步。”
邱白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夜晚。
收拾完东西，邱白独自走在美院的林荫小路上。
路灯昏黄，树影在雪面上拉出细长的影子，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掌心细细缠绕的银色丝线——秩序的权能。
“混乱很虚弱……”他低声自语，“是因为我吗……”
忽然，一只手落在他肩上。
邱白下意识反击，却被稳稳接住。
白一摁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他无法挣脱，嘴角带笑：“喂，邱同学，低头走路容易摔跤，尤其是这么黑的地方。”
“学长？吓我一跳……你不是先走了吗？”
“刚回教室拿东西。对了，你没吃晚饭吧？陪我去吃点，我快饿死了。”
———
小吃店里很热闹，暖气混着食物的香气，让人不自觉放松。
白一点了一大堆吃的，又把菜单推到邱白面前：“随便点，我请客。”
邱白只点了杯柠檬水，笑道：“我不太饿，不过可以陪你吃。”
“天啊，我们邱白同学真是个大好人。”白一故作夸张。
邱白只是笑。
“说真的，”白一夹着章鱼烧，“你不止技术进步快，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有种领导者的感觉。”
“真的吗？”邱白挠挠头，“那还是多谢学长的帮忙。”
“得了，咱俩就别互相吹了。”白一顿了顿，“再过半学期就要实习了，你打算干嘛？”
“实习，毕业，上班呗。”
“不考研？”
“不想，想早点工作帮妈妈，她太累了。”
白一低笑：“你可以边实习边考研，还能进大厂。”
“大厂哪会让我边读边上班啊？就算有，也门槛太高。”
白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那要不要来这实习？我能内推。”
邱白低头一看，愣住——那是全国顶尖的游戏公司，总部就在京城。
“这公司……研究生起步啊？”
“走个后门而已。我舍不得你去别家公司。”
邱白眼睛亮了：“学长，我真能一边考研一边上班？没想到你后台这么硬。”
“那当然，和我爸打声招呼的事。”
邱白笑：“原来你是真·有实力啊。”
“那你来不来？”
邱白激动地握住白一的手：“甘愿为学长当牛做马。”
白一低头，视线落在那双修长的手指上——指间，细细的银丝若隐若现。
“真好看啊。”
邱白试图抽回手，却被牢牢握住：“呃，学长，我的手怎么了？”
“很适合弹钢琴。”
“可我不会啊。”
“那就让你家林教授教你呀。”
邱白微微一红。
就在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两人旁边，带着冷冷的语气，夹杂着明显的醋意——
“你俩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