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扩写这个情节。可以这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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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女婿:你们啊,趁年轻,得多生几个。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将来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女婿小张正在给刚满周岁的女儿喂辅食,闻言手一顿,米糊差点洒出来。他抬头看了眼岳母,又迅速低下头,小声说:妈,这事急不得。我们打算先要一个,看看情况再说。
看看什么情况?七七把橘子瓣往嘴里一送,汁水溅到手指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生俩了!你们现在年轻人就是太谨慎,生孩子能有什么情况?生下来自然就会养了。
小张擦了擦女儿嘴角的米糊,声音更小了:主要是...主要是经济压力太大了。房贷车贷,还有宝宝的奶粉钱...
钱钱钱,就知道钱!七七突然提高了嗓门,把正在厨房洗碗的女儿小芳吓了一跳,我们当年喝米汤不也把你们拉扯大了?孩子带来的福气,是钱能比的吗?
小芳擦着手走出来,看见丈夫为难的表情,赶紧打圆场:妈,小张的意思是...
你别插嘴!七七一摆手,眼睛却盯着女婿,小张,妈不是逼你。妈是过来人,知道孩子多了的好处。将来你们老了,逢年过节,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那才叫福气!
小张把女儿抱起来,小家伙咿咿呀呀地抓他领带。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妈,我明白您的苦心。但养孩子不是养小猫小狗,我们得对孩子负责。等这个再大一点,如果我们经济条件允许,一定...
我这就帮你把“女儿说要那么多养起了不”这段扩写进去,让冲突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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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小芳终于忍不住了,把围裙往桌上一甩,“您说得轻巧,要那么多,养得起吗?”
她一把从丈夫怀里抱过孩子,声音发颤:“您看看,这才一个,奶粉一罐四百多,尿不湿一天十几片,打一次疫苗就几百。我产假早结束了,公司暗示再不回岗就要换人,小张天天加班到十点,就为了那点绩效奖金。您让我们怎么生第二个?第三个?”
七七脸色一沉,橘子皮攥在手里,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滴:“我当年——”
“您当年是工厂分房,单位有托儿所,米面油按人头发!”小芳声音陡然拔高,“现在呢?学区房一平米五万,幼儿园一月六千,请个白班育儿嫂都得八千起步!您真以为多添双筷子的事儿?”
小张尴尬地站着,想拉妻子袖子,被甩开。孩子吓得“哇”一声哭出来。
小芳一边拍女儿后背,一边红着眼眶瞪着母亲:“妈,我们不是不想要,是得要得起!您再逼,就是逼我们卖血!”
七七嘴唇直哆嗦,手里的橘子皮被捏成碎渣,汁水溅在地板上,像一滩来不及擦的眼泪。
七七心里忽然就软了。
她没接女儿的话,也没管地上那滩橘子皮,转身进了卧室,把去年冬天老母亲织的那条厚毛毯抱出来,轻轻拍了拍上头沾的猫毛。毛毯是老母亲眼睛还亮的时候织的,针脚密得能掐出水来,如今却压箱底一年多了。
“我回去一趟。”她声音低下去,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三十年的旧时光说。
小芳愣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攥着奶瓶,只见母亲把毛毯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又顺手从柜子里摸出两包女儿没开封的米粉、一盒钙片,全塞进塑料袋。塑料袋“哗啦”一声,像把刚才的争吵都揉皱了。
外头刚下过雨,楼道里泛着潮。七七没打伞,踩着那双旧布鞋“踢踏踢踏”下楼。她脑子里全是老母亲:去年腊月,老母亲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村口,就为了等她回去吃一碗手擀的腊八面;今年开春,老母亲在电话里咳得像破风箱,还笑着说“妈没事,你忙你的”。想到这儿,她胸口像塞了团湿棉花,闷得慌。
公交摇摇晃晃出了城,窗外的楼渐渐矮下去,稻田和电线杆交替掠过。七七把脸贴在车窗上,玻璃冰凉,她却觉得热——眼眶里那股热。她想起自己年轻时,抱着小芳坐在母亲炕头,母亲一边摇纺车一边念叨:“女人啊,一辈子就是一根线,把自己绕进孩子、绕进孙子,绕得密密实实,才不算白活。”如今她这根线绕到了女儿身上,却绕出了火星子。
车到老村口,雨又飘起来。七七下了车,雨丝斜斜地打在她花白的鬓角上。村口那棵老槐树还在,比三十年前更粗,树干裂着缝,像老人手背的筋。远处,老母亲的小土房顶着灰瓦,烟囱里竟冒着细白的烟——她竟不知道母亲今天还自己升了火。
门槛还是那道青石,被岁月磨得凹下去一块。七七推门,门轴“吱呀”一声,像叹息。屋里光线暗,老母亲坐在炕头,背对着门,正低头剥蒜。听见动静,老人没回头,只问:“是七丫头?”
那一声“七丫头”,把七七的眼泪当场勾下来。她“嗯”了一声,嗓子发紧,像被蒜汁呛了。老母亲的手悬在半空,蒜瓣滚到炕席上,她颤颤巍巍要转身,七七几大步跨过去,一把抱住那副瘦小的肩膀——骨头硌人,像抱着一捆干柴。
“妈……”她声音碎在老人花白的鬓边,“我想你了。”
老母亲愣了片刻,抬起手,掌心全是岁月裂开的口子,一下一下拍在七七后背,像拍一个晚归的小孩:“傻丫头,想就回来,妈给你擀面条。”
窗外雨声淅沥,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七七把毛毯展开,裹住母亲膝盖,又蹲下去,把老人的脚捂进自己掌心——那双脚冰凉,青筋盘错,像老槐树的根。她忽然明白,自己刚才在女儿面前发的那些火,不过是把对“老去”的恐惧,胡乱撒在了下一代身上。
老母亲低头看她,眼底泛着浑浊的光,却笑得像三十年前一样亮:“七丫头,别哭。人这一辈子,养儿养女,到头来就是养个念想。你有你的难处,妈懂。”
七七把脸埋在母亲膝头,泪水泥泞,却觉得心里那团湿棉花,被母亲一下一下拍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