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的意识体今儿个可算栽了——刚在训练场吼完「这破扳机跟裹脚布似的」，就被一群抱作业本的娃围住了。虎娃举着蜡笔涂鸦的「文明用语手册」，封面上机械熊正给老炮贴封口贴，旁边歪扭写着「爷爷不说脏话小课堂」。妞儿踮着脚往他投影的数据口袋里塞糖纸，甜兮兮地说：「爷爷每说一句脏话，就拿糖纸换茶喝哦。」
「去去去，老子当年在铁道游击队......」老炮的机械臂刚想挥斥方遒，就看见手册里夹着张叔的照片——老爷子叼着烟斗笑，袖口还沾着蚀冰藻浆。他的「数据声线」突然卡壳，机械眼闪过橙红涟漪：「咳，当年在战场上......」话没说完，虎娃就往他投影上贴了张「文明标兵」纸帽子，帽檐压得他机械眼直闪雪花。
张婶端着蚀冰藻茶过来，茶缸上刻着「脏话换茶，一句一口」。老炮盯着茶缸里晃悠的蚀冰藻芽，突然想起小时候娘用搪瓷缸子给他泡的糖茶。「得，」他清了清嗓子，机械臂紧张地搓着手册，「以后咱把『他娘的』改成『他婶的』，成不？」孩子们欢呼起来，妞儿把半块巧克力塞进他「数据嘴」里，投影里的老炮居然「尝」出了甜味，机械眼都弯成了月牙。
整改课上可热闹了。虎娃举着机械熊当「纪律委员」，熊眼的光一看见老炮张嘴就闪。老炮刚想说「这破零件比......」，瞥见虎娃怀里的机械熊，硬生生把后半句咽回去，改成「这破零件跟俺老家的锄头似的」。孩子们立刻鼓掌，李老师往他「数据口袋」里塞了张「进步糖纸」，上面画着老炮给机械熊梳毛。
最绝的是「情景模拟」。张婶假装修播种机卡了壳，故意喊：「哎呀这可咋整......」老炮条件反射想爆粗，却看见妞儿举着「文明提示牌」，上面画着哭脸小熊。他憋了半天，一拍大腿：「他婶的！这播种机跟俺家那头老黄牛似的，得顺毛捋！」大伙儿笑得前仰后合，连老炮自己的投影都飘起了「尴尬的暖黄泡泡」。
下课前，老炮突然把孩子们围起来，机械臂虚搂着虎娃的肩：「知道为啥老子以前爱说脏话不？」他的投影背景闪过极寒城的废墟，「当年看着弟兄们倒下，除了骂两句，啥也做不了......」虎娃把机械熊塞进他「数据手」里，熊肚子上贴着张叔写的「好好说话」。老炮摸着熊耳朵，机械眼的战斗光谱第一次褪成铁锈红：「现在有你们这群娃盯着，老子......俺以后多说甜话。」
老炮的投影在夕阳里晃悠，数据口袋里塞满了糖纸和蚀冰藻茶包。他路过厨房时，听见王大爷喊：「老炮来尝尝新烤的巧克力饼！」他张口就想喊「来了你个老东西」，却改成「来咯他婶的！」厨房里爆发出笑声，虎娃偷偷给老炮的投影别上朵蚀冰藻花，花影落在他的机械眼上，像滴温暖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