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米歇尔“兴师问罪”
内华达的夜风裹挟着砂砾拍打着训练基地的铁皮屋顶，食堂的白炽灯在唐·本杰明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摇晃，折射出霍克棱角分明的侧脸。
\"菲利克斯不派去中东？\"霍克将战术平板推过桌面，屏幕上跳动着候选队员的详细资料，\"他的狙击实力在全球都排得上号，扎克·切尼的安保任务......\"
\"菲利克斯跟我去墨西哥。\"唐·本杰明仰头饮尽杯中酒，灼烧感顺着喉咙蔓延，\"蒂华纳的沙漠不同于中东的战场，那里的毒枭熟悉每一寸沙丘，毒枭集团们的眼线能把风声传到百公里外。\"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想起卫星地图上那片被红色标记覆盖的区域，\"我们需要有人在千米之外为谈判保驾护航。\"
霍克沉默片刻，调出圣地亚哥边境的实时监控画面：\"从圣伊西德罗口岸过境，那里的地下通道四通八达。汤姆手下有几个老兵在美墨边境摸爬滚打了十年，熟悉毒枭的工作方式。\"他放大地图上的一处废弃工厂，\"不过建议您从蒂华纳机场直飞，那里有我们的人掌控海关。\"
唐·本杰明起身望向窗外，训练场的探照灯将沙地照得雪亮，几个队员正在月光下擦拭枪械。\"让汤姆挑四个人，要能在巷战中以一当十的狠角色。\"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角的作战地图，\"我要和毒枭集团谈能源合作，但那些人......\"他冷笑一声，\"手里的枪比合同更有说服力。\"
当黑色迈巴赫驶入15号州际公路时，仪表盘的蓝光在挡风玻璃上投下诡异的光斑。唐·本杰明打开车载香薰，雪松的气息却怎么也盖不住身上的硝烟味。车载通讯系统突然响起，马克迪·奥博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背景是洛杉矶警署特有的蓝色徽章。
\"唐，我需要你的帮助。\"马克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背景音里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州长承诺，只要我拿下一场漂亮仗，整个加州FbI未来十年都是我的天下。\"
唐·本杰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出不规则的节奏，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已经跟了三个出口。\"你想对华雷斯集团动手。\"他陈述的语气让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配得上这份'功劳'？\"马克迪的声音压低，\"墨西哥政府折腾了二十年都没啃下来的硬骨头，要是被我连根拔起......\"他突然轻笑出声，\"华盛顿那些老爷们，恐怕得亲自给我授勋。\"
\"太难了。\"唐·本杰明瞥了眼车载地图，距离洛杉矶还有87英里，\"华雷斯集团能屹立在墨西哥那么久，手下的一群亡命徒连墨西哥军队都忌惮三分。\"他想起艾斯提供的情报档案，那些被肢解的尸体照片在脑海中闪过，\"就凭你我，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才找你！\"马克迪提高声调，背景中隐约传来警笛声，\"你的止水安保能渗透他们的核心地带，我的FbI有最先进的监控系统。\"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唐，这是双赢的机会。你在墨西哥的生意需要扫除障碍，我需要政绩......\"
\"我不可能让兄弟们去打这种牺牲那么大的仗，而且回报仅仅是你未来的话语权而已。\"唐·本杰明打断他，\"华雷斯集团的火力比一些小国的军队还强，你知道这得付出多少伤亡？\"他的目光落在仪表盘的油温表上，指针正在危险区域徘徊，\"不过......\"他故意停顿，\"搞定一两个关键头目，我倒是可以考虑。\"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重重敲击桌面的声响。\"成交！\"马克迪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会亲自带队，FbI的精英部队全部压上。不过行动时间我得先准备一下，墨西哥那边的关系，还得靠你疏通一下。\"
唐·本杰明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沙漠公路，远处的拉斯维加斯灯火璀璨如海市蜃楼。\"等我在墨西哥谈完正事。\"他松开领带，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还有，别太相信那些政客的承诺。州长今天能给你画饼，明天就能把你推出去背锅。\"
\"我心里有数。\"马克迪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埃里克·布朗议员找到我，让我把调走的两个探员调回来。\"他冷哼一声，\"这当我是他的私人手下了？\"
唐·本杰明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怎么答复的？\"
\"我告诉他，除非华盛顿那边亲自下令。\"马克迪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那老东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最近小心点。\"
挂断电话后，唐·本杰明的手机又弹出三条未读消息。安德烈发来日本财团注资到账的确认函，艾斯提醒墨西哥毒枭近期频繁动武，而安娜的短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斯皮尔伯格的副导演让我明天试镜女主角。\"
迈巴赫驶入比弗利山庄时，午夜的钟声刚刚敲响。唐·本杰明站在别墅门口，望着泳池中摇曳的倒影。
——
雕花铁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唐·本杰明的皮鞋碾过铺满碎石的小径，带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别墅落地窗透出暖黄色的光，透过纱帘，他看见米歇尔蜷缩在米白色的羊绒沙发上，栗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手中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伯爵茶，电视屏幕的蓝光在她脸上明灭不定。
推开门，玄关处摆放的白玫瑰还带着晨露，馥郁的花香与他身上残留的硝烟、沙尘气息形成鲜明对比。米歇尔没有回头，只是用茶匙轻轻搅动着茶杯：“冰箱里有松茸鸡汤，给你温了三次。”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唐·本杰明的脚步顿了顿。
他将沾满尘土的西装随手搭在衣帽架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处蹭上的彩弹痕迹——那是今天在训练基地留下的印记。“谢了。”他扯松领带，走向厨房时瞥见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的是部年代久远的黑白电影，亨弗莱·鲍嘉叼着香烟的镜头一闪而过。
浴室蒸腾的水雾中，唐·本杰明望着镜中自己疲惫的面容。冷水冲刷着发丝，却洗不去骨子里的倦意。墨西哥的谈判、马克迪的疯狂计划、还有埃里克·布朗难道又要搞事？每一件事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关掉花洒，裹上浴巾推开门，湿润的水汽与卧室里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撞了个满怀。
米歇尔倚在床头，黑色蕾丝睡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肉色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脚尖随意晃动着，水晶拖鞋在脚踝处轻轻摇晃。她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划过床头一本打开的《战争与和平》，目光从书页上抬起，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听说男人在外面忙完事，最需要的就是回家歇歇？”
唐·本杰明喉结滚动，浴巾下的手掌攥紧又松开。她总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里藏着敏锐的洞察。他缓步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她眼底流转的笑意：“怎么？准备兴师问罪？”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米歇尔放下书，跪坐在床上，丝绸睡裙顺着大腿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不过……”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后颈的皮肤，“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还有……”她凑近，鼻尖轻嗅他锁骨处，“硝烟混着威士忌，这组合可真够特别的。”
唐·本杰明挑眉，伸手揽住她的腰：“所以？大小姐准备判我什么罪？”
米歇尔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罪倒是没有，只是……”她松开嘴，舌尖轻舔过齿痕，“需要一些补偿。你昨天缺席了我和闺蜜们的聚会，她们都在问你去哪儿了。”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胸膛下滑，在浴巾边缘徘徊，“我只好说，我的男人在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可没那么容易。”唐·本杰明反身将她压在柔软的羽绒枕上，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脸颊，“不过……”他低头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后才松开，“为了我的女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米歇尔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指甲轻轻划过他后背尚未愈合的旧疤：“嘴越来越甜了。但光说不练可不行……”她突然翻身将他压制，散落的发丝垂落如帘，眼神中带着狡黠与渴望，“今晚，我要听你亲口说，我和那些外面的野花，谁更重要。”说着，她的唇贴上他的喉结，“要是答得不好……”她咬了咬他的皮肤，“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