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樾如果出了事，那谢枕弦的案子就会转交给其他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三家见过面之后，出了这样的事情，谢枕弦真的不得不怀疑。
汤樾亲自出面，跟章景福还有冯继说了一下，两人这才让章玥和冯应怜来了大理寺。
她们俩是一前一后到的，没有碰上面。
汤樾让谢枕弦去问问冯应怜，他自己则是找了章玥。
看到是谢枕弦，冯应怜松了口气。
“怎么把我抓来了？”
她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只是拿了一枚香囊，应该不至于被关在大理寺才对。
“你的香囊带着吗？”
冯应怜有些不好意思。
“带着的。”
她随身携带，本来是想直接扔了，但到底是没舍得，还是留下了。
冯应怜拿出来，谢枕弦看着香囊，这倒是省事了。
他仔细查看。
“我能剪开瞧一瞧吗？”
虽然是询问，但谢枕弦已经差人去拿剪子了。
冯应怜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可又没好意思开口。
“算了，就给你处理好了，反正我也不能一直留着，父亲已经疑心我了。”
冯应怜收回手。
谢枕弦用剪刀剪开了香囊，里面放着的都是些普通香料，还有一张小小的字条。
字条展开，上面是一句诗。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谢枕弦扬眉，冯应怜和冯明远，这个关系看着真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
“这字迹，是冯明远的吧？”
谢枕弦看过冯明远写的字，所以一眼认了出来。
冯应怜点点头。
“是我让他写的，然后塞在了香囊里，这个香囊他一直收着。”
谢枕弦放下字条：“你说一说，是什么时候和冯明远在一起的？”
冯应怜脸色难堪，这毕竟是一些隐私的事情。
但都进了大理寺，不说一些肯定也不好离开。
“在表兄和章家婚约刚定下来的时候。”
谢枕弦算了算时间，那确实也挺长一段时间了。
“章二小姐知道你们俩的事情吗？”
冯应怜摇头：“她不知道的，而且也是我和表兄先表露了心意，我们两情相悦，只是表兄不敢去退婚，也不敢跟父亲说，这才拖了这么久。”
她叹气，想起了之前那些糟心的事情。
谢枕弦看着冯应怜，冯应怜神色不似作假。
但昨天章玥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
“你和冯明远平日里私下在哪里见面？”
冯应怜抠着手指：“基本上在家中匆匆忙忙见一面，要么就是宴会的时候出去站一站，别的都没做。”
她也害怕被发现，但他们在外面，毕竟还是兄妹，所以倒也没人怀疑什么。
除了送香囊，别的出格的事情都没做。
谢枕弦身体后仰，“但我在冯明远那边还找到了一个地方。”
他把鸳鸯佩的另一枚拿了出来，上面刻着章玥的玥字。
“你看看。”
冯应怜看到了上面的字，瞳孔骤缩。
“不知道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似乎是冯明远私下送出去的，至于送给谁，我不说你也猜到了。”
冯应怜拿着鸳鸯佩，从冯明远那边搜出来的，这是送给章玥的。
“我也可以告诉你，章二小姐有另一半，冯明远的死，她也很伤心。”
冯应怜没忍住落下眼泪。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
送鸳鸯佩是什么意思，冯应怜心里很清楚，但是她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冯明远没跟她说过，而且还明确告诉她，他是不喜欢章玥的。
既然不喜欢，送什么玉佩不好，偏偏要送刻了对方名字的鸳鸯佩。
“冯明远是怎么跟你说的？”
冯应怜擦了擦眼泪。
“一个月前，他说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跟父亲说退婚的事情，我知道他不容易，这些年好不容易得到父亲的信任，在我家站稳脚跟。”
冯应怜还在为冯明远逃脱干系。
一个月前，记录证词的人把冯应怜说的话都给写了下来。
冯应怜是真的伤心，她现在思绪很乱，不知道冯明远说的话里有哪些是骗自己的。
看到冯应怜情绪的变化，谢枕弦起身：“差不多了，冯小姐先平复一下心情吧。”
这件事是真是假还不清楚，冯明远在中间充当了什么角色也犹未可知。
汤樾那边还没结束，谢枕弦就趁着这段时间，把查问到的证据整理了一下。
这个时候，刘渊从外面回来了。
他看着谢枕弦，“你们倒是有时间查别的案子。”
谢枕弦合上手里的东西：“送到大理寺来不能不查。”
刘渊冷笑：“我已经有眉目了，谢枕弦，你就等好了吧。”
说完这句话，刘渊又离开了，仿佛是特地过来告诉他一声。
一炷香过后，汤樾走了出来。
“这位章二小姐，心思倒是深沉。”
汤樾审理过不少犯人，章玥这样的他自然也见过。
之所以这么慢，肯定要花些功夫让章玥说实话。
汤樾接过谢枕弦这边的证词看了看。
“冯应怜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章玥知道冯应怜和冯明远之间的私情。”
汤樾这句话，让谢枕弦心中那种怪异感散去。
怪不得昨天章玥的态度那么奇怪。
“章玥对于这件事很愤怒，因为她跟冯应怜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但现在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章玥做的，只是章玥有嫌疑。”
冯家章家的女儿其实都有嫌疑，只是一个轻一个重。
“这两人，也没法一直关在这里吧？”
汤樾点头。
两家的人都在大理寺外面等着，就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了。
汤樾也没打算一直关着这两个人，还有别人要调查。
“大人，刘仵作找您。”
刘仵作那边的人过来，汤樾和谢枕弦走过去。
“迷香没有，但是查到了别的东西。”
刘仵作拿着那把剑。
“我在这剑上取了半个指纹，不是冯明远的。”
不是冯明远，那就是另一个碰过剑的。
刘仵作放下东西：“这剑上一开始的指纹都被擦干净了，但或许是疏忽，在上面留下了半个。”
这半个，已经能让他们的进度往前跨一步了。
正好抓来的人都还没走，汤樾叫人去提取他们的指纹，来和剑柄上的进行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