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很安静，沈念清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她已经昏迷一个晚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谢羽然也累了一天，就只有江聿川在病房里陪着她。
清晨，沈念清睁开眼睛。
她看着陌生的环境，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直到看到坐在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睡着的江聿川，关于昨晚的记忆才逐渐回笼。
说起来也奇怪，昨天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其实完全没有任何羞耻心的，可是醒过来之后却又记得那么清楚……
沈念清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就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江聿川。
只是拉着人家不让人走也就算了，还是进去摸人家，这不就是流氓吗……
“醒了？”江聿川发觉沈念清的手动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
他满脸疲倦，看来是在病房里守了一晚上。
因为昨晚的事，沈念清有点不好意思和江聿川对视，便移开目光，“嗯……”
江聿川却像是感觉不到沈念清的尴尬，站起身道：“我现在让助理送早饭过来，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
沈念清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说晚了一步，江聿川已经给助理打了电话。
她只能找找其他话题：“你不是说去京市了吗，怎么会在酒店？”
说到这个，沈念清咬紧下唇。
江聿川随口道：“昨天正好在那里有个聚会，就过去了。”
他挂断了电话，不放心道：“昨天如果我不在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沈念清也没想到许伊柔会这样对待自己。
“可能和祁白有关，她之前很喜欢祁白。”
沈念清皱了皱眉。
她对许伊柔的记忆还留在初中，那个时候许伊柔不太漂亮，和班里的男生很玩得来，特别是祁白。
她现在还记得，许伊柔扭扭捏捏地问她对于祁白是什么想法，她不懂，就如实告知。
后来长大了，对男女之情稍微懂了一些，猜测许伊柔应该是喜欢祁白。
但那都是初中的事，祁白那时也确实是单身，所以她没觉得许伊柔还喜欢祁白。
毕竟如果还喜欢的话，应该会直接表白，接受了就在一起，被拒绝了就放弃，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困扰的问题。
看沈念清不解的表情，江聿川道：“她高中时对祁白表过白，被拒绝后还一直追求祁白，所以对他还余情未了吧。”
沈念清歪了歪头，“被拒绝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追求？”
她不太懂这些感情，但是也明白，如果自己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平等的对待，她就不会继续付出了。
不过或许追求和恋爱是不同的。
追求人就是要拿出诚意，这倒是可以理解一些。
江聿川坐在床边，神色认真：“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不要再和许伊柔接触了，明白吗？”
沈念清点头：“我知道的。”
她之前以为许伊柔是想和自己做朋友，所以才会同意这次的生日宴会邀请，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许伊柔也是女孩子，知道一个名声对于女孩子来说有多么重要，更何况沈念清现在还在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
可她却还是这么做了，完全就是不把沈念清的人生当回事。
沈念清皱着眉，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和她不会再联系了。”
江聿川盯着沈念清的表情，确定沈念清没有因此伤心难过，这才松了口气。
他之前还以为沈念清会哭呢。
毕竟给对方那么多真心，还特意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胸针送给对方，却得到这样的对待。
换成他，恐怕也会觉得不开心的。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道：“关于那个胸针，我会想办法要回来的。”
沈念清想说不用，却看到江聿川认真的神色。
“这是你精心挑选的礼物，不应该送给不把你真心当回事的人。”
沈念清愣住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父母照顾她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却没有想过教她这些道理。
大概父母是认为他们会一直陪伴着她。
自从父母离开之后，沈念清的人生就一片灰暗。
她不仅不能出门，还没有人愿意陪着她，她稍微学到的一点点人情世故，也是在父母的葬礼上学会的。
沈念清抬手，握住江聿川的手。
江聿川的手很大很热，很快就温暖了她的指尖。
“谢谢你，江聿川。”
江聿川面色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咳，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沈念清摇摇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对我真的很好，谢谢你。”
江聿川完全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好人卡。
他摆摆手，没当回事：“我一直都很好。”
沈念清忍不住笑了。
哪有人这么自信呀？
江聿川俯下身，靠近了沈念清，“不过，我刚才说的话你并不当回事，以后不要轻易对别人付出真心。”
“我明白的。”沈念清笑着点点头。
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初中同学，所以才会放松警惕。
两人说这会话的功夫，助理已经送来了早饭。
是很标准的病人餐，好在沈念清口味清淡得很，即使是普通的白粥也觉得不错。
她坐在病床上吃了早餐，见江聿川一直没吃，担心道：“你不吃饭吗？”
江聿川摇摇头，“先不吃了，待会我让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确定你没问题之后再出去吃饭。”
沈念清抿了抿唇，“我应该没事了。”
她真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事。
而且像这种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影响的吧，好像等药效过了之后就没问题了。
“那怎么行，”江聿川不赞同地开口，“也是要检查一遍的，确定完全没问题之后再说。”
他主要是担心沈念清的身体，本来身体就不太好，昨天还吃了那种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虽然听起来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担心的理由也还算合理，沈念清就没有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