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噬毒兽的几个脑袋耷拉着。
中间那个主首发出不甘又带着绝望的精神波动。
充满了怨愤：
“我是求你带我出来，可我求的是重获新生，是广阔天地，不是求你将我一直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破袋子里。四年！整整四年多！我现在才算彻底明白了，没有什么——比失去自由更可怕！”
它的精神波动剧烈震荡，充满了血泪的控诉。
垂云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待它发泄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既然如此，那便杀了你吧。反正留着你，既不安分，也无用处。”
话音未落，一旁的风极其默契地抬起了手。
没有炫目的光芒，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是一股无形却磅礴如山的压力，骤然从天而降。
精准地笼罩在九头噬毒兽的每一个头颅上。
那压力并非纯粹的物理重压。
更带着一种精神层面的威慑和毁灭意志。
让九头瞬间感受到了神魂俱灭的大恐怖。
“等等，等等等等——”
九头噬毒兽吓得魂飞魄散。
所有脑袋疯狂想摆动。
精神波动尖锐得几乎刺破空气。
“大人，大人手下留情，饶命，我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
风的动作微微一顿。
施加的压力却并未撤去。
只是悬停在即将碾碎它的临界点，冷漠地等待着它的下文。
九头噬毒兽感受到那悬在头顶的死亡阴影，再也不敢有丝毫硬气。
精神波动变得卑微而急促：
“是小的糊涂，是小的被关了几年关傻了。其实……其实暂时失去自由也没什么。真的，大人，两位大人。请想想，看看我……我还能有什么用处不？我毒性很强的，我可以帮您们毒杀敌人，我可以试毒，我……我还能当个肉盾……求求您，暂时留下我这条小命吧。”
为了活命，它把自己能想到的价值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风依旧没有理会它。
那恐怖的压力甚至开始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向下碾压。
仿佛在测试它的心理防线，又像是在执行一场既定的死刑。
九头噬毒兽彻底崩溃了。
它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甲壳在那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嘎吱”声。
死亡的冰冷触须已经缠绕上了它的灵魂。
它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和自由。
发出了最凄厉的哀求：
“我愿意，我愿意成为大人的契约兽。灵魂契约，生死全在大人的一念之间。求大人，求您暂时留下我的命吧，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
直到这时，风和垂云才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垂云上前一步，看着瘫软如泥的九头。
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你既实在想活，那便跟着他吧。做他的契约兽，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风的目光落在九头那十八只充满恐惧和祈求的眼睛上。
淡淡开口：“你，可愿意？若愿意，我便带你走。跟我去星际，那里或许有你成长的机遇，但也有无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