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你说过肉熟了，你就回来了，可是，我等了十天，你没回来，肉炖烂了，我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顾喜声音哽咽，委屈与眼泪混杂在一起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你没回来。”
迟来的情绪反扑让小丧尸很难过，断断续续的哭着，紧紧攥着食物腰侧的衣服。
“是我的错，乖宝。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周权低下头用脸颊贴着少年的脸，声音温柔自责。
少年哭的脸颊滚烫，眼泪像是烧开的铁水，烫的周权心尖疼。
顾喜把心里的水哭出去，自己擦着眼泪，感觉委屈淡了不少。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觉得哭了一场，那些不舒服随着眼泪流出去了，整个尸好受了很多。
周权心下自责，发誓以后去哪都要把少年带上。
他的老婆缺乏安全感，最好捆在身上，永远不落下。
顾喜情绪去得快，现在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食物衣领亮晶晶的鼻涕和洇湿的一大块痕迹，有些无措。
他把食物的衣服弄脏了。
抽噎渐渐变小，周权低头，对上少年红彤彤的眼睛。
少年眼里水光盈盈，眼球布满红血丝，那绿莹莹的眼球却因多了几分水色而变得更加透亮碧绿。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顾喜声音小小的，视线落在那块衣领上。
周权拍拍少年，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内里包裹着怜惜。
“没关系，是我的错，没给足你安全感。”
顾喜低头，抿了抿红肿热痛的眼，有些不好意思。
一人一尸温存了会，周权换了衣服，牵着少年的手下楼给他做饭。
“我以前是喊你‘乖宝’吗？”周权在一旁将黄瓜拍碎放进盘子里备用，随口问了一句。
顾喜抓着冰袋敷眼睛，小小的“嗯”了一声。
他很喜欢食物对他的称呼，“乖宝”、“老婆”、“爱人”、“宝贝”、“乖乖”，每一个都喜欢，每一个都是独属于他。
从食物的嘴里说出来的称呼，每一个都很温柔，很好听。
“那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周权把凉拌黄瓜放到一盘，换身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鸡蛋，倒油下锅，敲鸡蛋。
“刺啦”一声，透明的蛋清在油温下迅速凝实变白，慢慢煎出香味。
顾喜垂眸，盯着灶堂里烧得通红的火焰，脑子里溢出无数个画面。
牵着手一起走路，去一起买日用品，给他买糖，一起盖房子，一起打丧尸，一起刷牙，一起看缓存下来的电视剧，一起看日升日落……
很多个一起，顾喜猛然发觉短短一年，食物已经占据了他的大部分记忆。
像是一瓶香水，渐渐将他腌入味。
“我们有很多个一起，你要听吗？”顾喜指间掐着一根引火用的干草，把冰袋放回原位。
“我有很多时间。”周权说完愣了一瞬，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抓住。
“好，那我慢慢讲给你。”顾喜咧开嘴笑出声，声音带着哭泣过后的沙哑。
周权给少年调了一杯蜂蜜水，坐在他身旁，仔细倾听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