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惯坏我的。”沈清然戳了戳太阳蛋，蛋黄流淌出来，像融化的金子。
楚景淮捉住她的手指，轻轻一吻：“我乐意。”
吃完早餐，楚景淮打横抱起她走向浴室。浴缸里已经放好温水，水面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他小心地将她放入水中，然后单膝跪在浴缸边为她洗头发。
“景淮...”沈清然仰头看他，“你不用这样...我可以自己来。”
“我知道。”楚景淮的指尖在她头皮轻轻按摩，“但我想这么做。”
温水冲去泡沫，楚景淮用浴巾包住她湿漉漉的头发，突然说：“下午我要去趟公司，有个跨国会议推不掉。”他顿了顿，“晚上约了傅云峥吃饭。”
沈清然身体一僵：“因为昨天周予安的事？”
“嗯。”楚景淮拿浴袍裹住她，动作轻柔，“他最近状态很糟，整个傅氏都笼罩在低气压中。”
沈清然想起昨天桑沐提起傅云峥时复杂的表情，轻叹一声：“他们之间...”
“别操心别人了。”楚景淮打断她，吻了吻她微蹙的眉心，“现在，让我看看哪里还疼...”
他的手指顺着她脊椎缓缓下滑，最后停在腰窝处轻轻揉按。沈清然舒服得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这就是你们做的企划案？”傅云峥将一叠文件狠狠摔在桌上，眼神冷得能冻伤人，“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能用的东西！”
几位高管低着头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小心地带上门，长舒一口气。
“第几个了？”李哲小声问。
“今天第三个被骂哭的。”同事比了个手势，“傅总最近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
“砰！”
钢笔在傅云峥手中断成两截，墨水染黑了掌心。
手机突然震动，是楚景淮的信息：【晚上7点，云巅，别迟到。】
傅云峥冷笑一声，回复：【带够钱，今晚我要喝光你的藏酒。】
傍晚六点半，桑沐结束了一天的授课。她收拾教案时，周予安靠在门框上等她：“忙完了？”
“周教授？”桑沐惊讶地抬头，“有事？”
“昨天不是说好单独聊聊吗？”周予安微笑，“我知道有家不错的法餐。”
桑沐没有犹豫点点头：“等我五分钟。”
七点整，他们走进位于金融中心顶层的\"Le ciel\"餐厅。周予安绅士地为她推开门，却在下一秒僵在原地——
傅云峥正从对面走廊拐出，身后跟着餐厅经理。三人迎面撞上，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傅云峥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先落在周予安脸上，再移到桑沐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身形越发挺拔，但眼下淡淡的青黑暴露了连日来的睡眠不足。
“真巧。”傅云峥冷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桑沐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攥紧了包带。
周予安则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傅总也来吃饭？”
这个保护性的动作彻底点燃了傅云峥的怒火。他眯起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周教授对我的未婚妻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未婚妻？”周予安挑眉，“据我所知，沐沐已经搬回沐阳居和你分开居住了。”
傅云峥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捏得发白。
餐厅的水晶吊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让那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戾气。
“周教授，”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注意你的身份。”
桑沐突然从周予安身后走出，挡在两人之间：“够了！”她直视傅云峥的眼睛，“我们确实分居了，这是事实。”
餐厅经理识趣地退开几步，假装整理领结。周围几桌客人已经投来好奇的目光。
傅云峥的目光落在桑沐脸上，那眼神像是受伤的野兽：“沐沐，我们出去谈。”
“不必了。”桑沐挺直脊背。
周予安适时介入，轻轻分开两人：“傅总，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
傅云峥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周予安，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她远点。”
桑沐猛地拽住周予安的手臂：“我们走。”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突然没胃口了，送我回沐阳居吧。”
周予安体贴地点头，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全程没有再看傅云峥一眼。
两人转身离开时，桑沐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傅云峥心上。
傅云峥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桑沐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
餐厅经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傅总，您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滚。”傅云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机械地掏出手机，拨通楚景淮的电话：“换个地方。我现在去云巅。“是”
半小时后，云巅会所最顶层的私人包厢里，傅云峥已经喝掉了半瓶威士忌。
当楚景淮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傅云峥颓然靠在沙发上的模样——领带松散，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楚景淮脱下西装外套，在对面坐下。
傅云峥冷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周予安那个杂碎...”
“我猜也是他。”楚景淮给自己倒了杯酒，“本来说好的约在云巅，你非要中途换地方！”
傅云峥突然将酒杯狠狠砸在墙上，水晶碎片四处飞溅：“他凭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他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我的沐沐！”
楚景淮静静地看着他发泄，直到傅云峥喘着粗气重新坐下，才开口：“你现在的样子，和过去三年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傅云峥头上。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说，”楚景淮一字一顿地重复，“你又在重蹈覆辙。”
傅云峥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瘫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那我该怎么办...我他妈该怎么办...”他的声音闷在掌心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没有她我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