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过往的那些年，沈适也有疑问，他问宋凝：“我们分手后，你为什么没有主动找过我呢？”
宋凝抿了抿唇，“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她说：“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爱过我。”
怕沈适不理解，宋凝解释：“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
沈适笑了下，“笨蛋，不是爱情，为什么跟你做那样的事。”
宋凝摇头，“我不知道，我不了解男人，我想，你或许只是被欲望控制住了。我以为，你跟我分手，是因为你看清了自己。你不爱我，以后也不会再爱。我就算再喜欢你，也还是有自尊的，我不会去纠缠一个对我没感情的男人。”
沈适问：“那现在确定了吗？”
宋凝认真想了下，“确定，但还是分不清。”
是亲情还是爱情，这个问题，沈适也迷茫过。只不过，那发生在很早之前。
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边界在哪。
但他想明白了更重要的事，无所谓亲情还是爱情，无所谓边界，感情原本就是一种成分很复杂的东西。他们又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想那些纯属庸人自扰。
沈适搂紧她，下巴抵着宋凝头顶，低声说：“刚好，我也分不清。”
宋凝笑他，也笑自己，“两个糊涂蛋。”
沈适说：“糊涂一点挺好的，感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东西。妹妹跟爱人，亲情跟爱情，都是你，这样就很好。”
宋凝笑着用下巴戳他胸口，“你说的对，哥哥跟丈夫也都是你。”
丈夫？沈适的心脏像被热水烫了一下，猛然收缩。
是啊，他是她的丈夫了。
不只是哥哥，男友，他们已经有了小孩，有了不能分开的维系。他是她的丈夫，他们在一起是一个家庭。
犹豫了一下，沈适斟酌着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女人用手。”
宋凝蹙了蹙眉，脸上表情分明写着：为什么？
沈适解释：“被人握着，会让我感到不安，会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我厌恶被人掌控，那会让我紧张、焦虑。我不喜欢那样，我觉得不舒服、我心里抵触。”
宋凝想了下，好脾气地说：“那下次不做了。”
“不。”沈适忽然很认真地说：“只有你除外，我喜欢被你掌控，我可以完全信任你，把自己交付于你。”
他对她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源于成长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秘密。他见过她初潮时的恐惧，她知道他内心深处那些疯狂又肮脏的想法。
就像她说的，“我能接受你是个很烂的人，我深知你的软弱，理解你的偏执，可那又怎样，我依然爱你，忠诚于你。”
宋凝努力扬起脑袋，认真看沈适的表情。他们明明在讨论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却认真得像在做学术。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角度去诉说对她的感情。
四目相对，沈适说：“我的身体告诉我，我喜欢臣服于你。”
“我说第一次，是真的。身体的反应告诉我，我喜欢，我享受。”
宋凝脸有点红，语气弱弱的，“怪不得，那么多。”
沈适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又怕吓到你。”
“嗯～你说。”
“那份存在于我们之间的亲情，会成为一种禁忌的催化剂。我在你身上能获得一种超出生理需求之外的满足。那种精神的愉悦，我很难形容。”
宋凝笑了笑，吐出一个词：“背德感。”
沈适不置可否，他说：“这份禁忌带来的刺激，无可替代。”
宋凝扁扁嘴，伸手捏他的脸，“你好变态哦。”
沈适问：“有吓到你吗？”
宋凝摇头，“没有。”
她说：“事实上，这份禁忌是我安全感的来源。”
宋凝剖析自己，“我也试过跟别的男人相处，但我根本接受不了。光是处于同一个环境中，我都会恐惧不安，更别说做一些亲密的事。要跟别的男人接吻做\/爱，光是想一想，我都要吐了，我的精神只能接纳你。”
她说：“身体的反应告诉我，我从未停止爱你。”
沈适感动得稀里哗啦。
他用十年，在她灵魂里打上了自己的印记。专属的，无法抹去的，印记。
他跟她之间，是一种心理性的喜欢。
……
温璟予进组一个月时跟剧组请了假回北京拍摄广告，落地北京时，已经晚上十点。
机场v口，保姆车后面还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从v口出来，温璟予跟苏玫道别，自己上了那辆黑色奥迪，苏玫上了保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
沈珒接到温璟予后，问她：“又没人，干嘛不让我下车？”
温璟予看了眼马路对面，很无奈的语气说：“表面看没人，指不定对面就有人拿着长焦偷拍呢。”
沈珒不甚在意，“拍就拍呗，又不是见不得光。”
温璟予蹙了蹙眉，语气严肃：“最近工作室负责舆情监测的小伙伴说，有人在匿名区挖我的隐私。还是注意点好，你跟孩子，我都不想暴露在大众视野下。”
沈珒眉毛皱了皱，“需要帮忙吗？”
温璟予摇头，“不需要，多大点儿事啊，我现在也是有点人脉的女演员了。”
沈珒笑了笑，骄傲又赞赏的语气说：“知道了，温老师。”
温璟予扶额尬笑，颇为无奈的语气：“别闹了，这一个月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沈珒知道，温璟予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具体原因未知。
机场高速这段路无聊，沈珒问起温璟予不喜欢被叫老师的原因。
温璟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对老师这个词，有阴影。”
沈珒原本有点累，一听到“阴影”这个词，立刻提振精神，追问：“怎么回事？”
温璟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气，沉默了很久，提起一段不愿意为世人所知的往事。
她说：“我在高中的时候，被班主任老师精神虐待过。”
沈珒下意识攥紧方向盘，脚下一松，油门放缓。
车速降了下来，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安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