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厉郦蹙了蹙眉却又很快接受。
“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轮到慕琋不明白了。
厉郦蓦地哈哈大笑：“哈哈哈，难怪我看见你，明明你长得也不错，可我就一直没有多少想要与你……你明白的吧？”
“那昨晚你与酒颠……”慕琋话问一半立刻住嘴。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还问什么？
厉郦笑得更加狂肆：“哈哈哈……昨晚……昨晚……”
对方如此狂笑，慕琋反而怕她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先截断问：“郡主不在意我是女人？”
“你是男是女又如何？”郡主渐渐收敛笑意，“只要你是如假包换的金方世子就可以了。”
慕琋没有想到厉郦接受的如此顺利，却又心中一苦：“郡主也不问为什么我本该是金方郡主却成了金方世子吗？”
“这还用问？”厉郦瞬间接受过，就踱回软榻，又栽歪上去，“无外乎金方君没儿子继承，当时只有你一个女儿，而后来又生出了儿子，可世子之位又让你给占了，对吧？”
“唉……”慕琋一声叹息，也就不用多言。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么看来倒是本郡比你还幸运几分。”厉郦不屑冷哼，转念一想又也跟着叹息，“唉，不过你跟你那兄弟感情倒是不错，就不像我……”
慕琋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让厉郦接纳，甚至主动就入了话题，趁机道：“郡主，你我二人既然同命相连，那么……”
话还没说完，厉郦却是撇撇嘴：“同命相连勉强算，但若是想就此让本郡为你做什么，就免开尊口了。出了这间屋子，本郡还当你是金方世子，本郡未来郡马，只要你身份在，还能牵动西境兵马，就都好说。”
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才是基本操作。
慕琋不得不再做尝试：“我尚未开口，郡主何必急着拒绝。就算达不成合作，但既然我们有共同爱好，总还能做个手帕交不是吗？”
“手帕交？”厉郦颇有些瞧不起，“没兴趣。”
慕琋耐着性子：“郡主对手帕交没兴趣，难道对昨晚那些花样也都没兴趣了？”
“这个当然……”厉郦一提这个就来精神，不过荔枝眼又瞟一眼慕琋，“可惜……本郡主还是对男人感兴趣，女子嘛……不过是助兴的添头，做不得真。”
慕琋为了投其所好可也准备了几个月，嘿嘿一笑：“巧了，本君也与郡主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昨晚那些手段不过是九囿习师的本事，我的本事郡主可还未曾见识呢，可不要妄下结论，到时候错过的可是自己呐。”
“你还能有什么本事？”厉郦揉了揉太阳穴，刚才慕琋如此说，她不免又努力回忆了下昨晚，但因为嗑药的缘故，许多事情就怎么也想不起来。
慕琋起身，自去内室暗格取出一本画册，递给厉郦：“郡主看看这里面的花样，可有看过？”
厉郦纳闷接过，摊在手上翻看，才翻看了几页就精神一振：“这……这是……”
“这不是九囿得来之物，而是本君专门为郡主所作。”慕琋又回座位盯着厉郦，这话不是百分百真，但也大差不差。
此前，慕琋深恐无法取悦厉郦，必要做万全准备。
慕琋对厉郦的癖好始终没能“开窍”，但架不住上辈子网络发达，她不看不看，擦边的小视频可也看过不少。
小视频中花样不少，慕琋再与九囿教习参详一番，举一反三，而后请了画师作画，又请了教习在画旁写下详细注解，竟然也能成册。
厉郦越看越精神，很快翻完，意犹未尽：“就这些？”
慕琋绞尽脑汁，发挥全部想象力再加上东拼西凑自然也凑出个上、中、下。
现下瞧厉郦大感兴趣的样子，到底没白费功夫，当下不疾不徐：“匆忙之间先只成了这一本，后面自然还有，当然要费些功夫。毕竟这可都是本君多年……‘研习’心得，一时不无法全部尽出啊。”
“这……这……这本可以先试上一试……”厉郦又将画册翻过来重新仔细翻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剩下的世子要抓紧时间，赶紧也都画出来啊，到时候咱们还可以一起参详嘛。这画上一些器具是什么？世子手上可有？”
慕琋做出个为难的样子：“画是不难，只是这东西终究是消遣之用。目下本君满怀惆怅，就没多少心情，就这上册也还是从前所做，现在可就无甚灵感……”
“世子想要什么？”厉郦哪有听不懂的，干脆从画册上抬头。
慕琋趁机再次提议：“郡主，如果我能够帮助郡主解决令尊青阳君和封君之位继承的问题，郡主是否能够跟我合作，助我找回慕珣，并拿到西境兵权？”
“你帮我解决封君继承？”厉郦显然不信慕琋有这般能耐，“世子如今除了空有名位，还有什么？”
“我还有这个。”慕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厉郦一挑眼眉：“本郡也不缺客卿，还都是长相俊美的客卿。”
“郡主那些长相俊美的客卿，确定不是草包？”慕琋反问。
厉郦就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慕琋也适当强硬：“所谓‘色令智昏’这话对男女都适用，郡主的那些客卿若非蠢货，又怎么会给郡主出了去虞王那里招赘的主意？”
“这制衡之法不好？”厉郦没觉得招赘之事有什么不妥，无外乎是面前的世子变成了女人。
慕琋大摇其头：“郡主的苦恼在东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郡主手上空有名望与兵马，却要受制于礼法约束，在君侯那边束手束脚。而郡主身为上古郦氏后裔，却又因青阳郡主的身份与母族隔了一层。母族隔岸观火又关系复杂，否则当初不能出此下策。”
厉郦被说中心事，火红荔枝眼不免暗了一暗。
慕琋趁势跟进：“郡主先前所采取的招赘世家公子壮大自身，制衡东海各方势力的办法，实则治标不治本，要不要听一听本君的幕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