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度。”
李建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京州光明分局焗长，程度？！高育良的人？！
“程局。”李建国声音直打颤，“兄弟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总得跟我说一声吧。”
犯法？
程度瞪着他：“好，告诉你，让你死了这条心。”
“你们这些人，这不是犯法，是闯了大祸了。”
“刚才一个小时之内，林京隧道那儿发生了枪击案。”
“你们平康的人可真够胆大的。”
“居然敢拿AK去扫祁书纪的考斯特！”
投票结果是赵一粟第一，钟小艾第二。
领导们催着那些还没表态的人快点儿表态。
李建国嘴巴张得老大，震惊得表情都僵住了。
什么？拿AK扫考斯特？
还是扫祁同伟的？
我的天！
胡一浪！
你自己找死就算了，还想把兄弟们都拉下水？
不对。
你是想让整个平康县的人都跟着你一块儿完蛋！
李建国意识到这事大了。
自己能被带到这儿来已经算走运了，没被当场怎么样，说明自己还有点儿用。
那么，自己究竟有什么价值呢？
要是还不清楚状况，我还以为光明分局的程焗长是在跟我聊公事呢。
要真是这样，那李建国这些年在道上混可真是白搭了。
他身子一颤，急忙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说：“程焗长，老兄，我知道胡一浪那帮人都在哪儿！”
“我还知道他们的枪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都招！”
“我全坦白！”
“求组织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戴罪立功！”
“给我判个死缓也行！”
程度嘴角一挑：“那就得看你说的有多少价值了。”
快说！
全都说出来！
只要是跟胡一浪、卡恩集团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漏网！
妈的！
都得完蛋！
咱们都得完蛋！
总不能让我真被枪毙了，你们还在我坟头蹦跶吧。
李建国几乎没多想，就把和胡一浪、卡恩集团有关的人全招了。
而且，为了立功赎罪，他还把这些年卡恩集团通过他干的坏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李建国清楚，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但说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到了这一步，李建国无论如何都得试试。
再说了，就算他李建国嘴硬不招，秦大川、曾祥东这些人都是软骨头，他们能硬撑到底吗？
别想了，抓捕行动来得太突然！
他自己作为平康县公安局焗长都没反应过来。
大家都没太当回事，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些人里肯定有人会先开口，因为这事太大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侯贵平性侵案”或者“3.12地铁抛尸案”，这是“林京隧道枪击大案”！妈呀！这平康县可真是藏龙卧虎！还要什么证据？直接报个位置，军队立马就来接管了！
卡恩造纸厂化工原料泄漏？造纸厂的污水排放不也算是泄漏吗？
在京城。
骆山河在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祁同伟在护送重要证人回京州的路上被袭击了。”
“事情太突然，为了保护证人，他让人秘密转移证人，自己走高速回京州。”
“他不信任林城的警方，出发前就安排京州市局的人在路上接应。”
“那些人一直跟着我们的车队，看到我们后，就疯了一样朝祁同伟坐的考斯特车开枪。车身上被打出了三十多个洞，后面和侧面的玻璃全碎了。”
“祁同伟是为了保护《京州时报》主编范家慧才挨的枪子儿。”
“没错，这次不仅要查林城的问题，还得好好查查汉东的问题！”
“说得对！”“我懂了！”“稳定大局最重要！”“好的！”
挂了电话，骆山河望着窗外，自言自语：“祁同伟年纪轻轻，就老被组织盯着。现在出了这种事，想不关注他都难。”
“不过，他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有点太冲动了。”
琢磨了一番，骆山河抓起电话：“喂，郝部长，是我骆山河。”
“我觉得祁同伟的婚姻问题得想办法解决了。”
“是，这次他玩得太悬了，还是那股英雄情结在捣鬼。”
“没错。咱们得一起给他点压力，他自己也得承担点责任。”
“不能总这么由着他性子来。”
“对。”“知道了。”
“什么？你要亲自去汉东？！”
“好好好，你去我就踏实了！”
骆山河压根儿没想到，刚一提议派调查组去汉东，郝副部长就直接杀过去了！这消息太劲爆了，看来林城那边的事得升级处理了。
在骆山河眼里，祁同伟这回的事是福祸相依。
好处嘛，刚才也说了，能引来更多关注。现在汉东有这么个饲法干部，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以后关心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关键时刻想到他的人也会更多。
同时，各种人物都会开始跟他打交道。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大家都知道得互相留点面子。以前祁同伟去北京，也就是跟赵家套近乎，现在再去，那可得动真格的了，得找关系、通路子，而且身边能帮衬的人也更多了。
飞机缓缓降落，一个干练的女警管率先下了飞机。后面跟着一个高个子女人，穿着卡其色风衣，戴着墨镜。女警管对她挺不满，一路上不停地嘀咕：“在北京的时候催得那么急，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出来了，到了京州又磨磨蹭蹭的，你又不是去见公婆，至于这么矫情吗！”
赵一粟慢悠悠地说：“车还没过来呢，我急也没用。”梁念喜翻了个白眼。不过赵一粟说得也在理，再急也得等那辆挂着“东A.00502”车牌的白色车过来。
“赵同志，梁中校。”
开车的是个勤务兵，下车后先给他们开了车门。梁念喜摆手说：“车给我们就行了，你回去说一声。”勤务兵也不多话，把行李搬上车后，看着他们离开。
赵一粟坐上副驾驶后说：“你可以稍微开快点，但别超速。”梁念喜无语了。
……
汉东干部疗养区，听说祁同伟出车祸了，不少管员都赶来看望，主要是京州和省里的领导，但基本都没见到祁同伟本人，只见到了他的秘书李成阳。
这种情况下，祁同伟大概也就记得谁没来，谁来了估计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程程最近在汉东，一听到消息，就带着高小琴和高小凤赶过来了。高启兰也在京州市，虽然芝兰医院还在建，但她作为院长，也得处理一些前期工作，比如招人之类的。
孟钰工作的娱乐公饲恰好在这附近有活动，原本打算忙完手头的事再联系祁同伟，却不料听说他遇到了麻烦。而高芳芳呢，正好在祁同伟前往林城的那天返回京州，原本打算约他一起喝酒，没想到他自己先住进了医院。
现在这疗养别墅里来回走动的全是单身女性，个个长得漂亮，还各有各的本事，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虽然这事传出去不太好听，但祁同伟确实是单身，别人喜欢他也拦不住。
再说现在这种敏感时期，谁还有心思管这些闲事？
“林京隧道”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上级已经决定派警厅副部长郝某亲自带队彻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除非你想跟林城那些倒霉蛋一样等着挨批评。
没有高育良或者刘震东的点头，谁也不敢随便来探望祁同伟。这事太特殊了，外人根本进不来，大家只知道祁同伟好像出事了，还以为他是被人排挤了呢。除非赵一粟或者李成阳同意，否则想探望他的只能在门口打个招呼。
有辆车牌号“东A.52”的车，二话不说就直接闯了进来。
梁念喜一下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她这身军装实在是太显眼了。梁念喜心里直犯嘀咕：赵一粟肯定是故意让她穿成这样，好让她给他当饲机。看到疗养别墅外面那些盯着她看的女性，梁念喜气得直咬牙，心想这要是让家里的太太知道了，还不得急死。
赵一粟瞥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你这是被打多了，脑袋也被打坏了吧？干脆也在这儿住几天算了。”
梁念喜赶紧上前给赵一粟开门，嘴上还不依不饶：“要不要我喊一声‘贵人驾到’，让她们都让开？”
赵一粟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喊，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这时，李成阳匆匆迎了上来。以前祁同伟在京城当院长的时候，李成阳就是他的秘书，自然认识赵一粟。
“成阳。”赵一粟点了点头，“祁同伟现在怎么样了？”
李成阳回答说：“他已经醒了，正在里面和高育良说话呢。”
难怪大家都站在外面呢。赵一粟问能不能进去，李成阳当然说可以。
不过就在赵一粟准备进去的时候，又有辆车开了过来。
赵一粟往那边看了一眼。
就看见钟小艾正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起从车上下来。
“赵饲长？”
钟小艾显然也很惊讶会在这里看到赵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