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稀碎地洒在树叶上，从缝隙中编织着点点星光。
路灯下，一切都看得清楚，气氛一时间诡异地安静。
看着什么都没有的风衣下，温慕言眨了眨眼睛，靠在池砚舟身上一时间没了动静。
池砚舟只看了一眼，就微微皱眉，收回视线，看向温慕言，试图洗洗眼睛。
早就已经遭遇过一次的黎漾，只想戳瞎自己的眼睛，低着头不愿意看。
那人的笑声还在继续，看到他们的反应，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在意料之中。
池砚舟最先回神，见温慕言还看着不动，幽幽地开口，“好看吗？”
温慕言回神，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没有回视池砚舟，而是有些纠结地看着得寸进尺想要上前的男人，眼底带着审视，“丑，还……”
他没有说得很明确，但边看边啧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男人身形一僵，低头看了看，有些恼羞成怒地开口，“你看什么！”
温慕言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你自己把风衣掀开的，还不让人看了，但是吧，你这种情况是不是一点儿不太正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男人想要把风衣给重新拉好，却又硬生生停下动作，“哪里不正常了！这么＊！”
温慕言欲言又止，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可能还得顺便看看眼睛。”
他伸出手，想做个什么手势比划一下，却被池砚舟拉了下来。
温慕言转头看过去。
池砚舟面无表情，“不许比。”
温慕言撇撇嘴，不知道这人什么情况 却还是乖乖应下，“好吧。”
他只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男人，“兄弟，要不下次别这么坦诚了，好好垫垫吧。”
剩下两个人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过去，但他们看的是温慕言。
温慕言缓缓起身，看着还在自我怀疑的男人，一脚踹在男人的腿上。
他还想做些什么，却看见不远处的警察跑了过来。
温慕言微微挑眉，转身看向黎漾，“你报的？”
黎漾点了点头，“刚才发现酒不对的时候就打了电话，现在刚刚好。”
温慕言只得放弃继续动手的想法，用鞋子挑起风衣，把人稍微遮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就看见池砚舟跟黎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不在乎黎漾怎么想，只走到池砚舟身边，“想什么呢，我故意说那些话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不是很有用？”
池砚舟的眸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怀疑，对着温慕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表情没有半点遮掩，温慕言有些无奈地瘪嘴，“你知道什么了，你……”
话音未落，那两个警察已经走了过来，他只得把嘴闭上。
最后，他们三个还是被带去警局录了口供，还遇到了之前的那三个私生。
温慕言本来正常站着，在看见他们恶狠狠的视线之后，笑吟吟地靠在了池砚舟身上。
他故意开口道，“哥哥，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温慕言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那几个私生听见。
他们恨得差点儿要冲上来，但身处警局，还是不敢放肆，只一味地指着温慕言。
“警察叔叔，那个人也是私生，他亲口承认了的！”
“对啊，应该把他也抓起来！万一伤害池老师怎么办？！”
“不能让他跟池老师一起走！”
他们在这儿一人一句，这边两个人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穿着警服的男人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人家那一看就是朋友 要真是私生，这里是警局，池先生也不可能被威胁。”
温慕言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脸上却带着挑衅的笑容。
他对着那几个人挥挥手，就跟着池砚舟和黎漾走了出去。
等车的时候，黎漾想起那个私生就浑身难受。
他扶了扶额，“真服了，还不如我以前的那个私生呢，虽然脑子也有问题，但也不至于直接光着跑我面前来。”
闻言，温慕言心下一动，偏头看向黎漾，却对上了池砚舟的眼睛。
池砚舟的神色也似乎带上了点点异样，却不明显，他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些私生的手段都差不多，照片，私信，像你今天那种，我也是第一次见。”
黎漾打了个寒颤，表情有些难言地咦了一声，“池哥，你那些私生也挺恐怖的。”
池砚舟微微颔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半夜站在床头都是有可能的，你不也知道我之前有个私生有些不一样吗？”
黎漾点了点头，“你换了房间感觉怎么样？那个私生还追着你吗？安装摄像头也太可怕了。”
池砚舟看向不远处，眼底一片墨色，他在看车怎么还不来。
再继续说下去，保不定黎漾会说漏嘴，刚才不就差点儿失误？
“其实没什么区别，那个私生挺厉害的，虽然会做一些奇怪的事，但没有碰到过我。”
听着这两个人说话，温慕言的思绪再次乱了起来。
刚才听黎漾的话还以为会有什么头绪，结果这两人的私生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低垂下眼帘，思索着刚才那些话里的信息，觉得有些模糊不清。
池砚舟嘴里敷衍着黎漾的问话，还算有点儿耐心地安抚他，注意力却放在了温慕言身上。
看见他沉思的神色之后，眼眸微深。
好在车来得很快，是李晟来接的他们。
池砚舟刚想上车，却注意到温慕言没有要动的意思，微微眯眼。
他不觉得这人是要自己回去，那就是想坐黎漾旁边？
呵。
池砚舟把手放在车门上，对着黎漾示意了一下副驾驶，“黎老师，你坐副驾吧。”
黎漾也没那么傻，在他这里，这两个人是情侣身份，坐一起很正常，什么都没想，就坐上了副驾。
池砚舟看了一眼温慕言，才弯腰进了车。
温慕言在他让黎漾去副驾的时候就回神，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似是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弯腰跟着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