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云倾月和时砚刚从星光大厦顶楼下来，电梯缓缓下行，城市霓虹在他们身后渐远。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小林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摄影器材品牌‘Lumina’的代表要来公司洽谈合作。”
时砚看了眼她的屏幕，挑眉：“看来楚寒说的‘风口浪尖’是真的。”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第二天一早，会议室里已经布置妥当。长桌两侧分别坐着云倾月、时砚以及他们的经纪人团队，对面则是来自Lumina品牌的四位代表——两位市场总监、一位产品负责人，还有一位法律顾问。
“感谢二位愿意拨冗见面。”坐在主位的市场总监王女士率先开口，“我们非常欣赏你们在摄影领域的专业度和影响力，也看到这次讲座的成功，所以我们希望与你们合作推出一款联名款相机。”
云倾月微微颔首：“我们也很感兴趣，不过在此之前，希望能了解具体的合作模式。”
“当然。”王女士翻开资料，开始介绍，“这款相机将由我们负责研发制造，但外观设计、功能定制等方面会充分听取你们的意见。我们会以‘云倾月&时砚联名款’作为主打宣传点，预计定价在万元左右，首批计划发售五千台。”
“分成比例呢？”时砚问得直接。
“按照惯例，艺人方占销售额的百分之十五。”王女士微笑道，“这是我们给一线明星的标准合作方案。”
云倾月和时砚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这个比例似乎偏低。”云倾月淡淡开口，“我们的参与不仅仅是挂名，还包括产品设计、技术建议、市场推广等多个环节。而且，我们本身也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和市场号召力。”
“云小姐的意思是……”
“至少二十五个点。”她说得坚定。
对方几位代表面面相觑，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这恐怕不太现实。”法律顾问开口，“我们也要考虑成本控制和利润空间。”
“所以我们可以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时砚接过话头，“比如前两千台按百分之十五计算，超过部分提高到百分之二十，这样既能保证贵方的初始利润，也能让我们在销量增长后获得更多收益。”
王女士沉吟片刻，看向自己的团队成员，低声讨论了几句，又转回来：“我们会把这份提议带回总部评估，但目前来看，还是很难接受。”
“那我们也可以再考虑其他品牌的合作意向。”云倾月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谈判陷入僵局。
会议结束后，两人走出会议室，经纪人老周皱着眉头：“现在谈崩了？”
“还没。”时砚摇头，“但他们明显不愿意让步。”
“其实他们也不是完全拒绝。”云倾月分析道，“只是想试探我们的底线。”
“你觉得他们会回来找我们吗？”老周问。
“会。”她语气笃定，“因为我们的价值不是空谈出来的，而是有数据支撑的。讲座之后，我们接到了多家媒体采访邀约，还有几个线上课程平台也在联系。如果他们真的放弃，别的品牌一定会抓住机会。”
果然，两天后，Lumina方面再次发来沟通请求，要求重新开谈。
这一次，会议安排在Lumina总部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环境比上次更加私密。
“我们内部经过讨论，觉得可以接受你们提出的阶梯式分成方案。”王女士开门见山，“不过我们希望能在合约中加入一项附加条款。”
“什么条款？”云倾月问。
“你们需要为这款相机拍摄一组广告大片，并且参与至少三场线下推广活动。”
“可以。”她点头，“但我们希望拥有广告内容的最终审核权。”
“这一点我们可以协商。”王女士顿了顿，“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品牌代言人方面。”
“什么意思？”时砚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我们目前的代言名单中，有一位业内资深摄影师，也是我们的长期合作伙伴。如果我们选择与你们合作，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位置。”
“所以你们是在担心他会有意见？”云倾月挑眉。
“是的。”王女士坦诚，“毕竟他是我们品牌的老朋友。”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并不真正信任我们，而是想找一个更稳妥的替代品？”她语气温淡。
“不，我们是希望找到双赢的方式。”王女士连忙解释，“所以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在这组广告中，加入这位摄影师作为特邀嘉宾？”
时砚和云倾月再度对视。
“如果这位摄影师确实有实力，我们也愿意合作。”时砚笑了笑，“但如果只是为了安抚情绪，那就没必要了。”
“我们会安排一次三方会谈。”王女士点头，“希望能让大家达成共识。”
会谈结束，两人离开Lumina大楼，天色已晚，街边灯光映照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斑驳光影。
“你觉得那位摄影师会是谁？”时砚一边走一边问。
“不知道。”她轻声道，“但我有种预感，这个人不会太简单。”
几天后，三方会谈如期举行。
摄影棚内，灯光调试完毕，背景布景是一片模拟星空，镜头正对着中央的拍摄区。云倾月和时砚已经换好服装，正在等待另一位嘉宾的到来。
“来了。”助理轻声提醒。
门口走进一人，穿着深灰色西装，身形修长，步伐稳健。
“好久不见。”那人抬眸，目光落在云倾月身上，“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云倾月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苏谨言。”
这个名字一出，时砚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苏谨言，曾是国内最年轻的金像奖最佳摄影获得者，后来因某些风波淡出影坛，如今在商业摄影圈依旧颇具影响力。
“听说你们打算跨界做相机？”他走到他们面前，语气不咸不淡。
“是合作。”云倾月纠正，“不是跨界。”
“听起来像是在挑战传统。”苏谨言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们真以为自己能改变行业规则？”
“不敢说改变。”她迎上他的目光，“但至少，我们想尝试。”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有意思。”苏谨言忽然笑了，“那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走多远。”
灯光亮起，快门声响起，第一张照片就此诞生。
而这场关于摄影、关于权力、关于信任的合作，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