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天下的帝王

天苍山脉的苍沼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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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南越丛林的象阵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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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瘴疠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秦军北归的咽喉。**

>嬴政的指尖划过舆图上“象郡”的朱砂标记,滚烫的触感下是五十万大军深陷泥沼的灼痛。

>“屠睢的急报呢?”声音在章台殿的冰鉴寒气中凝结成霜。

>当染血的帛书展开在南海郡尉案头时,墨迹被雨水晕开成垂死的瘴云——

>“将军……象……披甲之山……”

>信使最后的嘶哑被象吼碾碎,帐外雨幕中传来青铜战车被连根拔起的木裂声。

>嬴政掌心的玉虎符骤然升温,玄色袖口下蜿蜒出猩红血线,如同帝国版图在蛮荒丛林崩裂的第一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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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章台殿。深秋的寒意已悄然侵入这帝国权力的核心,四角的青铜冰鉴无声吞吐着白雾,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沉重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巨大的窗牖悬着细密的竹帘,将外面灰蒙蒙的天光筛成无数破碎的光斑,摇曳着投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玄色地砖上。空气凝滞,唯有冰鉴内冰块悄然融化的细微滴答声,以及嬴政指尖划过巨大舆图时,指甲与坚韧帛面摩擦发出的沙哑低吟。

那幅悬挂在殿壁上的帝国疆域图,以最精细的笔墨描绘着大秦的万里河山。关中的膏腴之地,中原的郡县星罗,北方的长城蜿蜒如龙……然而,嬴政的目光,却死死钉在帝国版图最南端那片被浓重朱砂渲染、标记着“象郡”、“桂林郡”、“南海郡”的广袤区域。那片区域,在舆图上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如同浸透了鲜血的暗红色泽。无数条代表进军路线的黑色箭头,如同深入血肉的毒刺,深深插入那片朱砂的腹地,却大多在抵达某些用蝇头小篆标注的、诸如“苍梧”、“镡城”、“九嶷山”等地点后,便戛然而止,化为一个个象征受阻的断点。

嬴政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灼热的力度,重重划过那片朱砂标记的“象郡”。舆图帛面冰凉的触感下,传递而来的,却是五十万大秦锐士深陷南越蛮荒泥沼的灼热刺痛!是粮道被瘴疠和土着袭扰、如同蛛丝般脆弱断绝的焦虑!是无数封来自前线的、字里行间浸透着鲜血、泥浆与绝望的军报!

他猛地收回手指,指腹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他缓缓转过身,冕旒垂落的玉珠在他眼前微微晃动,遮挡了部分视线,却更显其深不可测。冰冷的目光如同探针,瞬间刺穿了殿内沉滞的空气,钉在垂手肃立、额角渗出汗珠的丞相李斯身上。

“屠睢的急报呢?”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宇内响起,如同冰层相互挤压,每一个字都凝结着刺骨的寒意,“三日了!南海郡尉赵佗的军报也该到了!为何……杳无音讯?!”

李斯心头猛地一缩,连忙躬身更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息怒!岭南道阻,瘴疠横行,加之近日暴雨连绵,江河暴涨,驿道多处冲毁……军报传递,恐有延误……”

“延误?”嬴政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危险的弧度,“五十万大军,朕的五十万大军!深陷蛮荒!主将屠睢三日无讯!赵佗亦无只言片语!你告诉朕……是延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斩金截铁的杀伐之气,震得殿内侍立的郎官宦者无不屏息垂首,“黑冰台!岭南的密报何在?!”

殿门无声开启,一名身着玄色劲装、面覆黑巾的黑冰台都尉如同鬼魅般闪入,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清晰:“禀陛下!岭南三郡,尤其是屠睢将军主力所在的镡城以西、九嶷山以南的‘鬼沼’一带,近日暴雨倾盆,瘴气弥漫,溪流暴涨成泽国,道路断绝。我方密探……亦失去联络已逾两日!最后传回之讯,言屠将军急于打通通往西瓯腹地之粮道,亲率五万精锐,冒雨强渡‘黑水涧’,深入……深入一片从未涉足之密林河谷……”

“黑水涧……从未涉足之密林河谷……”嬴政低声重复着,搭在舆图边缘的手猛地攥紧!指关节在玄色丝帛手套下爆出森冷的白色!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

---

岭南。南海郡尉治所番禺(今广州)。

官署正堂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巨大的窗牖敞开着,外面是瓢泼般的暴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瓦顶和庭院青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啦声。潮湿、闷热、带着浓重土腥气和植物腐烂味道的空气,混杂着香炉中勉强燃烧的驱瘴药草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南海郡尉赵佗,这位来自北地、因军功擢升、年富力强的将领,此刻却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如同外面的天色。他身着半旧的玄色皮甲,未戴头盔,几缕被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额角,更添几分焦躁。他面前的长案上,摊开着一卷刚刚由浑身湿透、几乎虚脱的信使拼死送来的帛书。

帛书显然在暴雨中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边缘破损不堪,墨迹被雨水和泥浆晕染得一片模糊,许多字句已难以辨认。然而,那开头几个用朱砂写就、力透帛背、却同样被雨水晕开成大片垂死瘴云般暗红色的字迹,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灼烧着赵佗的眼睛:

“屠将军急报:黑水涧南,无名河谷……中伏!……”

赵佗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艰难地辨认着下面晕染模糊的字迹:

“……林深……如夜……雨暴……箭矢……湿……难发……”

“……蛮兵……非……非人……驱……驱……”

后面几个字被大团污迹彻底覆盖。

“……山……会动……披……披甲……”

信使是一个年轻的秦军锐士,此刻瘫坐在堂下冰冷的地砖上,浑身泥泞,嘴唇干裂发白,眼神涣散,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他显然经历了地狱般的奔逃,体力与精神都已濒临崩溃。一名军医正试图给他灌入一些温热的米汤。

“说!”赵佗猛地一拍案几,声音因焦急而嘶哑,盖过了窗外的暴雨,“河谷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屠将军如何?伏兵何在?!”

那年轻信使被这厉喝惊得浑身一颤,涣散的眼神中爆发出巨大的恐惧,如同梦魇重现!他猛地挣扎着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如同被砂纸打磨过的、嘶哑到极致的悲鸣:

“将……将军……象……是象!披……披甲之山!它们……它们会……会……”

话音未落!

“嗷吼——!!!”

一声沉闷到极致、却又穿透力极强的、如同远古洪荒巨兽发出的恐怖咆哮,竟穿透了震耳欲聋的暴雨声,隐隐约约、却又无比清晰地,从郡尉府外的某个方向传来!那声音低沉、雄浑,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野性和力量!仿佛大地都在随之震颤!

紧接着!

“轰——咔嚓——!!!”

一声更加巨大、更加刺耳的、混合着木材断裂和金属扭曲的恐怖巨响,在暴雨的喧嚣中骤然炸开!那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来自郡尉府围墙之外!

“报——!!!”一名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郡兵连滚爬冲入正堂,声音带着极致的惊恐和颤抖,“郡……郡尉大人!不……不好了!府门外……刚……刚运抵的、准备发往前线的那批……那批青铜战车……被……被……”

“被什么?!”赵佗霍然起身,按剑厉喝!

“被……被一头……一头发狂的巨象……给……给撞翻了!象……象背上……好像……好像还有人!”郡兵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战车……全……全碎了!像……像柴火一样!”

仿佛为了印证这惊悚的汇报!

“嗷吼——!!!”

又一声更加狂暴、更加愤怒的象吼,如同惊雷般在暴雨中炸响!距离似乎更近了!伴随着这声怒吼的,是围墙外传来的、人群惊恐到极致的哭喊奔逃声,以及……更多木材被巨力摧折、青铜构件扭曲崩坏的刺耳声响!

赵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冲到敞开的窗牖边,不顾暴雨扑面,死死望向府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透过白茫茫的雨幕,隐约可见街市上一片混乱!一个庞大到超乎想象的、如同移动小山般的巨大黑影,在雨幕中狂暴地冲撞着!黑影的轮廓上,似乎……覆盖着某种深色的、如同鳞甲般的厚重东西!它所过之处,临时搭建的货棚如同纸糊般垮塌,满载军械的牛车被轻易掀翻!那辆由坚固硬木打造、包裹着青铜甲片的战车,如同孩童的玩具,被那巨大的黑影用长鼻卷起、高高抛起,再狠狠砸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破碎的木屑和青铜碎片在暴雨中四散飞溅!

“披甲……之山……”赵佗失神地喃喃自语,脑海中瞬间闪过信使那嘶哑绝望的呼喊和帛书上晕染的“披甲”二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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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回一日前。黑水涧以南,无名河谷。

这里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也是蛮荒的具象化。参天的古木,树冠在高空疯狂交织,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绿色穹顶,将本就因暴雨而昏暗的天光遮蔽得如同深夜。粗壮如巨蟒的藤蔓,从高高的树冠垂落,缠绕着树干,又匍匐在泥泞的地面上,形成无数致命的绊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植物疯狂生长的青涩气息、厚重苔藓和腐烂落叶的霉味、以及无处不在、仿佛能渗入骨髓的、带着甜腥气的……瘴疠!暴雨如注,冰冷的雨水从树叶藤蔓的缝隙间疯狂倾泻而下,砸在泥浆里、头盔上、甲胄上,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噼啪声。地面早已不是泥土,而是深及脚踝、甚至小腿的冰冷泥沼,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噗嗤”声,拔脚时带起的泥浆沉重得如同铅块。

大秦南征主将、都尉屠睢,此刻正深陷在这片绿色的地狱之中。他身披精良的玄色鱼鳞札甲,外罩防水油布斗篷,头盔下的脸因连日的焦虑和疲惫而显得狰狞。雨水顺着他花白的胡须不断滴落。他骑在一匹同样烦躁不安的河西骏马上,马蹄深陷泥沼,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他麾下五万精锐,此刻如同一条在泥沼中艰难蠕动的巨大玄蛇,队伍被拉得极长,在密林和暴雨中艰难穿行。士兵们个个浑身泥泞,脸色青白,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对未知环境的恐惧以及对这该死天气的诅咒。沉重的青铜戟戈成了负担,强弩的弓弦在潮湿中变得疲软无力,箭囊里的羽箭翎毛湿透,如同死鸟的翅膀。

“快!都给老子快!”屠睢挥舞着马鞭,声音嘶哑地咆哮着,鞭梢抽打在身旁一名动作稍慢的校尉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过了这鬼林子!前面就是西瓯人的粮仓!打下它!美酒女人都有!敢掉队者,军法从事!”

然而,命令在泥泞、疲惫和弥漫的恐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队伍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绝望的气氛在无声蔓延。

“将军!”一名负责前哨的军侯,连滚爬地从前方密林中冲出,脸上混杂着雨水和极度的惊恐,“前……前方河谷……地势……地势不对!两侧山林……太……太静了!恐……恐有……”

“恐有什么?!”屠睢厉声打断,眼中凶光毕露,“蛮子?哼!一群只会在林子里放冷箭的猴子!怕什么!传令前军!加速通过!后军跟上!弓弩手警戒两侧山林!”

命令被层层传递下去,带着屠睢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暴戾。队伍如同被鞭子抽打的病牛,勉强加快了一点速度,一头扎进了前方更加狭窄、两侧山势陡然高耸的河谷地带。

河谷内,光线更加昏暗。两侧陡峭的山坡上,覆盖着浓密得化不开的、如同墨绿色绒毯般的原始丛林。雨点击打树叶的声音在这里被放大,汇成一片单调而压抑的轰鸣。脚下泥浆更深,水流湍急,冰冷刺骨。一股更浓烈的、带着甜腥的腐朽气息弥漫开来,令人头晕目眩。

就在整支队伍如同长蛇般,完全进入这狭长河谷的“口袋”腹地之时——

“呜——呜呜呜——!!!”

一阵低沉、悠长、如同巨兽胸腔共鸣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穿透了暴雨的喧嚣,从两侧高耸的、墨绿色的密林深处传来!那号角声苍凉、古朴,带着一种蛮荒而神秘的力量,瞬间压过了雨声,清晰地送入每一个秦军士兵的耳中!

紧接着!

“咚!咚!咚!咚!”

沉重得如同巨人心跳般的鼓点,在两侧山林中同时擂响!鼓点密集、狂暴、充满了原始的杀伐之气!与那低沉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催命的节奏!

“敌袭——!”

“戒备——!”

凄厉的警报声瞬间在秦军队伍中炸开!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如同被冷水浇头,瞬间惊醒!弓弩手们手忙脚乱地试图拉开湿滑的弓弦,长戟手们挺起沉重的武器,矛尖指向两侧黑黢黢的、仿佛隐藏着无数恶魔的密林!

然而,预想中如同潮水般涌出的蛮兵身影并未出现。两侧的密林依旧死寂一片,只有那催命的号角和鼓声在暴雨中回荡,如同无形的绞索,越收越紧!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河谷中的秦军!

“装神弄鬼!”屠睢勃然大怒,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左侧山坡,“弩手!给老子射!把那些装神弄鬼的蛮子……”

他的怒吼尚未结束!

异变陡生!

“轰隆隆——!!!”

大地开始剧烈震颤!比鼓点更加沉重!比雷声更加沉闷!仿佛有无数座小山正在移动!河谷两侧陡峭的山坡密林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巨木被连根拔起、山石滚落的恐怖声响!

紧接着!

在无数秦军士兵因极度恐惧而瞪大的瞳孔中,在暴雨织成的朦胧水幕里,两侧的密林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开!

一个个庞大到超乎想象的、如同移动山岳般的巨大黑影,缓缓地、带着碾压一切的恐怖威势,从浓密的墨绿色丛林中……走了出来!

是象!巨大的战象!但绝非寻常之象!

这些巨兽的体型远超秦军士兵的认知,如同洪荒时代走出的遗种!它们粗糙如岩石的灰色皮肤上,覆盖着用坚韧藤条、厚重硬木、甚至镶嵌着青铜甲片编织而成的复合“象铠”!铠甲的边缘打磨得如同利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长长的、如同巨蟒般的象鼻上,包裹着青铜打造的尖刺护套!两根弯曲而锐利的巨大象牙上,更是套着寒光闪闪的青铜牙套,如同两柄巨大的、淬了毒的弯刀!

更令人胆寒的是,每头巨象宽阔如平台般的背上,都固定着一个坚固的藤木战楼!战楼中,站立着数名身形精悍、肤色黝黑、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瓯越战士!他们手持淬毒的吹箭、沉重的标枪、以及巨大的、足以劈开盾牌的石斧!眼神冰冷,充满了对入侵者的刻骨仇恨!

“嗷吼——!!!”

为首一头最为巨大的披甲战象,猛地扬起长鼻,发出一声撕裂天地的恐怖咆哮!那声音如同实质的音浪,瞬间盖过了暴雨的喧嚣,震得河谷两侧山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震得秦军士兵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山……山动了!”

“妖……妖怪啊!”

“神罚!是神罚!”

巨大的恐惧瞬间击溃了秦军的意志!阵列瞬间大乱!士兵们丢下武器,惊恐地向后拥挤、践踏!绝望的哭喊声、崩溃的尖叫声汇成一片!

“放箭!放箭!射它们的眼睛!射……”屠睢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迟了!

“咚咚咚——!”蛮族催战的鼓点瞬间变得狂暴急促!

“呜——!”悠长的号角化为冲锋的嘶鸣!

数十头披挂着死亡铠甲的洪荒巨兽,在背上瓯越战士的驱策下,如同被激怒的山神,迈开了沉重无比、撼动大地的步伐!

“轰!轰!轰!”

巨大的象蹄狠狠践踏在泥泞的河谷地面上,溅起丈高的泥浪!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砸在秦军士兵的心坎上!它们无视脚下如同蝼蚁般奔逃的秦兵,如同移动的堡垒,带着无可阻挡的毁灭气势,朝着陷入混乱的秦军长蛇阵……狠狠冲撞而来!

“噗嗤——!”

一名躲闪不及的秦军百将,被巨大的象蹄当头踩下!精良的青铜甲胄如同纸片般瞬间扭曲碎裂!整个人如同被砸烂的西瓜,血肉模糊地嵌入泥浆之中!

“咔嚓!”

一辆试图阻挡的青铜战车,被巨象用裹着青铜尖刺的长鼻轻易卷住车辕,如同孩童丢玩具般猛地抡起!狠狠砸向旁边拥挤的人群!战车四分五裂,破碎的木屑和青铜碎片如同死亡风暴,瞬间扫倒一片士兵!

“啊——!”

一名秦军锐士被巨象那包裹着青铜牙套的獠牙轻易刺穿胸膛,如同肉串般被高高挑起!鲜血如同喷泉般洒落!他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在空中徒劳地挣扎!

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巨象,但湿透的弓弦疲软无力,羽箭歪歪斜斜。少数射中目标的箭矢,要么被厚重的藤木铠甲弹开,要么深深嵌入象身粗糙的厚皮,却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阻止这些庞然巨兽的冲锋!弩手们试图瞄准象眼,但在巨象狂暴的冲撞和背上瓯越战士精准的吹箭、标枪压制下,根本难以瞄准!

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如同天灾降临般的屠杀!

巨象所过之处,秦军密集的阵型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的黄油,瞬间崩溃、融化!士兵们被践踏、被刺穿、被撞飞、被象鼻卷起撕碎!冰冷的泥浆被滚烫的鲜血染红!断肢残躯和破碎的兵器在象蹄下翻滚!绝望的哀嚎、骨骼碎裂的脆响、武器碰撞的叮当声、巨象狂暴的嘶吼、瓯越战士嗜血的呐喊……汇成一片地狱的交响!

屠睢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试图组织起一道薄弱的防线。他双目赤红,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结阵!长戟手顶住!矛阵!矛阵!”然而,在绝对的力量碾压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轰——!”

一头披甲战象无视刺向它的长戟(戟尖在象铠上划出火星,却无法深入),如同失控的战车,狠狠撞入屠睢所在的核心卫队!数名持戟的锐士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撞飞!沉重的象蹄狠狠踏下,将一名试图用盾牌格挡的校尉连人带盾踩入泥沼深处!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惨叫和喷溅的泥血!

屠睢胯下的河西骏马被这恐怖的景象惊得人立而起,发出凄厉的长嘶!屠睢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后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嗖——!”

一支淬毒的吹箭,如同阴险的毒蛇,从旁边另一头巨象的战楼中无声射出!精准地、狠辣地,没入了屠睢因后仰而暴露出的脖颈侧面!

“呃!”屠睢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麻痹和剧痛瞬间从脖颈蔓延开来!他手中的长剑脱手坠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愤怒、以及……一丝深切的恐惧和绝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命令,却只涌出一股带着腥甜味的黑血!

他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缓缓从惊马上滑落,重重砸进冰冷污浊、已被鲜血染红的泥沼之中。浑浊的泥水迅速淹没了他半张扭曲的脸。那双曾经充满征服欲望的眼睛,至死都死死盯着那如同山峦般碾压过来的披甲巨兽,映照着这蛮荒之地对他、对帝国雄心最残酷的嘲弄。

主将陨落!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军残存的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崩溃!幸存的士兵如同无头苍蝇,在暴雨、泥沼、披甲巨兽的践踏和瓯越战士的猎杀下,疯狂地向河谷入口方向溃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而就在这人间炼狱般的河谷出口处,一支人数不多、却盔甲鲜明的秦军部队,正如同磐石般矗立在暴雨之中。正是赵佗派来接应、并负有监军之责的偏师!为首将领看着河谷内那如同修罗场般的惨状,看着那如同移动山岳般在血泥中肆虐的披甲巨象,脸色惨白如纸,牙关紧咬,握着剑柄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他身后,所有的士兵眼中都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丝兔死狐悲的绝望。

“将军……我们……救吗?”一名副将声音颤抖地问。

为首的将领死死盯着那片被死亡笼罩的河谷,又看了看身边这些同样疲惫恐惧的士兵。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和深深的无力:“救?拿什么救?!那是……那是披甲的山!是神罚!传令……后撤!立刻后撤!守住河谷入口!接应……溃兵!”他几乎是吼出最后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浆和血腥,冲刷着这片被诅咒的河谷。披甲巨象的咆哮依旧在回荡,如同蛮荒之地对帝国铁蹄最沉重、最血腥的……胜利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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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章台殿。

那卷由八百里加急、用油布层层包裹、却依旧被沿途暴雨浸透边缘的军报,终于被赵高颤抖着双手,呈送到了御案之上。

嬴政端坐于御座,冕旒垂珠纹丝不动。殿内冰鉴的寒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成了实质。

赵高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的油布,展开那被雨水和血水(不知是信使的还是沾染的)浸染得发暗、边缘破损的帛书。

当帛书上那力透纸背、却同样被晕染得如同垂死瘴云、最终由随军主簿以血代墨、仓促写就的、触目惊心的文字—— “主将屠睢殉国,五万精锐……十不存一……”——映入嬴政眼帘的刹那!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嬴政紧握在掌心的、那枚象征着帝国南疆最高军权、触手温润的白玉虎符,竟被他硬生生攥碎!锋锐的玉茬如同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破了他掌心玄色的丝帛手套,深深扎入皮肉之中!

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鲜血,瞬间从破碎的虎符缝隙和手套的破口中涌出!然而嬴政的手掌依旧死死紧握,仿佛要将那碎裂的玉符彻底碾成齑粉!更多的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沿着手腕内侧,悄无声息地蜿蜒流淌,浸入了他玄色十二章纹龙袍宽大的袖口,在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玄色经纬上,洇开一道刺目的、不断扩散的……猩红血线!

如同帝国版图在南疆那片蛮荒丛林深处,被撕裂开的第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殿内死寂如墓。只有鲜血滴落在冰冷玄色地砖上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却如同丧钟般的——

“嗒……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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