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之回头便看到一身材高挑肤白貌美浓颜系长相的女子。
正是北国公主露娜。
她满脸惊喜：“姐姐怎么在这里？是担心我来寻我吗？”
季安之：“……”
季安之道：“并没有。”
露娜也不气，反而瞥了一眼沈俞：“明齐不是最看重礼仪廉耻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位公子是想做什么？”
沈俞脸色白了白：“公主莫要胡言乱语，我和世子夫人只是有事相商。”
“公主也是女子，应当知晓清白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
露娜道：“本宫自然知晓，不过这位公子方才神色不像是与姐姐有事相商的样子。”
“倒像是……”
沈俞心头一紧。
露娜继续道：“你爱慕她？”
沈俞没想到自己的心意会在另一个人的口中被说出来。
但现在他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心意从始至终，她知道了也好。
沈俞看着季安之，眼神越发坚定：”对！爱慕她！”
季安之叹了口气：“怕是要辜负沈公子心意了，我已为人妇。”
沈俞道：“那又如何！我不在意。”
“我就喜欢人妇！”
草丛里。
半夏看了看蹲在一旁的谢无恙，满脸复杂。
丹心挠了挠脑袋：“沈公子还是很有品位的。”
时代在进步，少女也爱少妇。
气氛沉默，见没人理她，她手肘了肘身边的人。
没肘到半夏，反而肘到了谢无恙。
谢无恙视线落在丹心脸上：“我跟你很熟吗？”
丹心尴尬的笑了笑：“偷窥别人还不讨论有些尴尬不是？”
谢无恙冷冷道：“我看你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半夏第一次产生了想逃走的想法。
她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丹心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完全看不懂脸色！
那边又出现了意外了。
一个中气十足又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
“沈俞！！”沈春棠几乎是用跑的，“你！你！”
“为父就是这样教你的？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明日你就立马启程回天枢楼去！”
沈春棠身后还跟着青玄，半夏看了一眼谢无恙，很明显沈大人是世子喊来的。
沈俞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沈春棠揪住了命运的后脑勺。
沈春棠是个文官，听到自己儿子逆天的言论，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
沈春棠揪住沈俞的同时还不忘对季安之说：“世子夫人别放在心上，这孩子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季安之点头：“原来如此。”
她看着沈俞，“沈公子年纪也不小了，沈大人和皇后娘娘还是要多上点心。”
沈俞被沈春棠揪着，又不能对自己的老子动手。
听到季安之的话，他颓然的低下头。
他说的那些话是罔顾人伦有悖纲常，可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并不后悔今日让她知晓他的心意。
谢无恙今日会娶北国公主，明日就会娶其他女子。
他不信季安之会忍受得了这种羞辱。
她只是一时被谢无恙迷惑了。
沈春棠带着沈俞走了。
月色如墨。
季安之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你这双眼睛很漂亮，很久以前，我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睛。”
露娜眸中一闪而过的激动：“是吗？那真的太巧了。”
“北国的人瞳孔颜色都不一样，能被姐姐记那么久，想必那人的眼睛比我的更好看。”
季安之垂眸：“可惜，那个人孩子已经死了，我亲手埋下的。”
“不然我真以为你就是他。”
露娜笑道：“看来姐姐对他很在意，否则也不会应该一双一样的眼睛就会想起他来。”
季安之跨步往前走：“确实很在意，差点将他的尸体拖出来鞭尸。”
露娜眸色暗了暗，没在接话。
北国的人因为异瞳的缘故长相十分好看，所以北国很多幼童莫名失踪。
北国地小人少，兵力不足。
无论和哪国开战，注定都是一个输字。
所以他们只能伏低做小，蒙住眼睛就看不见，堵住耳朵就听不清。
任由别人肆意践踏侮辱。
而七年前，他只有十二岁。
他被人绑了送去了南国，被关在笼子里在黑市任人挑选。
他被卖给了一个老男人做奴隶。
某一天，他杀了那个老男人逃出了那个地狱。
却被那老男人的家人抓住。
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去死的打算。
本想着同归于尽。
但上天眷顾他，他被人救下。
那人年纪不大，五官却十分精致，总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身边跟着两个比她还小的丫鬟。
那时他就想，又是来送死的。
直到她身后两个丫鬟出手后三两下解决了那些打手他才回神。
眼前马背上的睥睨着他的少女能救他！
“姑娘！救救我！他们要卖了我！”他当即跪在地上，磕头祈求。
少女时的季安之低眸看了他一眼，少年五官美得惊人，肌肤很白，甚至是不正常的白。
像是珍珠，随手一捏就会他的皮肤上就会染上红痕。
少女眼底一片冷意，眼前这些人她十分清楚是什么人。
这些人是黑市的奴隶贩子，他们有一套自己的供应链。
“又来三个！这三个也能卖不少价钱！”方才被打倒在地的打手又爬了起来喊道，“把这三个一起带回去！”
会点武功的小丫头而已！
方才失手只是因为他们大意了。
季安之刚来南国，是准备考察地势开店，她身上重伤未愈，老鬼给了她两个小丫鬟傍身。
少女季安之道：“丹青，速战速决。”
鹅蛋脸的小丫鬟点头，从马背上飞身而下。
一阵刀光剑影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儿又平息了下来。
小丹青收手：“主子，我们刚来，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
圆脸的小丹心道：“打完了才说？还有必要吗？”
少女点头：“确实不能引人注目，化尸水给他们来点。”
三人动作很快，配合默契。
两三下就处理了尸体和痕迹。
三人拍了拍手，翻身上马。
路过他的时候，少女呢喃道，“救人一命，功德加一，老天奶对我好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