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阵又一阵困意袭来。身子软趴趴的软倒在了蒲团之上。
道人使出拂尘打出一道光晕，隔绝声息。对和尚道：
“大和尚，我早已自知寿元无多，潜在秦岭主脉又是苟活百多年。如今寻的那处灵脉灵气也已干涸，天人五衰将近。而勘破机缘之法早已断绝，我助这顽石重活，乃是逆天而行，自是身死道消之局，你又何苦来哉。”
和尚面容素色：
“道友，你我结交百年，你之寿期将至，我又何尝不是圆寂在即。如今灵气断绝，世间再无修途，世界亦难寻灵根洞府。我两数百年四处奔走，也无非多残喘三五年。不如痛痛快快去了，往生极乐。来世也要尝尝那酒色财气，哈哈哈。”
道人闻言亦是作笑鼓掌，拂尘一舞，化去此间禁制。
道士不再多言。口中念念有词，运转起金色法力。和尚亦是紧随其后，念动真言，与道士合力在一处。
佛道两股法力交融，逐渐撕破眼前虚空，虚空裂缝逐渐扩大，从花生大小眨眼扩到核桃一般，盏茶功夫才颤巍巍逐渐扩到甜瓜大小。
两人汗如雨下，身如筛糠，似是为了撕开眼前这个裂缝，已经耗尽了僧道二人全身法力与精血。二人相视颔首，皆是猛地提一口气，强压住体内奔腾气血，调转最后一丝紫府元力，猛地一口精血齐齐喷向甜瓜大小的裂缝，裂缝在吸收精血后，逐渐扩到西瓜大小。
道士趁隙，虚空一点地面的何雨柱，何雨柱身形化作一道小金人，虚空站立，向着僧道二人作揖跪拜。
何雨柱行礼未毕，僧人一拂袖，何雨柱化作的小金人，便化为一道流光，遁入虚空之内，裂缝旋即关闭。
屋舍顶端似投来两道白光，两团灰白黑影从一僧一道尸身上析出，似刚才贾东旭那般，也随这两道白光往生去了。
生死齐一，僧道二人体悟新的人生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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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红星四合院。一间充满着酒味和男性体味的屋内。
何雨柱在睡梦中被人唤醒，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醒来只觉得头昏脑涨。
似乎自己一梦数十年，在梦中朦朦胧胧的经历过无数次的大哭，大笑，大喜，大悲。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无比犀利的刺过自己神经。
但从梦里醒来，梦里什么内容都是混沌一片，只觉得浑身酸麻，一身骨头快要散架了。
何雨柱迷瞪间，屋门口，一个中年女性的温和的声音和敲门声已经传了进来。
“砰~砰~砰~”
“柱子，柱子，快起来~”
原来敲门的是一大妈，昨晚何雨柱和一大爷就着半斤花生米，何雨柱喝了一斤半，一大爷喝一斤。两斤半老白干散酒就被两人造了。
在喝醉酒断片之前，何雨柱已经拜托一大妈，今早务必来叫门。
今天对傻柱而言都还比较重要，杨副厂长今天中午有重要接待；还是后厨帮厨马华正式向傻柱自己拜师的日子。于公于私，今天怎么也不能迟到。
于是挣扎着想从乱糟糟的床上爬起来。岂料，刚从宿醉中醒来，头晕的厉害，手上还没有力气，只能在屋里高喊作答。
喊了一嗓子，告诉一大妈自己已经醒来了。
一大妈压低声音，对着门缝往里轻声的说：
“柱子，赶紧起来。一大妈给你熬了点小米粥，还热了两个窝窝头。你一大爷已经起来了，在屋里等着和你一块吃。你赶紧的啊，快起来，和你一大爷一起吃两口。吃完你们爷俩好赶紧上班去。你们杨厂长今个不是还请你掌勺吗？快起来！”
何雨柱又从屋里回了句“好”后。
一大妈笑了笑，端着手里的早饭，去后院给聋老太太送去。
何雨柱坐在床上。因为烈酒断片的记忆逐渐回来了。
原来，昨晚是一大爷主动邀请自己过去他家喝酒。院子里的老好人一大爷，为刚刚去世的东旭大哥一家子的事，真的是操碎了心。
一大爷昨晚掏心掏肺，一直在说自己徒弟这一家子的不容易。
在昨天那场酒里，从头到尾，都是一大爷絮絮叨叨。一大爷首先重塑自己对惯来不受院子里人待见的贾婶的人设。
自贾东旭父亲因意外去世后，贾婶苦难行军15年，含辛茹苦一个人带大了东旭哥。寡妇带孩子，行事泼辣些也不是没有办法，纯纯只是为了自保。一个寡妇独自带着孩子，不泼辣点，怕是连自己都守不住，何况还要带个半大小子。
何雨柱自觉自己是个大气的四九城老爷们，对那种什么小便宜都占，占不到便宜就撒泼骂人打人，还会坐地撒泼打滚招魂等恶心人的招数的寡妇属实看不上眼。
尤其是不占理的时候，贾婶会很聪明的称量着对方，碰上要脸面的贾婶就堵门哭堵门骂；碰到小媳妇就选择武力；杠上打不过的壮汉就扯衣裳招魂诅咒。
想到自己和雨水，以前也多次受过贾婶的欺负。何雨柱并不怎么对贾家买账。
但在昨晚，在酒桌上，听一大爷讲的几个贾婶舐犊情深的三四个苦难小故事以后，何雨柱扭转了对这寡妇的部分看法。通过一大爷的苦口婆心教育，他也逐渐体谅到了老寡妇的不容易。
一大爷接着讲述了东旭哥去世的隐秘。而且，由于一大爷自己也是部分参与，讲的更是细节翔实。悲戚的话语中更加声情并茂。
一大爷之所以要收贾哥为徒，就是看上了贾哥是一个既孝顺又有心气的好后生。平日里孝敬母亲，从来不忤逆母亲的吩咐，家里有吃的，都是先让着母亲吃饱。贾哥不但良孝，还特别努力上进。通过不懈努力，十年就考上了三级钳工，有着一大爷悉心教育，十几二十年弄个高级钳工完全没问题，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天不遂人愿。因为贾哥家里除了他本人都不是城里户口，没有定量口粮。因为孝顺寡母、照顾孩子，照顾怀孕的媳妇多吃一口，拼命从自己嘴里省粮食。因为长期吃不饱饭，在操作时晕倒被卷进机器里，人还没送到医院就嘎了。
好人总是活的艰难，好人的离世总是让亲人充满了惆怅和悲切。说到这里，一大爷一仰脖，一个满杯就灌进去了。
何雨柱共情东旭哥的不容易，着急忙慌的赶进度，也陪着喝了一个。
紧接着，一大爷又说到秦姐。
秦姐上有一个老，下有两个小，肚子还抱了一个。未来的路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