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四声轻响接连响起。
银针精准刺入俞中富的合谷、内关、足三里、太冲四穴,针尖没入半寸,银色针尾在白炽灯下轻轻颤动。
俞中富先是僵了两秒!
下一秒,俞中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一股灼热感从俞中富的穴位里炸开!
紧接着,千万只蚂蚁撕咬般的剧痛顺着经络蔓延,钻进四肢百骸,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难受。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双手死死抓着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里发出压抑的闷哼。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俞中富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里满是恐慌,之前的嚣张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远指尖轻轻搭在桌沿,语气平静:“别担心,只是封了你几个穴位。”
他看着俞中富痛苦的样子,继续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又热又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撕咬?”
俞中富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林远说的,跟他此刻的感受一模一样!
“这……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林远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接下去,这种感受会越来越深,比现在难受十倍。”
话音刚落,俞中富身上的痛苦骤然加剧,灼热感变成了火烧般的疼,蚂蚁撕咬的感觉也变成了千刀万剐的剧痛。
他再也忍不住,崩溃地惨嚎起来:“啊——!疼!太疼了!”
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没有任何破损,连针孔都小得几乎看不见,可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却真实得让他想死。
坐在旁边的霍刚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笔都差点掉在地上,转头看向慕凌雪,眼神里满是震惊:“这……这就是中医针灸?也太吓人了吧?”
慕凌雪也皱着眉,虽然知道林远医术厉害,却没想到针灸能造成这么强烈的痛苦反应,眼底满是惊讶。
林远听到霍刚的话,转头解释:“霍队长别担心,这些银针只是从大脑中枢神经层面,刺激他的痛觉神经,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实质性损伤。”
他指了指俞中富的身体:“他现在只是单纯感受到痛苦,身体里连一点伤都没有,等拔了针,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不会留下后遗症。”
霍刚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只靠几根银针就能精准控制痛觉,这医术也太神了。
俞中富的惨嚎声渐渐弱了下去,他瘫在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浸透,眼神里满是绝望,再也撑不住了。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俞中富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别再用针了!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他真的受不了了!
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比死还痛哭一百倍啊!!
林远指尖在银针上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说吧,从你派人行刺我开始,一点都别漏。”
俞中富咽了口唾沫,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我派的打手……因为你阻止我强拆苏氏集团的彩虹工厂,坏了我的生意……我想教训你,没想到会引来警察……”
他顿了顿,继续交代:“我富力集团的涉黑活动……都是帮白金翰集团干的……他们让我强拆那些不肯搬的厂子,我就用暴力手段……还收过他们的钱,帮他们藏过走私的军火……”
“还有以前的事……”俞中富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用金钱贿赂房管局的人,拿到了很多违规的地皮……有几个不肯拆迁的住户,被我的人打断了腿……这些事,都是我干的……”
慕凌雪和霍刚立刻拿起笔,快速记录着俞中富的每一句话,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俞中富交代的罪行,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
俞中富说完,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再也没了之前的气焰。
俞中富瘫在审讯椅上,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连后背的衬衫都被浸透。
银针带来的蚂蚁噬骨感还没完全褪去,他攥着桌沿的手都在发抖。
慕凌雪放下笔录本,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慕凌雪语气带着不容逃避的严肃:“俞中富,你刚才提到有人给你当保护伞,白道上的人是谁?说清楚。”
俞中富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慕凌雪。
这,他不敢交代。
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两张底牌啊。
林远突然又是一抬手,几枚银针浮现在手中!
俞中富瞳孔猛地一颤!
一想到刚才被银针折磨的剧痛,俞中富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带着哭腔:“是……是市房管局的俞冬副局长……他是我堂哥……”
“俞冬?”慕凌雪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这个名字,继续追问,“他具体怎么帮你?强拆,涉黑这些事,他都参与了多少?”
俞中富咬了咬嘴唇,双手用力抓着裤子,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疼痛的记忆让他不敢再隐瞒:“他……他帮我压下强拆的投诉,还给我通风报信,每次上面查房地产违规,他都会提前告诉我……”
慕凌雪美眸凝重,继续审问:“你每年给他多少好处费?!”
俞中富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苏氏集团彩虹工厂的拆迁项目,就是他帮我改了规划文件,才敢强行拆的……我每年都会给他送钱,最少也有一个亿……”
林远和霍刚对视一眼。
这……
俞中富竟然暗中贿赂了上亿?
这可是一笔大数目!
没想到宦商勾结,这个俞中富和俞冬兄弟俩,竟然如此猖狂!
慕凌雪笔尖不停,又问:
“那黑道上的靠山呢?你之前说的白金翰集团,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别想着隐瞒,你刚才的反应,我们都看在眼里。”
俞中富身子一僵,头垂得更低,声音里满是绝望:“我……我是白金翰集团的白手套……他们借着我富力集团的名义,投资地产项目,其实是在洗钱……”
“洗钱?”慕凌雪抬眸,眼神更冷,“具体怎么操作?他们把钱通过什么渠道转到你公司,又怎么洗白的?”
俞中富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手指还在发抖:
“他们会把黑钱伪装成海外投资款,打到我公司账户,然后我再通过买地、盖楼,把钱变成合法的资产……”
慕凌雪停下笔,看着俞中富崩溃的样子,又问:“白金翰集团负责跟你对接的人是谁?他们的核心成员你认识几个?你可还知道白金翰集团的其他犯罪证据?”
俞中富颤抖回道,“白金翰集团很谨慎,董事长白归元,和我从未正面接触过。所有业务上的往来,都是白金翰集团的一个小业务员跟我对接的……”
俞中富用力摇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至于其他的,白金翰集团,只让我负责地产和洗钱……”
他说着,突然趴在桌上,肩膀不停颤抖:“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求求你们别再用银针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慕凌雪看了眼林远,朝他点点头。
林远这才起身,收回了银针。
俞中富整个人瘫软在审讯桌上,如临大赦。
慕凌雪对门口的警员说:“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后续根据他的供述,准备调查白金翰集团,还有房管局副局长!”
警员应声上前,架着还在抽泣的俞中富往外走……
俞中富路过林远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恐惧,连头都不敢抬,快步被带出了审讯室。
……
翌日早上。
林远拖着疲倦的身子来苏氏集团上班。
他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嘴角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哈欠——
昨晚在警局做笔录、协助审讯,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回家只睡了三个小时,连洗漱都透着疲惫。
来到风控部门时,前台小姑娘见他这模样,递过一杯热咖啡,小声问:“林副总监,您昨晚没休息好呀?脸色这么差。”
林远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温热的暖意,勉强笑了笑:“没事,昨晚落枕了。”
林远和前台小姑娘道了声谢,便进了自己办公室,开始上班,处理公务。
昨晚,富力集团董事长刚被抓。
彩虹工厂的这块地皮,还有很多繁琐事需要处理。
……
而此时,苏氏集团一楼大厅。
突然一辆奥迪A6轿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车拦在大厦门口。
市房管局副局长俞冬穿着深色西装,带着两个跟班,直接闯进了素食大厦内!
俞冬的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噔噔”的响,脸色铁青,一进大厅就扯着嗓子喊:“苏氏集团的人呢?都给我出来!立刻把我弟弟俞中富放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大厅内的员工们纷纷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谁都知道俞冬是房管局的副局长,手里攥着地皮审批的大权,苏氏集团好几个工厂的开发项目都得靠他签字。
前台小姑娘上前,小心翼翼劝道:“俞局长,您有什么事儿吗?”
俞冬怒叱,“苏墨浓在哪儿?!我要见她!”
前台小姑娘急忙将俞冬领上楼。
这俞冬毕竟是朝廷的人,小姑娘也不敢怠慢。
俞冬上楼后,直接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外怒叱:“苏墨浓,给我滚出来!我弟弟被抓,是不是你们苏氏集团陷害的!”
办公区内,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一个部门经理赶紧上前,陪着笑说:“俞局长,您消消气,您弟弟俞中富的事,是警方在处理,与我们苏氏集团无关啊……”
“与你们无关?”俞冬一把推开他,语气更凶,“让苏墨浓出来!我要跟她谈!今天她不把我弟弟放出来,我就让苏氏集团好看!”
他走到大厅中央,双手叉腰,声音传遍整个楼层:“你们集团那几个在建工厂的地皮审批,还有新开发项目的手续,全在我手里攥着!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全部停工!”
员工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面露担忧——
要是项目真停了,不仅公司损失大,他们的工作也可能受影响。
就在这时,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苏墨浓穿着干练的白色西装走了出来。
她美眸很冷静,道:“俞副局长,有话我们去会议室谈,在这里影响不好。”
俞冬根本不领情,快步走到她面前,怒叱道:“别跟我来这套!我弟弟现在还在警局里,你必须动用关系把他弄出来!不然我马上就让你们的工厂全停工!”
苏墨浓语气依旧平稳:“俞局长,俞中富涉嫌黑社会、非法持有枪支等多项罪名,是省厅和市局联合抓捕的,我只是个企业负责人,没有权力干涉警方办案。”
你没办法?”俞冬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旁边的桌子上,“这是你们集团三个工厂的地皮复核通知,我现在就能签字驳回,让它们立刻停工!你信不信?”
苏墨浓的脸色微微变了——
那三个工厂是集团今年的重点项目,要是停工,损失至少上亿。
俞冬今天是摆明了来闹事儿的!
就在苏墨浓思索对策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苏总,这就是你管理的公司?让副局长堵上门来闹,连自家项目都保不住,你这董事长当得也太无能了吧?”
众同事们扭头望去。
循声望去,只见集团二股东孙厉城正冷笑着走了过来,孙厉城手里拿着一份报表,脸上满是嘲讽。
女儿孙薇薇站在父亲身旁,父女俩都冷笑的盯着苏墨浓。
孙厉城走到俞冬身边,假意劝道:“俞局长,您别气坏了身子,苏总可能是真没本事救俞总,毕竟她连公司内部的事都处理不好。”
女儿孙薇薇接着说:“就是啊苏总,你要是没能力保住公司的项目,不如早点下台,让有能力的人来做这个董事长,免得耽误大家。”
周围的员工们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偷偷观察着局势——
孙家和苏家,集团两大股东,一直在竞争。
现在孙薇薇父女明显是想借俞冬的事,趁机把苏墨浓拉下来。
……
而此时,坐在风控部办公室的林远,也得到了消息,得知房管局副局长,俞冬,竟然来公司里闹事了?
听说俞冬这位房管局副局长,和苏董吵起来了?
公司群里,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还有人发了偷拍的视频……
林远看到公司微信群里的消息,顿时一愣?
俞冬,不是俞中富的堂哥么?
他竟然直接来苏氏集团了?
林远得知,直接离开办公室,上楼去找苏董了……
……
林远搭乘电梯上楼,刚走到办公区门口,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俞冬不堪入耳的咒骂声,那声音又尖又毒,刺得人耳膜发疼……
林远脚步加快,几乎是小跑着过去。
只见俞冬指着苏墨浓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眼神里满是恶意:“苏墨浓你个贱人!给脸不要脸是吧?一个骚货寡妇一个还敢跟我叫板,克死男人还不够,想把我弟弟也克进牢里?!”
俞冬怒骂道:“今天你必须想办法把我弟弟放出来,否则!我让你也坐牢!让你女儿也坐牢!我看谁敢保你们母女俩!”
苏墨浓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愤怒,她想要还口,可她极高的素质涵养,让她根本不会骂人,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还击……
俞冬还没完,越骂越难听,声音又拔高了几分:“骚货一个,靠着一张脸撑着苏氏集团,以为自己多能耐?今天不把我弟弟放出来,我让你这破公司倒闭,让你这贱货滚去红灯区卖肉!”
周围的员工们都惊呆了,纷纷低下头不敢看苏墨浓的脸,有人悄悄攥紧了拳头——
谁都知道苏墨浓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女儿撑起公司有多不容易,俞冬这话也太恶毒了。
林远看到苏墨浓眼底强忍的泪光,听到那些刺耳的咒骂,眼神瞬间沉得像冰……
他快步穿过围观的人群,在俞冬还在唾沫横飞骂“贱货”时,抬手就朝着他的脸颊狠狠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