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长夜在刚刚落成的“瑶池”中央，一座由白色大理石建造的水上宫殿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受邀的，只有魏成和诺亚城的核心团队，以及……那位特殊的客人，奥利维亚·万斯。
当然，还有李长夜的侍女团。少女们换上了华美的、由“普罗米修斯”根据她们每个人的身材和气质，量身设计的长裙，如同仙子一般，穿梭在宫殿之中。
宫殿的地板，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下方清澈的湖水里，游弋着各种珍稀的鱼类。
穹顶之上，模拟出的星空，璀璨得不似人间。晚宴的食物，全部来自于寰宇的生物实验室，无论是深海的蓝鳍金枪鱼，还是顶级的神户牛肉，都可以在保证绝对美味的同时，实现细胞级别的定制培养，不伤害任何一个真实的生命。
这是一种极致的、充满了慈悲的奢华。
李长夜坐在主位，左手边是灵溪，右手边是瑶光。她们熟练地为他布菜，为他斟酒。
奥利维亚坐在李长夜的对面，显得有些拘谨。她换上了一套得体的晚礼服，但无法完全融入这奢靡的氛围。
她像一个闯入神话世界的凡人，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镇定。
“万斯小姐，为什么不尝尝？”李长夜举起酒杯，对她示意，“这酒，和你出生的年份一样，充满了故事。”
奥利维亚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李长夜连自己的出生年份都了如指掌。在“普罗米修斯”面前，每个人果然都是透明的。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复杂地说：“酒是好酒。但如此盛大的晚宴，只是为了庆祝一座城市的落成。李先生，您的生活，每天都如此……奢华吗？”
李长夜笑了。
“奢华？不，万斯小姐，你又用错了词。”他摇了摇手指，“这不叫奢华，这叫‘日常’。当生产力发展到极致，物质的成本趋近于零时，我所享受的这一切，理论上，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享受得到。我只是提前体验了一下而已。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人类未来生活的‘产品体验官’。”
“产品体验官？”奥利维亚被这个新奇的词汇，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是的。”李长夜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以为，我建立诺亚，只是为了炫耀科技，或者给自己建一个行宫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李长夜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狂热而又理性的光芒，“诺亚，是一个巨大的社会学实验室。星环，解决了能源问题。基因技术，解决了粮食和寿命问题。当人类不再为生存而挣扎后，一个新的问题就出现了——人类文明，该往何处去？”
“我们不能永远停留在地球上。我们的未来，在星辰大海。但是，以人类现有的社会结构和心理状态，我们根本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星际文明。你们会为了争夺另一颗星球上的一块石头，而发动一场愚蠢的战争。你们会因为长途星际旅行的枯燥，而陷入疯狂和内讧。”
“所以，在开启大星际时代之前，我必须对人类这个‘物种’，进行一次彻底的‘版本升级’。”
“诺亚，就是这次升级的第一个‘内测服务器’。这里的居民，是第一批‘内测玩家’。我在这里，测试全新的社会模式，测试‘善赏体系’能否塑造出更团结、更理性、更有利于整个文明存续的‘新人类’。等诺亚模式被验证成功后，我就会把它，推广到全世界。然后，是火星，是木卫二，是更遥远的星系。”
奥利维亚被他这番宏大得近乎疯狂的言论，彻底镇住了。
她原以为，李长夜只是一个权力欲和享受欲都达到了顶点的暴君。现在她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个人，他根本不是在统治世界，他是在……经营一个文明。他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善赏体系”，还是奢靡的生活，甚至是他身边这些美丽的少女，都只是他这场巨大“社会实验”中的一个参数，一个变量。
他是一个站在维度之外的、冷酷的实验者。
“所以……”奥利维亚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你实验里的小白鼠？”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你不觉得，能参与到一场如此伟大的、决定文明未来的实验中，本身就是一种荣幸吗？”李长夜反问道，“至少，我为你们这些‘小白鼠’，提供了一个五星级的、无比舒适的实验室，不是吗？”
晚宴在一种诡异而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奥利维亚回到为她安排的、豪华的客房，一夜无眠。她知道，自己明天发回《环球时报》的稿件，将会颠覆整个世界对李长夜的认知。但她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写，都无法撼动那个男人分毫。
因为他，已经跳出了被评判的范畴。他成为了评判标准本身。
而在水上宫殿的主卧里，一场真正的、属于神王的“晚宴”，才刚刚开始。
巨大的、足以容纳十几人的圆形浴池里，热气蒸腾。瑶光和灵溪，以及另外几名最受宠爱的少女，正像美丽的美人鱼一样，在水中嬉戏。
李长夜走入浴池，靠在池边。少女们立刻围了上来，有的为他按摩，有的为他喂食水果，有的，则大胆地，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空气中，充满了少女的体香、酒的醇香，和水的湿热。
瑶光有些羞涩，但还是在灵溪的鼓励下，勇敢地依偎在李长夜的怀里。
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如同火山般炙热的温度，和如同磐石般坚硬的肌肉。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先生……”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您……您今天对万斯小姐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我们……我们真的要去星星上面生活吗？”
李长夜低下头，看着怀中少女那张充满了憧憬的、不谙世事的脸，笑了。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