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这东西岂不就是……”
听着谢言川的描述。
姜晚柠震惊地抬手半掩遮住自己的红唇。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在谢言川的眼神之下，两人亦心照不宣达成了共识。
姜晚柠毕竟是出身豪门世家的千金。
哪怕她之前曾随着时妄一起空白地活过三年，但她曾经接触上流社会那些玩得比较花的豪门世家子弟时，也是偶然有听说过关于那些由国内管制禁药的描述。
就和谢言川刚才所描述的，基本上一模一样。
姜晚柠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这种东西。
这也就难怪谢言川为什么几乎从不开口提起这事相关的话题。
更也难怪，男人好像总是很忙，却又总是十分隐蔽，让人无法猜出他在忙些什么。
眼下真相大白之后，姜晚柠甚至瞬间对人肃然起敬：“我真是没想到，谢言川，你在做的这工作，居然这么厉害。”
谢言川摇了摇头：“我只是负责调查收集线索，真正厉害的，还是那些冲在一线的英雄们。”
话落之后，他又沉默片刻，才好像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那天在江雾一别之后，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结果在星国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其实怕得要死。”
说这话时，谢言川的眼睛就看着姜晚柠的，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其中，泛起许多姜晚柠看不太懂的深邃。
“我明明清楚知道，自己正涉及的这份工作有多危险，更深知自己绝对不该把你牵扯进其中。”
“但是每次和你相遇时，望向你那双眼睛，我都会下意识，又克制不住地想要和你接触。”
“从一开始的只是想交个朋友，到后来克制不住想要更多，再最后疯狂地想将你占为己有。”
“姜晚柠，其实和他们说的一样，我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什么情绪稳定、温柔体贴，细致入微……从来不过是他一时的伪装。
“……阴暗、偏执，甚至疯狂，这些才是真实的我。”
这样不堪的他。
简直就像是常年歇息在泥泞又阴湿沼泽地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
初见无害，但若不小心被他盯上，等待对方的，就只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也正是谢言川此前有段时间一直在反复犹豫，既想要，又害怕得到姜晚柠的原因所在。
这也是谢言川第一次在姜晚柠面前展露出最真实一面的自己。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都有些隐隐克制不住的颤意。
任谁也想不到。
那个在外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年轻人，和心爱之人诉说情谊之时，居然也会害怕成如今这幅模样。
“谢言川。”
女人柔软嗓音响起的同时，姜晚柠在那边主动抓起了谢言川的手。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从来都十分坚定：“我不是瞎子。”
她说：“旁人认识你是如何评价，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我有手有眼，会自己看，自己去感知，你对我好还是不好，从来都不需要外人来定夺。”
“……”
谢言川闻言，好像有些震惊地看向姜晚柠。
那双素来古井无波的眸子，在这时涌现出许多情绪。
但最终都化为了一抹坚定，重重回握住了姜晚柠的手。
……
姜晚柠却在这时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不对啊，谢言川。”
“你当时第一次和我认识，为什么要用重逢这个词？”
“我们以前难道很熟吗？”
之前姜晚柠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看谢言川有时不经意表现出来的举动，以及她自己某时的潜意识，皆足矣看得出来，俩人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且姜晚柠也感觉得出来，俩人的这种认识，还不只是那种浅显于表的关系，曾经他们应该是非常相熟的才对。
可若是如此，她自己为什么对这些没有任何记忆呢？
难道说是自己之前出过什么重大事故失忆了不成？
姜晚柠头脑风暴，但很快又否决自己的这个猜测。
因为在她这近二十多年的意识当中，根本没有过哪些明显空白的记忆线。
而且就以他大哥姜闻州的脾气，要真是发生这样的事，他是绝不可能忍着不说的。
而且后者见到谢言川第一面时的种种反应，也实在不像是演出来的。
姜晚柠对自己大哥这点认知还是有的，以他的“臭屁”程度，要真有这么精湛的演技，恐怕早就进军奥斯卡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继承家业，接手父亲的公司。
也是想到父亲，姜晚柠又重新言归正传：“还有你还没说呢，艾桁被带走的那个村子，是在什么地方？”
“……”
谢言川被姜晚柠这突如其来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沉默了一瞬。
之后他重新发动车子，才一一跟姜晚柠解答道：“村子在S市那边，就是伯父伯母之前去参加会议的那个城市附近。”
听着谢言川报出的这个地址，姜晚柠心头没由来的“咯噔”一下，眼皮更是随之狂跳不止。
恍惚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这次大概是真的，无限接近那虚无的真相了。
同时她也听见谢言川在旁边沉默半响重新开口。
“……至于我们之前，确实是很熟的。”
说到这，谢言川似是回想起什么，语调比较先前，明显沉下许多：“不过这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回京城那边，我再跟你详细说吧。”
“眼下事不宜迟，我先带你去S市那边了解下情况如何？”
既然他们已经察觉到艾桁被带走的这段视频存在，就保不齐那些藏在幕后的人也已经发现了异样。
所以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必须要赶在那些人行动之前，抢先一步拿到对他们有利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