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宋燚仔细看了看那些砂纸,明明被她捏在手中的时候还有褶皱,甚至有些被扯破的纸飘在空中都还正常。
可等到纸张落地,纸张却恢复如初,这种情况就算是在这个怪诞的世界,宋燚都没见过。
而等他慢慢走到侧面,想要确认对方的模样时,宋燚更是被吓了一跳。
那女人根本没有脸,本该有无关的脸上一片空白,甚至连无关的轮廓都没有。
而且她的脸上还不断有黑气逸出,多看那张脸几秒,宋燚自己都觉得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紧促。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地球人,甚至不是人。”
宋燚大皱眉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尤为诡异,她不停地落笔,无论怎么书写都无法在纸上留下痕迹。
“是这个世界在限制她,看她的样子是想写下什么,但她本身没有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接纳,所以什么也无法留下。”
虚无之主稍微思索了一番,给出解释。
“不可能,不被世界法则接纳,那她怎么能在这个世界存在。而且她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宋燚越发觉得面前的人很诡异。
“你问我?不是你放她进来的。就是因为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所以她才有存在的位格。”
“但空有位格而无其他,脸是人类的基本标识,她连脸都没有。”
“用你听得懂的话说,她就是没有户口的黑户。这种情况下你只要将印记抹去,她应该就消失了。”
虚无之主说到,这算是比较好的结果,对方的存在与否完全受到宋燚控制。
“她似乎非常着急,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想要留下些什么。”
宋燚开始记录她的笔画,虽然无法正常书写,但是从落笔的笔画走势,多多少少能推测出一些事。
可是就连他也受到了这个世界法则的限制,前一秒记在脑海里的笔画,下一秒自动遗忘,根本拼凑不出什么内容。
从房间里的各种纸张,笔,甚至是刻刀来看,这些天她做了很多尝试,结果全都无法留下记录。
没过多久,一个小女孩推开门从院外而来,听到声音后,女人单手在自己脸上一抹,一张面具随之戴上。
宋燚就在一旁观察,来的小女孩衣着朴素,名叫赛琳,看起来十一二岁。
而无面孔的女人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小女孩称呼她婆婆。
从对话中,宋燚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赛琳的父亲曾经是西佩姆城的守城士兵,但是不久前突然失踪。
除了父亲,家里没有其他人,能看得出她十分坚强。
她将不能说话的女人当成了倾诉对象,说着自己父亲的种种事情。
没多久,一队士兵找上门,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线坐镇的月钦约,如今荷鲁瓦帝国的副团长。
宋燚本想了解更多信息,可是月钦约到来后,他连听觉都受到了限制。
甚至他所看到的画面都出现严重重影,逐渐呈现出崩坏的状况。
“空间规则产生了扭曲,恐怕还是与那女人有关。我建议你直接将其抹除。”
虚无之主凝声说道。
这种扭曲是在月钦约报出自己名字之后发生的,也就是说被那女人听到或者记住了他的名字,结果就产生了规则扭曲。
接下来的画面完全无法观测,光与影,人与物,所有东西都扭曲在一起,连感知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宋燚一直暗中观察,小半天时间,直到赛琳两人和月钦约一起离开,小院子才恢复正常。
至于中间他们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国副团长会亲自找上一个小女孩,这些全都无从得知。
“你到底在想什么。”
虚无之主看着一群人远去,而宋燚无动于衷,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
“跟过去看看。”
宋燚没有解释,暗中跟上赛琳等人,准备看看后续会发生什么。
既然无面孔的女人不是地球人,那就没有必要马上将其抹去。
从她身上,宋燚看到了一些可能,作为变量的可能性。
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世界的运行一直都很严丝合缝,就算他抹杀了那么多大灵,也没有引起规则的扭曲。
可是这个女人刚到,仅仅只是见到月钦约,规则就发生了扭曲,因此在她身上宋燚看到了世界改变的可能性。
赛琳和无面孔女人一直被送回国都,作为大团长的赫尔希将赛琳收养。
并非因为赛琳是什么散落的皇室贵胄,赫尔希一开始也不知道她是谁。
而是去述职的查林德让她帮忙核查在疯狂之主为祸的时候,西佩姆城的失踪人口,赫尔希才知道缘由。
为了亚林和疯狂之主没有机会用全城人的性命要挟,查林德当时选择切断对外感知,假装昏迷。
但是查林德也同时清楚,为了确信他到底有没有昏迷,是不是在伪装,必定会有牺牲者。
当时的查林德没有更好的选择,甚至他也没有任何义务要救谁。
但他对那位不知道是谁,甚至不知道有几个的牺牲者依旧怀有愧意,所以才让赫尔希帮忙核查人口信息。
最终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确定当时牺牲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赛琳的父亲赛契勒。
而赛琳和父亲相依为命,没了父亲她就成了孤儿,赫尔希清楚查林德的心性,所以将赛琳收养,带在身边。
这些情况一路跟踪的宋燚全都无从得知,自从出了那小院,接触的人越多,他的画面中规则扭曲就越严重。
诡异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无面孔女人和赛琳,以及他们接触的人都没有受到影响,偏偏是自己这个旁观者被狠狠限制。
这就更加让宋燚觉得那女人身上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于是他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知道对方身边发生的事。
既然不能直接观测,那就通过观测和她有交集的其他人,慢慢推断和求证,一定要弄清楚那无面孔女人身上的秘密。
这时的查林德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他刚刚消化完脑海里的庞大信息,夜汐一族再次来到。
之前是一个万集,也就是一万以上的夜汐核心凝聚而成的夜汐。
如今来到他面前的三只夜汐都在五万核心以上,用鲁卡耶的话说,他在永夜空间好几年,从来没有见过五万核心以上的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