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祖金烦不胜烦。
显然也不想跟她回顾往昔。
他怒气冲冲，胸膛剧烈起伏着：“我早就说了！让你别溺爱她！你看看！她现在都被你娇惯成什么样子了！”
“救她？”
“长源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拿什么救她！要是早知道她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还不如当初生出来，就直接溺死了干净！”
郑秀月难以接受：“你在说什么！瑶瑶她还只是个孩子！还有长源怎么就自身难保了！”
卫序冷笑一声：“奶奶，你还不知道吧，你最疼爱的孙女让人买凶杀人，而她买的那几个凶动手时，恰好吴迪正在直播，这事现在已经在网上闹翻了天，咱们卫家在警局里的人脉，都因为这事被拉下了马！”
卫序就是卫建国的小儿子。
卫瑶并没有买凶杀人，她的确看不起那些普通人，她可以打骂他们，不把他们当人看，侮辱他们的人格和尊严，但她胆子还没大到杀人。
他是故意夸大其词的。
对于郑秀月偏宠卫瑶这事，卫序一直都心生不满，明明是他爸更有实力，偏偏因为一个卫瑶，长源落入了那个没用的二叔手里。
现在因为卫瑶，卫家的名声被毁得彻底，长源的股价更是连连下跌。
说实话，比起不爽害怕，卫序更多的是快意。
不是喜欢卫瑶？
不是她做什么都帮着解决？
现在你们最喜欢最疼爱的卫瑶，把卫家和长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你们觉得开心吗？
郑秀月根本不上网冲浪，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大到不可遮掩的地步。
她只是呆愣着脸：“怎……这怎么可能？”
卫序忍着心中快意，恨恨道：“怎么不可能，她之前虐待过那几个助理，现在都跳出来指证她，网友们大骂卫家，说我们卫家是土皇帝，不止叫着要抵制她，还要抵制卫家，抵制长源！”
“奶奶，现在长源的股价可是疯狂在跌呢！市值到现在更是蒸发了好几个亿！这些都是拜您最疼爱的孙女所赐呢！”
卫序这番话实在够阴阳怪气。
这要是搁在平常，郑秀月少不得要骂他一顿，敢这么对长辈说话，真是反了天了！
但现在她没心思计较卫序的言辞，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卫祖金：“他说得是真的吗？”
卫祖金凶神恶煞，恨不得要吃人：“你说呢！”
郑秀月顿时瘫坐在地上，开始哭嚎：“怎么会这样啊！瑶瑶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怎么就想到干这档子事了呀！现在可怎么办啊！”
想到前天自己收到的信息，卫建国开口道：“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可能善了，上面还盯着卫家，硬保瑶瑶，别说卫家，长源也要彻底毁于一旦。”
郑秀月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卫建国淡淡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现在卫家能做什么。”
他没强调我，而是强调了卫家。
在卫祖金看来，当然要更偏向他，所以他不耐烦地横了郑秀月一眼：“你别理她，你要是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你就说，老二家不中用，以后长源还是得交到你手上。”
卫建明瞬间急了：“爸！”
卫祖金眼睛一瞪：“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看看卫瑶被你养成什么样了！要是这次长源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卫建明还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卫瑶做的那些事，到底也是心虚。
只是嘴上不说，他心里却是已经骂了卫瑶无数遍，更是觉得这个女儿蠢笨如猪，好好一盘棋被她下成这样，真是害惨了他！
卫建国倒是没着急忙慌地说出解决办法，只看着卫建明道：“你以前不是说，瑶瑶跟陆雪舟关系好，现在她出这么大的事，你也可以去求求他，以他的能耐，说不定事情就完美解决了呢。”
卫建明：“……”
卫建明眼神闪躲：“他也是商人，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哪肯趟进这趟浑水来。”
他哪敢说陆雪舟早已跟他撕破脸，甚至还对卫瑶有了厌恶，不然以现在卫祖金的态度，怕是要当场把他给换下来！
卫建国突地笑了声：“是不肯，还是他根本就不愿意搭理瑶瑶？”
卫建明一惊：“你什么意思？”
卫建国：“我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清楚。”
之前他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说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挤掉卫建明，重新执掌长源。
卫建国那时以为是谁在恶作剧。
直到营销号发帖，随后吴迪跟着发帖，卫瑶被警局传唤。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只是在卫家的保驾护航下，这件事很快就被解决了。
卫建国从不轻易信任他人，只是这些年被卫建明压得太久，心中难免有怨气。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回了信息。
他说——【如果你以为这点小打小闹，就能把卫建明拽下来，那未免也太可笑了，卫瑶和陆雪舟交好，就算没有卫家，陆雪舟也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管。】
对方很快回信——【陆雪舟不会管她的事。】
卫建国还没问出为什么，又是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他不敢。】
卫建国被这三个字震惊得说不出话，也更加笃定对方是个骗子，这天下怕是就没有陆雪舟不敢管的事。
然而事情还有反转。
吴迪直播时被绑架，网上的舆论炸了锅，更是引起了上层关注，至此卫瑶彻底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不就正好应了那句他不敢？
卫建国想不出对方是什么人，但此时此刻，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不知道父亲可知道断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