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光下。
马林紧握魔杖,小心翼翼穿行在一片密林中。
他的袍子上已有好几个泥印。
最大的那个,形状像是被某种动物踩踏而成。
他感觉自己离终点越来越近——之前层出不穷的魔法陷阱如今变得稀少,原本过于静寂的四周,也开始传来虫鸣,透出几分生机。
走到密林尽头,马林眼前豁然开朗。
骤然之间,周围景象急剧变化。
密林不见了,他重新回到再熟悉不过的黑魔法防御教室。
同学们都在好奇的看着他。
“唔……让我看看……”
穆迪绕着马林转了一圈:“七个印记,还不错……”
“是六个,教授。”
穆迪摇摇头:“你到最后都没发现吗,有一只大头毛怪一直藏在你的影子里……”
马林低头重新数了数身上的泥印,不禁有些惭愧。
“怪不得……按理说我应该越到最后越警惕,结果却总提不起精神……”
穆迪点头:“别灰心,你表现的很不错,要知道你经历的考验强度更高,已经接近一般傲罗了,不过……”
魔眼转动了一下,穆迪又问:“你在里面一直没用真本事,对不对?你跟邓布利多提过的那些能力。”
马林扶了扶眼镜,笑了一下:“这样更有趣一些,一眼看穿的话,我反而得不到锻炼了。”
“很好!”
穆迪一瘸一拐回到讲台上:“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完成这次训练了,今天的作业,总结自己的三处失误,对这些失误提出改正方案,论文至少三英尺,下个礼拜二之前交上来!”
正在为这堂课的趣味性感到欣喜的学生们,听到论文长度,不由得在心里叫苦连连。
但是面对穆迪的冷脸,没人敢抱怨一句。
走出教室之后,大家立刻展开热烈讨论,打探别人的经历。
“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是巷战,那个巷子太复杂了,你呢?”
“我的目标是追踪,在一座山里——我怀疑疯眼汉打算把我们训练成傲罗。”
“这不是好事儿吗?”
“是啊,是好事儿,我也挺喜欢这节课的,如果不算上最后的论文的话——你说傲罗们需不需要写论文?”
“傲罗们写的叫行动报告……”
马林也跟着讨论了几句,才和同学们告别。
他在一楼的楼梯口等了片刻。
不大会儿,就看到下课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们从地下冒出来。
他伸头张望,没看到赫敏的身影。
正在疑惑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想也没想,马林一个滑步避开。
避开之后,他看到赫敏举着手,似乎打算拍下肩膀打招呼。
现在拍了个空,她的神情有些尴尬。
“你怎么跑到我身后去了?”马林看看楼梯口,又看看赫敏,“你没上魔药课?”
赫敏顺手挽了一下头发:“我当然上课了,你可能没留意到——你刚才躲什么呀?”
“条件发射,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挺有意思的。”
“是吗?”
赫敏自然而然的站到马林身边,他们并排朝礼堂走去。
“你的笔记呢,给我看看,预习一下。”
“嗯……这节课没有笔记,全是实战。”
“实战?”赫敏吃惊,“谁和谁实战?分组吗?”
马林随即把课堂上的情形跟赫敏说了说。
“教授的箱子挺神奇的,搞的我都想弄一只了。”
马林刚说完,就看到赫敏有些紧张的念叨起来。
“你怎么了?”
“哦,我在复习几个咒语,看看轮到我们上课时能不能用得上。”
“不用这么焦虑,”马林安慰道,“饭后你可以去研究会,跟他们多交流一下,收获肯定比你自己琢磨强。”
“也对。”
……
……
仅仅半天时间,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就成了学生们最喜欢、也最感兴趣的一门课。
由于每个人进入那个神奇的箱子时遇到的状况不同,于是,科林·克里维这种好奇心爆棚的家伙干脆就此采访了很多人,打算弄清楚大家都有哪些奇妙经历。
在科林的带动下,大家更乐于交流自己在课上的体验。
尤其在研究会里,呼吁把有求必应屋弄个类似场景的呼声越来越高,拿自己的经历向尼可·勒梅请教的成员也越来越多。
这把佩内洛和尼可·勒梅烦的不行。
“我再说一遍,那种场景太复杂了,我做不到!”佩内洛挥舞着当初开辟有求必应屋时写的那张、后来又添加了无数定语的羊皮纸,向每一个来问的成员表达抗议。
“稍微简单一点呢?”
“也做不到!”佩内洛忿忿回应,“那是很高明的炼金产品,我认为你们该去问尼可·勒梅。”
不久,有求必应屋里又响起尼可·勒梅崩溃的叫声:“问我?我只是一幅画像,什么都做不了,你们该去找邓布利多或者真正的尼可·勒梅。”
于是,找不到替代的学生们,对黑魔法防御课的期待越来越高,他们甚至养成了听取别人经历的习惯,只为从中获得一点满足。
……
……
在大家每天忙于追捧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马林也没闲着。
抽了个空闲,他对阿斯托利亚的魂萦进行了初步检查,发现她的状况有一些棘手。
诅咒已经深深根植到这小姑娘的血液当中。
而血液流遍全身的时候,又会把这种诅咒力量传到各个脏腑,从而反过来影响所有魂萦。
所以要彻底解决她身上的问题,从灵魂的角度下手的话,可能需要净化全部魂萦才行——这比哈利还让人伤脑筋。
马林把这个情况粗略一说,达芙妮的脸色当场就垮了。
“连你也不行吗……这可怎么办……”
马林想了想,问:“这个诅咒发作的时候什么样,能说说吗?”
达芙妮有些恍惚:“会……会变成蛇……”
“蛇?”马林看看阿斯托利亚,想象这个女孩儿变成蛇的场景。
“是的,在她还小的时候,那个诅咒只会让她浑身发冷、身体虚弱,在手臂和身上浮现出蛇类鳞片……”
“后来……诅咒随着她的魔力与日俱增,直到魔力暴动降临那天,阿斯托利亚第一次变成了一条蛇……”
说话间,达芙妮抱着妹妹,不停的抚摸她的脑袋,安慰她。
阿斯托利亚则低着头,羞愧满面。
看她们的反应,这种变蛇绝不是什么好体验。
“这个诅咒多久发作一次?”
“最早是三个月,现在……两个多月。”
马林点点头,在脑子里开始思考。
达芙妮看到马林的样子,又重新燃起希望:“你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马林摇头:“我是想,如果让我亲眼见证诅咒发作过程,多一些了解,可能会有些帮助。”
阿斯托利亚怯生生的:“我也可以主动变成那个……”
“别!别主动变!”达芙妮连忙制止。
她转向马林,声音压得很低:“每变化一次,对她都是一场折磨——蛇性在那个过程中滋长,反噬人性——如果主动引发变化,这种负担会更加沉重……我们从来不敢让她那么做……因为……我们都怕她会彻底变不回来……”
马林点头:“我也需要时间找资料,没打算现在看,等她下次发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