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
赵可馨没有说话，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苏晚晴，然后低头翻回她那本厚重的医学杂志。
苏晚晴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薄。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像是风吹过时没来得及理顺，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澈，盯着马飞飞，仿佛在说：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感冒，躺了一整夜么？”
马飞飞张嘴：“苏老师，你听我说——”
“我没问。”苏晚晴淡淡地回了一句，把保温壶轻轻递过来，“这是小米山药粥，低脂不腻，你爱喝就喝，不喝倒掉也无所谓。”
“我——”
“再见。”
她微微点头，转身走了，连等马飞飞一句回应都没有。
【系统提示：苏晚晴好感值-10】
【当前好感值：42】
【因多角色短时间交叉触发，系统处理机制异常启动，奖励延迟发放中……】
【注意：若任一好感值跌至0，将触发“失格”惩罚任务】
马飞飞心中咯噔一下：“失格”是啥？
系统罕见地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弹出一句：
【请自行体会】
他坐在赵可馨的沙发上，像个刚刚被抓现行的“情感罪人”，动也不是，躲也不是。
赵可馨倒是没说什么，她翻书的动作依旧均匀，像是在听风声而非人语。
但她手边的咖啡杯忽然被她重重放回了桌面，发出清脆一声。
马飞飞明白，这是她发出情绪信号了。
“那个……我去跟她解释一下。”
“你不用。”赵可馨头也不抬，“这不是诊室，我没兴趣看你处理‘情绪病人’。”
“不是病人……是邻居。”
她终于抬起头，声音冷静得有些冰冷：“你对每个女邻居都这样‘上心’？”
“没有……也不是都……”他语无伦次。
赵可馨站了起来，手指轻轻理了理额前的一缕碎发，那动作优雅又凌厉：“我不太擅长和人争什么，但我也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什么随机触发的系统任务。”
【系统提示：赵可馨好感值-3】
【当前好感值：20】
【情绪不稳状态触发，短时间内无法继续推进该角色任务】
马飞飞额头一热，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瓢冷水。
这不是刷好感，这像是在引爆地雷。
他赶紧起身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贸然跑来。”
赵可馨没回答，只是拿起遥控器，将窗帘“哗”地一声拉上，仿佛在用行动告诉他：“你可以出门了。”
马飞飞苦笑，悄悄离开502室，关门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
回到自己家。
他瘫在沙发上，系统突然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
【系统自检中……异常处理模块激活……】
【多角情绪风控系统上线】
【新规则更新：三日内不可主动触发同一片区内两个女角色任务】
【系统奖励冻结状态延续中……】
马飞飞像是被判了三天“情感禁闭”。
“这不是玩感情养成，是玩火啊。”
他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浮现的是苏晚晴转身那一瞬的落寞，和赵可馨眸光里藏着的薄冰。
而此刻，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好，马飞飞。我是你楼上新搬来的邻居，房东说你对小区比较熟，能抽空聊聊小区环境么？——林芷柔】
他心中一颤，“林芷柔”？听名字就不简单，像是仙侠剧女主。
但系统立刻弹出一条提示：
【警告：你已触发“多角度关系错位”的初级警戒】
【当前处于“限感状态”：新角色任务不可开启，现有关系需优先稳定】
“……”
马飞飞忍住了回短信的冲动，像个受伤的小狗卷回沙发，打开电视随便看了个生活频道。
没过多久，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苏晚晴发来的。
只有三个字：
【你解释吧】
他眼皮一跳，点开输入框，犹豫了一下，打下去一段话：
【我今天确实是去赵医生家搬书，没别的意思。我没想到你会看到，我不是有意瞒你，也不是……】
打到一半，他删了，又打了一段更短的：
【对不起】
犹豫了一下，点了“发送”。
一分钟后，已读。
五分钟过去，没回。
十分钟后，苏晚晴发来一条：
【今晚别来敲门，我想一个人静静】
马飞飞：“……”
【系统提示：苏晚晴好感值冻结，赵可馨好感值冻结】
【当前角色好感值可操作状态：0人】
【系统奖励暂停、技能解锁暂缓】
【建议：尝试恢复公共区域日常行为，如帮邻居带快递、社区志愿活动等，以降低系统警戒】
他苦笑着起身走到门口，正准备出去溜达一圈，门铃却突然响起。
“叮咚——”
他一愣，透过猫眼一看，是个穿快递服的小哥。
“你好，502赵医生的快递，门口没人，你是邻居吧？能帮她带一下？”
马飞飞脸抽了一下。
系统立刻跳出提示：
【普通邻里行为触发支线：邻居信任重建】
【选项一：拒收快递，维持现状】
【选项二：代签快递，尝试改善邻居印象】
他咬牙点下第二项，签了快递。
看着手里的箱子，他叹了口气：“赵医生……你这心结，是不是得靠快递解？”
但没想到，他刚转身，就听到身后502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赵可馨穿着一件浅灰色家居服，头发湿润，像是刚洗完澡。
她扫了眼马飞飞手里的快递，目光淡淡：“谢谢。”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要是觉得太难……就别勉强。”
【系统提示：赵可馨好感值+2】
【冻结状态部分解除】
马飞飞咧嘴一笑：“你家快递，我抢着搬。”
赵可馨嘴角微动，没再说话，关门那一刻却没再拉上窗帘。
系统屏幕也微微一亮，像是点亮了一盏希望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