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城北研究所的围墙外，夏凛像雕塑般静立在树影中。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六个小时，连呼吸都控制得极轻。研究所的巡逻规律、摄像头角度、换岗时间，全都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夏凛的手指搭上剑柄，直到看清来人是张浩才放松下来。
\"换班了。\"张浩递过一个保温杯，\"热咖啡。\"
夏凛接过杯子，热气在寒夜中格外明显。他皱眉看向研究所：\"有动静？\"
\"半小时前来了辆黑色面包车。\"张浩压低声音，\"车上下来三个人，都穿着便装，但其中一个走路姿势很像我们在化工厂见到的那个人。\"
夏凛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带东西进去了？\"
\"一个小金属箱，和秦阳描述的一样。\"张浩比划了下大小，\"直接进了主楼地下车库。\"
夏凛将咖啡一饮而尽，铁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去看看。\"
\"太危险了！\"张浩抓住他的手臂，\"那里安保太严了。\"
夏凛轻轻挣脱：\"只是侦查。\"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张浩叹了口气，拿出通讯器准备通知赵铁山，却发现信号被屏蔽了——研究所周围有强力的干扰装置。
夏凛沿着围墙阴影移动，避开巡逻的警卫和摄像头。研究所的主楼是一栋七层建筑，地下据说还有三层。化工厂那伙人带着晶体直接去了地下，说明最重要的东西都在那里。
正门和车库入口都有人把守，但夏凛注意到楼体侧面的通风管道。管道直径约半米，足够一个瘦削的成年人爬进去。他等了十分钟，抓住巡逻的空档，无声地撬开通风口栅栏。
管道内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偶尔传来机械运转的嗡嗡声。夏凛像猫一样匍匐前进，凭借记忆中的建筑结构图，向主楼下方移动。
爬行了约五十米，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夏凛放慢速度，透过通风口的百叶窗向下看去。
这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实验室，十几名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房间中央是一个透明隔离舱，里面悬浮着的正是那块暗红色晶体。晶体被某种力场束缚，不断有细小的电弧在其表面跳动。
更令人在意的是，隔离舱旁边站着三个穿防护服的人——正是化工厂那伙人中的首领。他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正对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说话。
\"...测试结果不理想。\"疤痕脸的声音透过通风管道传来，\"门的状态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
白大褂老者皱眉：\"上次不是说已经控制住了吗？\"
\"我们低估了印记持有者的影响。\"疤痕脸看向晶体，\"他的出现加速了门的苏醒。\"
夏凛的瞳孔微缩。他们说的\"印记持有者\"显然是指秦阳。
老者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晶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投影出一个模糊的影像——那是一个巨大的倒三角门扉，表面刻满符文，正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必须加快进度了。\"老者沉声道，\"通知所有站点，启动最终预案。\"
疤痕脸犹豫了一下：\"但议会那边...\"
\"顾不上了。\"老者打断他，\"如果门完全打开，一切都晚了。\"
夏凛悄悄后退，准备撤离。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一阵震动，警报声响彻整个研究所。
\"通风系统检测到入侵！\"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所有人员立即就位！\"
夏凛不再隐藏，迅速向出口爬去。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显然有人正在检查各个通风口。就在他即将到达入口时，前方的栅栏突然被打开，一支枪管伸了进来。
\"出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命令道。
夏凛没有犹豫，铁剑瞬间出鞘。剑光闪过，枪管被整齐切断。他撞开栅栏，落在惊呆的警卫面前，剑柄重重击在对方太阳穴上。
警报声越来越响，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夏凛翻出窗户，借着夜色掩护翻过围墙。身后传来几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衣角射入地面。
张浩在约定地点焦急等待，看到夏凛的身影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被发现了。\"夏凛简短地说，\"走，必须立刻通知赵队。\"
两人迅速离开现场。研究所的警报声渐渐远去，但夏凛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那些人在害怕\"门\"的开启，而秦阳的存在加速了这一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