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宗外门小比的演武场上，尘土尚未落定。林渊避开那枚淬了软骨散的银芒针后，场边窃窃私语便如潮水般涌来——谁都记得，这位来自青州林家的少年，半年前还是被贴上“四灵根废材”标签的存在，可方才那记侧身折腰的反应速度，竟比不少二灵根弟子还要迅捷。
“下一场，林渊对赵凯。”司仪长老的声音打断议论，一名身着灰袍的弟子提着柄中级法器“青钢剑”走上台，眼神里满是轻视。赵凯是三灵根资质，在外门弟子中排名中游，自认对付一个“靠运气躲暗器”的废材绰绰有余。
林渊刚握住腰间那柄父亲留下的普通铁剑，识海中便传来青岚子的声音：“注意看台东侧，那王通的神念一直在你玉佩上打转，此人心术不正，修为该在筑基中期，你需多留个心眼。”
林渊指尖微顿，面上不动声色，只对着赵凯拱手：“请指教。”
“废材也配用剑？”赵凯冷哼一声，青钢剑骤然出鞘，剑身泛着淡青色灵光，直刺林渊心口。这一剑速度极快，台下已有弟子摇头，觉得林渊必败无疑。
可就在青钢剑距林渊不足三尺时，林渊手中的铁剑突然轻轻震颤。没有耀眼灵光，却有一股细微的嗡鸣扩散开来——那是器灵根与法器产生的共鸣！普通铁剑在他手中，竟似有了灵性，剑身微微偏斜，恰好格挡在青钢剑内侧。
“叮”的一声脆响，赵凯只觉虎口一麻，青钢剑险些脱手。他惊怒交加：“你耍了什么花招？一柄凡铁剑怎会有如此力道！”
林渊不答，手腕轻转，铁剑顺着青钢剑的轨迹滑过，剑脊重重敲在赵凯小臂上。赵凯吃痛，手中法器当即脱手，林渊顺势上前，铁剑剑尖停在他咽喉前，动作干净利落。
“我输了……”赵凯脸色惨白，垂头退下场去。
场边哗然更甚，林昊坐在贵宾席上，指节捏得发白。他原以为林渊只是侥幸，可方才那记格挡绝非运气——那分明是对法器力道的精准把控，比他这个单灵根天才还要熟练。
“有意思。”看台东侧，王通捻着胡须，眼底闪过贪婪。他能清晰察觉到，林渊出剑时，其胸口玉佩散发出一丝极淡的上古灵气，虽转瞬即逝，却足以证明那玉佩绝非凡物。
林渊刚走下演武场，王通便慢悠悠迎了上来，笑容虚伪：“林渊弟子，方才那手剑法倒是精妙，不知你这铁剑，可是得了什么奇遇？”
林渊心中警惕，面上装作懵懂：“执事说笑了，这只是家传的普通铁剑，许是弟子运气好，恰好挡住了赵师兄的剑。”
“运气？”王通眼神微沉，指尖悄然弹出一缕极细的灵力，试图探向林渊胸口的玉佩。可那灵力刚靠近玉佩，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连林渊自己都未察觉。
识海中的青岚子冷声道：“此獠竟想硬探玉佩，幸好老夫当年在玉佩上布了隐匿禁制。你莫要露馅，他若再试探，便寻机脱身。”
林渊点头，正要找借口离开，却见林昊大步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渊，下一场我便会上场。你若有种，便别躲，我倒要看看，你这‘废材’还能藏多少底牌。”
林渊抬眸，迎上林昊的目光，平静道：“拭目以待。”
王通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无论这两个林家子弟谁胜谁负，只要林渊的玉佩还在，他总有机会下手。演武场上的风，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算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