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来回巡视了一圈五个人，最后把视线放在了我的脸上。
“就你吧，你先交代。事情起因，经过，结果。在我去之前的所有事情都要说。”
他就那样盯着我，又瞥了眼腕表，现在是九点整。
“每拖延一分钟回答，就去楼下跑十圈，所有人。”
他说完就翘着二郎腿将身体靠后倾很是悠闲的拎着一个沙漏。
沙漏被翻转，细沙无声坠落。我盯着自己发白的指节，喉咙发紧。
我在想要说吗。说的话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
眼看着得要一分钟了，有个男生忍不住了，站出来就想自己来交代。
“秦主任！我来说…”
还没等他开完头，秦野眼皮都没抬。
“我说，让她说。”
那个男生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噤声。沙漏已经翻转第二次，细沙快要流尽。
我终于开口了。
“回秦主任，是姜书妤突然过来找茬，我不想理她就被她拽住了头发，然后我就还手了。”
又指了指那两个女生，“她俩看我还手了就上来拉偏架。”
“那两个男的是半路从班级后边突然跑上前来的，想要对我动手。”
我沙哑着嗓音慢慢叙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感觉真的好久没有一次说这么多话了。
说完我就低下了头盯着脚下的鞋，等待秦野的发落。
秦野的手指在桌面“啪嗒啪嗒”敲出冰冷的节奏，又看向其余四人。
“有异议吗？”
其中一个女生刚想辩解几句，就被另一个女生拉住了袖子，并抢先回答：“认同！我们认同！确实跟她说的情况一样。”
其他三个人虽有不甘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没有异议，那么，你们三个回去后一人写两千字检讨来交给我。”
秦野的钢笔尖指向那三人，又指了指我。
“至于你，算是自我防卫，免去检讨。”
“现在，每个人都下去跑20圈就回去上课。”
说完就一副你们可以滚了的样子不再管众人，自顾自的又喝起了茶。
“是。”
所有人立马有气无力的应声，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们也不敢再对我动手，只又都瞪了我一眼小声的威胁着我。
“你给我们等着瞧！优等生！”
我也没有管他们，撸了撸袖子开始绕着操场跑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五圈…九圈…慢慢的不到十圈，大家就都气喘吁吁的了，两个女生更是直接坐在了原地表示要休息休息再跑，反正秦野不是也没规定时间吗？
十一圈，十四圈，两个男生也累到不行直接瘫在了操场上。表示也要休息会儿。
只我皱紧了眉头慢慢的调整着呼吸跑着。
我的肺像被塞进了燃烧的炭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整个人摇摇欲坠，几近虚脱。
恍惚间，我总觉得秦野在上方注视着我。怀着这样的念头，我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秦野办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果然，一道修长的黑影伫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操场。尽管距离遥远，面容模糊不清，但我知道，除了秦野不会有别人。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反射而来，刺得我眼睛生疼，可我仍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压迫感。我慌忙低下头，继续机械地向前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