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正好看准了时机，趁他收手时一口咬了上去。
“嘶…”裴时川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小崽子，你还真下口啊？”
他看着我眼泪没下来。嘴却咬在他手上洋洋得意的我，嘴角抽搐一瞬，手又按在了我的头上让我松口。
“松口。”
跟着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带着隐忍怒意的声音。
“方如意！”
那是秦野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松口转头去看他。
他站在门口，脸色黑沉的不行，视线在我和身后的裴时川身上扫过，眸里压抑着的像是山雨欲来前的风暴。
我立马起身。
“秦，秦野哥哥…”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突然有些心虚，想要追过去时，他的身影随着身上的薄荷香一起散去，只留下一尾冷意。
这头我追过去的动作又被裴时川突然拽住。
“他刚才叫你什么？”
我回过头有些着急的想要挣脱开他，却发现越要挣脱就被扣的越紧。
气急之下，我再次张口想咬人，就想起秦野刚才阴沉的脸色。
我停止了动作，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刚才酝酿的眼泪，这会儿姗姗来迟，眼睫像是决堤的大坝，怎么也止不住眼泪的崩塌。
裴时川瞬间松了手。
“操…不是，小祖宗，你怎么又哭了，我不问了还不成么？嗯？不问了。”
我却在他松手的下一刻就往门口奔去，等我跑到秦野的年级主任办公室时，却发现上边上了锁。
指尖触到办公室门把手的凉意，我突然想起自己的指纹可以打开，但里边空无一人。
跟着我出来的裴时川插兜靠在消防柜旁，突然嗤笑：“小狐狸崽子，你这开锁权限…”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我发抖的指尖上，
“…啧，当我没说…”
裴时川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遥远，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吵闹。
我挪着步子往回走，裴时川的脚步声跟在我身后。
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那好像比难过多了些…多了些空空的感觉？
我轻轻捶了两下自己心脏的位置，只觉得那里如同空鼓，连回声都是闷闷的。
又不止是难过，那是什么感受？我问着在意识空间里依靠在姜安宁的白晶棺椁前瘫坐了很久的阿月。
阿月没有抬头看我，依旧只低着头，手指摩挲着白晶棺椁的底座。
她的话难得带了些不确定性。
“大概，是失落吧。”
我失落的走回了座位，上课的铃声恰好打断了裴时川想进一步询问的思绪。
他有些担心的走回了座位，前边坐着的黄致远却突然回头嘟嘟囔囔的说了句。
“什么小狐狸崽子，我看是小狐狸精还差不多…”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陈雨薇拉回去了。
“你够了！你找死呢么？没看见刚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致远不耐烦的说着知道了的声音打断了。
我只沉浸在难过和失落的两种情绪里无法自拔，就也没有多想他的话，更没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很快，来上课的历史老师云老师就迈着她的小碎步利落的上台开始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