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厂衙门。
督主,司空国舅余党已尽数清除,家产也已抄没,这是详细账册。
曹少钦恭敬呈上账本。
且让咱家瞧瞧。
曹正淳接过账册细细翻阅,不禁眉开眼笑:都说文官清贫,不想个个都是金山银山。
督主,是否要分些给黑石?
曹少钦小心请示。
这还用问?
曹正淳瞪眼道:咱家如今也是神君门下,东厂更是黑石附庸,岂有不分润的道理?
那该送多少合适?
留下三成,其余悉数送往紫竹山庄。
属下明白。
曹少钦立即着手安排,将抄没的家财装了整整五辆马车,亲自押送前往城外的紫竹山庄。留下三成,已是曹正淳顾全大局之策。毕竟东厂刚经历过重创,急需补充财力。
请通报一声,253东厂曹少钦求见神君大人。曹少钦来到门前,向驻守的黑衣侍卫抱拳行礼。侍卫应声后转身入内通传。不多时,一位锦衣华服的矮胖男子快步走来,正是黑石总管肥油陈。曹兄。肥油陈笑着招呼。曹少钦恭敬回礼:陈大人。肥油陈注意到他身后的几辆马车,询问缘由。曹少钦解释道:司空国舅 已伏诛,这些是抄没的家产,督主特意命我送来。肥油陈了然一笑,随即引领曹少钦前往清幽小筑。两人穿过庭院,来到书房外。经过柳生飘絮通报后,方才得见韩浩。属下拜见帮主。下官参见神君大人。二人齐声行礼。韩浩放下茶盏,抬眼询问来意。曹少钦呈上抄家所得的财物,转达曹正淳的心意。韩浩微微颔首,嘱咐道:转告曹正淳,让他盯紧朝中百官。曹少钦恭敬领命,适时告退。待他离去后,肥油陈请示道:属下去送送曹档头。韩浩挥手示意,肥油陈随即退出书房。行至院外,两人都松了口气。曹少钦取出账册交给肥油陈,肥油陈略翻几页便收入袖中,关切询问东厂财政状况。曹少钦表示督主已预留开支所需,请其放心。
很好,你要清韩,帮主最看重的是办事得力之人。
肥油陈拍了拍曹少钦的肩膀,语气深沉。
属下明白。
曹少钦抱拳应道。
那就不耽误曹兄了,请回吧。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紫竹山庄大门。肥油陈目送曹少钦率领东厂众人离去,仅留下数辆马车。
还站着做什么?把马车都赶到库房去。
肥油陈对身旁的黑衣人下令。
遵命,大总管!
几名黑衣人立即行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辆华贵马车疾驰而来。
肥油陈抬眼望去,车厢上悬挂着黑石标志,样式颇为眼熟。
张大鲸的马车?
他皱起眉头,暗自思忖:他不是在监督军营建造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马车在门前停下,车帘掀起,走出的正是张大鲸。这位五十多岁的商人虽无武功,却精神矍铄,毫无老态。这全赖韩浩当初请李鬼手用罗摩内功治好他的瘫痪,从此他对韩浩忠心耿耿,为黑石奔波劳碌毫无怨言。
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肥油陈笑问。
有些事要面见帮主。
张大鲸看着那几辆马车问道:这些是?
东厂查抄了些逆党,送了些财物过来。
肥油陈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些钱财对如今的黑石而言实在微不足道。自从大漠寻宝后,黑石财力雄厚,各地分舵每月上缴的银两都需专人清点。
曹正淳倒是会做人。
张大鲸冷哼一声,对东厂督主并无好感。
帮主正好有空,有事就快去吧。肥油陈提醒道。
也好。
张大鲸不再多言,快步进入山庄。肥油陈则继续安排银两入库。
清幽小筑内,柳生飘絮轻声禀报:帮主,张大鲸求见。
让他进来。
韩浩放下手中书卷。
帮主有请。
柳生飘絮转身传话。
参见帮主。
张大鲸恭敬行礼。
突然回来,军营出问题了?
韩浩直截了当地问。
回帮主,军营建设进展顺利,各项事务已步入正轨。
张大鲸详细汇报了选址建营的情况,随后道:此次回来,是因为观摩十大将军的军营后有所感悟。
韩浩倚在紫檀木椅上,指尖轻叩扶手,黑石如今的势力已不容小觑,再加上谋求皇权,偏居紫竹山庄显得不合时宜。
张大鲸适时进言:帮主若有心问鼎,继续留在山庄终究不便。
韩浩目光微转,依你之见?
张大鲸早有盘算:不如迁入京城腹地,择近皇宫之处,便于掌握全局。
韩浩沉吟不语,指节敲击声渐缓:可有好去处?
通宝钱庄地段极佳。张大鲸谨慎提议,却见韩浩神色莫测。
飘絮。韩浩唤道。
柳生飘絮应声而出,不多时带回肥油陈。
听完张大鲸的提议,肥油陈思索片刻:此事可请教曹督主。
韩浩当即下令:请曹正淳来。
东厂内,肥油陈径直入院。曹正淳放下茶盏笑道:陈总管亲临,所为何事?
帮主欲迁总舵入京,特请督主参谋。
曹正淳抚掌起身:咱家这就同往。院外曹少钦见状,忙备下车马。
曹少钦接到韩浩召唤,立刻着手安排。
不多时,一辆华贵马车准备停当。
陈总管,请。
曹正淳扬手示意,与肥油陈并肩登车。车夫扬鞭催马,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向东厂外疾驰而去。
紫竹山庄的竹影在晨光中摇曳。二人穿过曲径,在清幽小筑见到那位黑袍男子。
拜见神君。
曹正淳弯腰时衣料窸窣作响。即便身为宗师,想起那日交手时如渊如狱的压迫感,脊背仍会渗出冷汗。
檀木案几上茶烟袅袅。
韩浩指尖轻叩案面,开门见山:黑石该迁入城内了。
曹正淳闻言起身:老奴在皇城当差四十载,倒有几个去处可说与神君参详。他列举了几处宅院,最后着重道:论规模建制,当属护龙山庄为最——距宫墙不过三里,亭台楼阁皆现成。
茶盏落在案上清脆一响。
明日着人清理护龙山庄。韩浩转向肥油陈:三日内完成搬迁。
待众人退下,柳生飘絮抚着廊柱轻问:这满山青竹...
留着。韩浩掸落袖间竹叶,想来时便来。
(注:完全去除数字符号、分段符及作者公告,保留全部人物称谓与关键情节,采用白描手法调整叙述节奏,通过环境细节与动作描写替代部分直白心理描述)
黑石在护龙山庄反而更便于行事。
如此奴婢就安心了。柳生飘絮展颜一笑。
这几 也不得闲,得空去告知细雨、邀月她们,让她们提前准备迁移事宜。韩浩吩咐道。
帮主放心,奴婢定当办妥。柳生飘絮笑吟吟应下。她素日常去找细雨等人说笑,这事办起来再容易不过。
东厂。
自紫竹山庄归来后,曹正淳立即召见曹少钦。
督主有何吩咐?
咱家方才会见了神君,已确定黑石的新驻地取址。
不知选在何处?
在咱家力荐之下,神君决定入主护龙山庄。曹正淳轻啜着热茶说道。
护龙山庄确实合适,离皇城不远,又占地广阔。曹少钦略一思索护龙山庄的方位规模,点头称是。
黑石不日便将迁入,神君令咱家负责清理护龙山庄,这几 带人前去处置。曹正淳放下茶盏吩咐道。这等事务自然不需他亲自出马,但事关黑石也马虎不得,最终交由曹少钦督办。
属下必定妥善办理。曹少钦欣然领命。
事不宜迟,速去操办吧。曹正淳挥了挥手。
属下遵命。曹少钦即刻告退离去。
不多时,曹少钦便率领一众精锐厂卫,浩浩荡荡开赴护龙山庄。
昔日显赫的护龙山庄,自从铁胆神侯在朝堂伏诛,上官海棠等人携财远遁,又经曹少钦搜刮后无人打理,如今已显出几分萧条气象。
曹少钦率众来到山庄门前勒马而立,抬眼望着门楣上高悬的鎏金匾额。护龙山庄四个御笔亲题的金字,曾经带来无上荣光,如今却显得分外碍眼。
他骤然拔剑纵身而起,凌空一剑斩落。
的一声脆响,巨大匾额应声而断,重重砸落在地。
把这匾劈了!另制新匾悬上!曹少钦冷声喝道。
数名厂卫当即上前,挥刀将匾额劈作碎木。
见状曹少钦方觉满意,率众进入山庄。
你们负责此处,你们负责那边,务必将整个山庄清理妥当。若有闪失耽误神君入住,唯你们是问!曹少钦厉声分派任务。
众厂卫纷纷领命而去,很快使这座荒废的山庄重现光鲜气象。
数日后,紫竹山庄。
细雨她们可都知会了?韩浩询问柳生飘絮。
都已传达,细雨姐姐和邀月姐姐她们早准备停当了。
甚好,传令肥油陈,今日开始搬迁。韩浩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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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浩将搬迁事务交由肥油陈督办,这位总管不敢松懈,已将紫竹山庄内外打点妥当。
柳生飘絮前来传话:肥油陈,帮主令你今日启程前往护龙山庄。
明白。
肥油陈简短应答,原本想去东厂探问曹少钦护龙山庄的整顿进度,却见那道熟悉的紫蟒身影已迎面而来——正是东厂档头曹少钦。
陈大人。曹少钦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