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瞥了他一眼：“随你。”
陆神医大喜过望，兴奋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路过方铭身边时，方铭贼心不死，一把拉住陆神医：“陆神医，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上次请你去林家，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陆神医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你才花了几个子儿？老夫缺你那点臭钱？”
他冷笑一声：“再说了，你那点钱，能买到叶神医一根头发丝吗？”
说完，陆神医昂首挺胸地跟着叶枫走了，留下方铭一个人站在原地。
方铭的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该死！
这个见风使舵的老东西，收了他的钱，现在却来羞辱他！
还有叶枫，不过是运气好遇到贵人罢了，凭什么这么嚣张？
方铭站在原地，看着叶枫被众人簇拥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林雨晴冷漠疏离的表情，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就是会点医术吗？装什么装！”
他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吃软饭的废物，有什么了不起的！”
越想越气，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雨晴，你看到了吗？他就是故意的！”方铭转向林雨晴，试图博取同情，“他明明可以阻止的，却放任那个陈忠欺负我！”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
话还没说完，方铭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同时穿刺。
“呃……”
他双手捂着胸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如雨点般滚落。
“方铭？”林雨晴察觉到异常，急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我……我……”
方铭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眼上翻，露出大片骇人的眼白。
“啊！”
林雨晴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方铭像一根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沉闷的声响传来，方铭重重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整个人像触电一样不停痉挛。
“方铭！方铭！”
林雨晴慌乱地蹲下身，不知所措地摇晃着他，“你怎么了？别吓我！”
周围的宾客纷纷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密密麻麻的圈子。
“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像是急火攻心？”
“快叫救护车！”
“这里不是有很多医生吗？快找人来看看！”
林永康也急忙挤进人群查看，看到方铭的惨状，老脸色变：“这……这是急性心梗的症状！”
“快！快叫人！”
现场瞬间陷入混乱，惊呼声、议论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林雨晴六神无主，美眸中满是惊慌和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手在颤抖，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不远处的叶枫。
“叶枫！”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叶枫！快来救救方铭！”
叶枫正在与他人交谈，听到呼喊声，缓缓转过头。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抽搐的方铭，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求你了！”林雨晴踉跄着跑过来，眼中含泪，“我知道你医术高明，求你救救他！”
叶枫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叶枫！”林雨晴急得快要崩溃了，声音嘶哑，“你……你不能见死不救！”
“他虽然刚才冒犯了你，但罪不至死啊！”
叶枫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涟漪，“林雨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我是医生没错，但不是什么人都配让我出手的。”
“你！”林雨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你怎么能这样说？医者仁心，你……”
叶枫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格外讽刺。”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记得，当初我为了给林阿姨治病，废寝忘食地研究医案，你是怎么说的？”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叶枫，你就是个废物，除了会装好人，还会什么？”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林雨晴的心里。
林雨晴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还有，”叶枫继续道，声音愈发冰冷，“方铭刚才说我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你可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我在你们眼里这么不堪，又怎么配给他治病呢？”
“我……”林雨晴咬着嘴唇，嘴唇都快被咬破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行吗？”
她的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求你了，看在……看在过去的份上……”
叶枫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如同寒冬的冰刃：“过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过去可言？”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雨晴的心上，让她险些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方铭的抽搐更加剧烈了，整个人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疯狂扑腾。
白沫混着血丝从嘴角不断涌出，场面惨不忍睹。
“叶枫！”林雨晴彻底崩溃了，双膝一软，险些跪下，“我求你了！”
“算我求你了！救救他吧！”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叶枫，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人命关天啊！”
“你真的要看着他死吗？”
叶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雨晴，眼中依旧没有丝毫动容。
曾经，这个女人高高在上，对他呼来喝去，视他如草芥。
现在，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泣不成声。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我说过，方铭这种人，不配我出手。”他淡淡地说道，每个字都透着决绝。
说完，他转过身，背对着林雨晴，仿佛地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叶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