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买房碰壁的事刚过去没几天,四合院后院的老刘家又炸开了锅,闹出的动静还不小,直接都进了医院了。
周末这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后院就传来二大妈一声凄厉得变了调的尖叫,“老刘!老刘啊!不得了啦!家里进贼了!!光天、光福……他俩不见啦!!”
整个四合院的人全都被这动静惊醒了,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看情况。
只见刘海中穿着背心裤衩,脸色铁青地站在自家门口,二大妈则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发都散乱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二大妈扶起来,又涌进刘家屋里一看,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刘光天和刘光福住的那间小屋,房门大开,里头空荡荡的,但凡能带走的东西都没了踪影,连被褥都卷走了。
这哪是进贼?分明是家贼难防!
“这两个混账王八羔子!他们这是趁我们睡着,跑了啊!”
二大妈捶打着胸口,气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跑了就跑了吧!可他们……他们把我那煤气炉子给顺走了啊!”
这简直是在剜她的心肝肉!
“我的炉子啊……天杀的啊……没法活了啊……”二大妈一想到她那亮锃锃的煤气炉没了,一口气没上来,眼睛往上一翻,直接背过气去,软软地晕倒在了地上。
“哎哟!快!掐人中!掐人中!”
“赶紧弄点水来!”
后院顿时乱作一团,掐人中的,泼凉水的,甚至还有个大喊着“灌金汁”呢。
刘海中看着晕死过去的老伴,再看看被搬空了的儿子房间,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
他猛地一脚踹在门框上,嘶声怒吼:
“畜生!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有本事你们就死在外头永远别回来!老子就当没生过这两个儿子!报警!老子要去报警!告他们偷窃!!”
一直皱着眉头的易中海终于提高了嗓门,带着他一大爷的威严喝道:
“都静一静!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他这一嗓子,总算让嘈杂的场面稍微安静了些。
易中海快步走到失去理智的刘海中面前,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
“老刘!你先消消气!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置气,是人!你看二大妈都成这样了,得赶紧送医院!其他的事,往后放放!”
他又转头对众人指挥道:“光掐人中不行,得赶紧送医院!小英,你去胡同口看看能不能拦个三轮,快!”
易中海在这院里毕竟还有几分威望,他这一安排,慌乱的人们总算找到了主心骨。
“我的炉子……我的……”二大妈在昏迷中还在无意识地喃喃。
易小英没找到三轮车,只能从胡同口叫来个拉货的板车。
很快,板车拉着昏迷不醒的二大妈,后面跟着刘海中和帮忙的易中海、阎埠贵,紧赶慢赶地来到了离得最近的第六医院。
一大妈提前跑进了医院,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正在值班的宋小伟。
宋小伟一听是院里二大妈出了事,也不敢怠慢,赶紧安排诊室,亲自过来查看。
诊室里,二大妈已经被安置在病床上,悠悠转醒,但脸色依旧蜡黄,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呻吟,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我的炉子……我的煤气罐啊……”
宋小伟穿着白大褂,神情专注,他先是翻看了二大妈的眼皮,又用听诊器仔细听了听心肺,最后给她测量了血压。
“宋大夫,怎么样?严不严重?”刘海中凑上前,焦急地问道。
宋小伟放下血压计,摘下听诊器,语气平和地对刘海中等人说道:“二大爷,您先别急。二大妈这主要是急火攻心,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血压骤然升高,引起了晕厥。身体本身没什么大碍。”
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开着处方:“我给她开点降压药,回去按时吃,最重要的是要静养,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不能再动气了。这口气顺过来,血压稳定住,就没事了。”
听到宋小伟这番诊断,刘海中、易中海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要命的大病就好。
“听见没?老刘,宋大夫说了,不能再动气了!”易中海赶紧提醒刘海中。
刘海中看着病床上萎靡不振的老伴,又想想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地点了点头。
宋小伟把开好的药单递给刘海中,又叮嘱了几句饮食和休息的注意事项。
刘海中千恩万谢地接过药单,去窗口取了药。
一行人又扶着唉声叹气的二大妈,坐上板车,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一行人刚到家,听着消息的大儿子刘光齐就带着媳妇和孩子,空着手手赶了回来,
一进门,刘光齐就扯着嗓子就开骂了:
“爸,妈!我都听说了!光天和光福这俩混账东西,简直不是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把妈都气成这样了,他们还是个人吗?!”
他媳妇也在一旁帮腔,撇着嘴:“就是,太不像话了!哪有这么当儿子的?一点良心都不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的二大爷和二大妈,把两个跑没影的弟弟骂得狗血淋头,仿佛他们才是这家里最孝顺的人。
二大爷刘海中听着大儿子的骂声,心里稍微舒坦了点,觉得总算还有个明白事的儿子。
二大妈则被勾起了伤心事,又开始抹眼泪,念叨她那宝贝煤气炉。
这一骂,就骂到了快中午。
眼看到了饭点,二大妈病恹恹地歪着,根本没力气做饭。
屋里冷锅冷灶,两个孩子也开始嚷嚷饿。
刘光齐和他媳妇骂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却绝口不提动手做饭的事。
他媳妇更是时不时瞟一眼冷清的厨房,丝毫没有要下厨的意思。
刘海中看着这光动嘴不动手的大儿子和儿媳妇,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瞬间凉了半截。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涌了上来。
他默默站起身,一言不发走出了院子,在熟食摊上切了半斤猪头肉,买了几个烧饼,又打了点散装白酒,算是把中午这顿饭对付过去。
看着父亲买回来的熟食,刘光齐和他媳妇倒是没客气,招呼着孩子就上桌吃了起来。
二大爷这会儿也看明白了,他俩的孝心,全都用在了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