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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赤血残骸·蜈蚣玉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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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454章 赤血残骸·蜈蚣玉瞳

血爪那张刻薄阴鸷的脸,此刻彻底因惊骇而扭曲变形。他畸变的蚀髓血钩爪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耷拉在身体两侧,暗红色锈斑鳞片间的墨绿脓液不再喷涌,反而如同漏气般嘶嘶地往外逸散着污秽的烟雾。他感到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冰冷恐惧正从脊椎骨底部疯狂上窜!

那个怪物!那个挡下他绝命血钩煞气的残破身影,此刻正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将他苦心修炼、引以为傲的蚀血秽毒之力当成了……食物?!

“不…不!我的力量!还给我!”血爪从喉咙深处挤出尖利的哀嚎,双手疯狂地、徒劳地抓向自己那对畸变的爪钩,试图阻止力量的流失。那感觉,仿佛灵魂正被无形的巨口一点点撕扯、吞噬!

林殊沉默如渊。

他覆盖着暗金混沌神纹的手臂此刻成为了风暴的中心!污秽的墨绿色血雾如同被无形的吸力拉扯,形成两道黏稠的涡旋,疯狂地涌入他的手臂!臂膀上那枯槁褶皱的假象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血色光泽在苍白的皮肤下流淌、奔腾!

剧痛仍在,那是强行消化污秽能量带来的冲击。但此刻这剧痛却被一股更为强烈的满足感所覆盖!噬魂诀在混沌神格的加持下疯狂运转,将那些剧毒的外壳层层剥开、碾碎、炼化,只攫取最核心、最暴烈的生命精气与血煞煞气!

久旱的神躯如逢甘霖!之前与三位神官惨烈交锋留下的神魂诅咒残毒,此刻正被这股凶悍的力量洪流猛烈冲刷!盘踞在颈侧、臂膀处的剧痛感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发出无声的“滋滋”哀鸣,正在加速瓦解!

噗!

最后一丝墨绿色的污秽血雾被林殊完全“吞”入臂中,手臂上那繁复神秘的暗金神纹光芒陡然暴涨又瞬间收敛,彻底隐没回皮肤之下,只留下手臂表面氤氲的、滚烫的血色气息,如同沸腾的岩浆刚刚平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血爪脸上的惊骇彻底凝固,随即迅速转变为一种绝望的死灰。他畸变的蚀髓血钩爪如同烈日暴晒下的烂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开裂,最终“咔嚓”一声,从他那流淌脓液的墨绿小臂上断裂下来,砸在粘稠腥臭的污泥中,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

“呃…啊…”血爪喉咙里发出一声漏风般的嘶鸣,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原本精悍干瘦的身躯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和力气,软泥一样瘫倒下去。那双曾经阴鸷狡猾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和难以置信的死寂。

“血…血爪老大…死了?!”一个距离最近的黑甲喽啰看着地上那摊迅速腐烂的“肉泥”,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形走调。

“怪物…真的是怪物!”另一个喽啰望着林殊那依然沉默、浑身散发着刚刚“进食”后蒸腾热气的背影,裤裆里猛地一热,竟是活生生被吓尿了!他握刀的手抖得像得了风瘫,双腿不住地打颤。

“跑!快跑啊!”不知是谁发出了崩溃的呐喊。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所有的士气、凶狠、贪婪在绝对的恐怖面前瞬间瓦解!剩下的十几个黑甲喽啰根本顾不上查看同伴的死活,更不敢回头去看那个可怕的煞星,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如同受惊的耗子,惊惶失措、连滚带爬地朝着巷口、朝着废墟深处疯狂逃窜!武器随手乱扔,绊倒了同伴也毫不理会,只求离那地方越远越好!

稀里哗啦的溃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巨大金属残骸构成的迷宫中。原本激烈搏杀的“天井”瞬间变得空旷,只剩下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锈蚀和污泥混合的恶臭,以及一地狼藉的死尸。

独眼老瘸叔拄着那柄沉重锈锤,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林殊看似单薄却如山岳般立在场中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翻涌:劫后余生的庆幸尚未褪去,又被眼前的景象引发出强烈的惊疑与无法言喻的沉重。

棚屋阴影下,那梳着粗辫子的少女紧紧抱着两个更小的孩子,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苍白,但看林殊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纯粹恐惧变成了敬畏和一丝好奇。年纪稍小的男孩则瞪大眼睛,充满崇拜地看着那个背影。

“哇!”靠在金属墙边的赤鸢一声痛呼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捂着剧痛的肋骨试图站起来,身体一个趔趄。

林殊缓缓转过身。他脸上那种非人的“进食”光泽已然褪去,但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极淡的血气,眼神比之前似乎亮了一分。他扫过瘫倒的血爪残骸,目光冰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对于这些在底层挣扎扭曲的豺狼,死亡不过是另一种存在形式。

他看向挣扎的赤鸢,脚步沉重却稳定地走了过去。没有言语,他那只刚刚吞噬了污秽血煞的手伸了出来——此刻这只手干净、稳定,只有微微的温度昭示着之前的狂暴。

赤鸢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红铜面具下的目光微微一顿。那面具已经被撞裂,边缘沾染着黑血和污泥,嘴角也有新鲜的血迹溢出,星辰般的眸子里有着痛楚,却没有丝毫怯懦和退缩。她抬起沾满污泥的小手,没有犹豫,一把抓住了林殊伸来的手!

林殊手臂沉稳地发力,一股强大却温和的力量传来,轻松地将少女娇小的身体从冰冷的金属墙壁旁拉起。

“谢…谢谢!”赤鸢站稳,声音有点闷,带着痛楚的喘息,但语气真诚。她的目光立刻又落到林殊右臂那曾经硬抗血钩的伤处,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纯粹锻造师见到不可思议材料的激动:“太…太强韧了!那可是能蚀穿玄铁的毒血煞啊!你手臂上的那些纹路…是‘古神锻纹’?还是某种失传的‘混沌甲胄符文’?它们是怎么…怎么把那些力量…那个…”她一时间找不到准确词汇来形容“吞噬”的情景。

林殊看着那双充满求知欲的明亮眼睛,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他的来历和力量,远不是此刻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更不适合暴露。

“咳!咳咳!”老瘸叔重重地咳嗽几声,拖着沉重的金属义肢走了过来。义肢膝关节处连接轴明显被三棱刺破坏,发出刺耳的摩擦噪音,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他挡在赤鸢和林殊之间,独眼带着审视和深深的戒备盯着林殊,如同一头负伤的猛兽在打量闯入领地的未知生物。

“大恩不言谢。”老瘸叔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阁下手段…惊天动地。我等遗落之城的烂命一条,恐无法回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自何方?”

他的问询带着警惕。这样的人物,出现在遗忘之地最边缘的锈火巷,绝非偶然,更可能带来远超血爪的滔天大祸。

“路过的。”林殊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眼神越过老瘸叔,看向那堆仍在暗沉燃烧的锈火以及旁边棚屋深处隐隐透出的橘红暖光——那是暖晶炉的光芒,透出一股精纯温和的能量波动,对此刻他需要祛除诅咒残毒、修复神躯极为有益。

老瘸叔眼神一厉,那柄巨大的锈锤微微抬起了一寸,显然对林殊避而不答的态度极其不满。赤鸢敏锐地察觉到了爷爷的敌意和紧张,连忙用力拉了拉老瘸叔的胳膊:“爷爷!他是好人!要不是他,我们都…都…”她声音哽咽,后怕的情绪涌上来,眼眶有些发红。

老瘸叔看着孙女苍白带血的小脸,又看了看林殊身上那些依旧狰狞可怖、仍在缓慢渗出暗绿污血的伤口,尤其是后背那个透光的巨大创口,紧绷的身体和抬起的锈锤终于缓缓放松下来,但那份警惕丝毫未减。

“小鸢,你带…带这位…”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逼问名字,“先回巷里,让桑叶给他们处理下伤口。小石头他们也吓坏了。”他回头对棚屋阴影下的辫子少女喊道:“桑叶!快!扶孩子们出来!这里不能待了!血迹味太重!马上收拾东西,我们进深处躲着!‘秃鹫’的鼻子快来了!”

被叫做桑叶的辫子少女连忙应声,搀扶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孩子快步走出来。孩子们看到地上的死尸和血污,小脸煞白,紧紧依偎在桑叶身边。而桑叶看向林殊的目光充满了感激,深深行了一礼。

“这位…请随我来。”老瘸叔最终对林殊沉声说道,声音依旧生硬,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疲惫和沉重,“血爪这杂碎虽然死了,但他的‘血玉蜈蚣’肯定还在他身上。那东西邪性,留着这气味招祸。神狱司那群狼崽子鼻子灵得很,恐怕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得尽快转移!”他说着,用锈锤当拐杖撑地,艰难地拖着受伤的金属义腿,一瘸一拐地朝着锈火巷更深处走去,每一步都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和蒸汽泄气般的嘶嘶声。

赤鸢连忙跟上,担忧地看着爷爷那条明显出了故障的义肢连接轴。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停在原地的林殊,眼神示意他跟上,目光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和希冀,似乎希望林殊能帮她爷爷看看伤势。

林殊默默点头,迈步跟上。血爪残骸旁边那枚正散发着微弱血光、形似蜈蚣盘踞的惨白骨佩(血玉蜈蚣),在他混沌神眸注视下无所遁形。他没有提醒老瘸叔,也没兴趣去拿。那小小的低阶恶毒物品无法对他构成威胁,但对老瘸叔他们来说,确实是个祸害。遗落之城的残酷法则之一:弱小者连死亡的遗物都无权触碰。

巷子深处果然别有洞天。

穿过那狭窄的、被巨大齿轮状断墙夹住的锈火防线,地形变得更加复杂。七拐八绕,如同穿梭在被锈蚀和污泥掩埋的金属巨兽内脏之中。脚下的粘稠“污泥”几乎淹没脚踝,散发着浓烈的腐败铁锈味。两侧是更加巨大、更加扭曲的金属残骸:断裂成两截的青铜巨矛直插入泥潭深处,如同沉默的墓碑;坍塌的齿轮塔楼如同被啃噬过的巨兽骨架;一扇布满铜绿苔藓、高达数丈的青铜门户斜插在污泥里,只露出一半,门上刻满了早已失去神性的巨大符箓。

空气越发污浊,却又在污浊之中,隐隐能嗅到一丝独特的气息——那是火焰燃烧金属、矿石被高温熔炼时散发出的焦灼味道,混杂着此地腐朽气息形成的一种奇异融合,带着一股…野性的生机。就像是荒芜沙漠中倔强绽放的一株毒刺之花。

一座依着倒塌的巨大青铜神像基座搭建的简陋棚屋出现在前方路口。神像本身早已碎得不成样子,只剩下半截巨大的、覆盖着厚厚锈蚀层的青铜足踝深陷在污泥里。棚屋就建在这“脚后跟”形成的背风凹陷处,简陋的墙壁由各种扭曲断裂的金属板歪歪扭扭拼接而成,缝隙里塞满了沾满油污的碎布和烂泥。唯一的光源和热源,来自棚屋深处那个大约半人高、通体似乎也是某种特殊铜铁材质铸成的奇特“炉子”。

那便是暖晶炉。

炉体粗糙古拙,甚至可以说有些粗陋,像是用最原始的工具捶打熔铸而成,表面凹凸不平,密布着捶打的痕迹和岁月的锈斑。但它却散发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温润而稳定的橘红色光芒!炉膛内部似乎镶嵌着几块鸽子蛋大小、呈不规则多面体、内部有流动火焰般血丝的暗红色石头(血苔暖石)。这些石块在炉火的烘烤下,正缓缓释放出一种带有微弱生命气息的暖流,这暖流温养着神魂,更奇异的是能对抗侵蚀神躯的腐朽锈蚀之力!一股精纯、温和却又带着矿石精华的暖意扑面而来,正好笼罩了这片小小区域。

棚屋门口还胡乱堆放着一些破损的金属工具、几块质地特殊的金属原矿、一些用厚厚油污腌制的不知名风干肉块。这里比巷口混乱,却透着一股属于“家”的、艰难维护出来的狭小秩序。

老瘸叔一瘸一拐地走到暖晶炉旁,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轰然坐下,靠在那粗陋却滚烫的炉壁上,发出长长的、夹杂着痛苦和如释重负的叹息。那条金属义腿的关节连接处扭曲得更厉害,边缘几处关键的传动阵纹被墨绿色的毒气严重腐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爷爷!你的腿!”赤鸢急切地扑过去,小手小心翼翼地想去触碰那严重损坏的连接关节,又怕碰疼了他。桑叶也连忙上前,放下孩子,找出一个破旧的木盆,从角落一个用巨大螺母封口、不断滴水的破铜罐里接了些还算干净的冷凝水,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烂布开始清洗老瘸叔肩上那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老瘸叔摆摆手,没有理会孙女的关心,那只完好的独眼依旧死死盯着安静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的林殊。暖晶炉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他脸上纵横的伤疤和疲惫,眼中的警惕如同鹰隼。

“阁下现在可以说了吧?”老瘸叔的声音低沉如铁,“锈火巷太小,搁不下你这尊大神。今日之事,我们感激在心。但此地…只收留无路可走、被天地彻底遗忘的‘残骸’。你的气息…和这里格格不入。”他伸手指了指周围弥漫的粘稠腐朽气息,“你身上那股源自骨子里的‘熔炉’味道…太重了,像是…新锤出来的神剑!还没染上此地的‘铜锈’。它会给你,也给我们…招来滔天大祸!神狱司绝不会放过能杀死血爪‘蛇头’的人!他们会发疯的搜!动用‘蚀天血蜈’也不是不可能!”

“蚀天血蜈?”一直沉默的林殊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血爪…是‘蛇头’?” 他注意到了老瘸叔的用词。

“哼!神狱司那帮黑皮猪在遗忘之地豢养的狗腿子,分三等:最低的耗子(喽啰),中等的蛇头(头目),最狠毒的就是被叫做‘蚀天血蜈’的小队!那是专门用来对付‘硬茬子’的神狱司精英走狗!个个都是被强行灌输了恶毒传承的杀戮机器,身上带着能蚀魂消骨的‘血蜈玉瞳’!比血爪这种靠变异侥幸成为蛇头的杂碎强十倍!百倍!”老瘸叔眼神中带着刻骨的恨意,“他们鼻子比荒原鬣狗还灵,手段比阴沟毒蛇还狠!你这身伤,这股新鲜又强大的血气…对他们就是黑夜里的火把!最多三天!他们必至!到时候,整个锈火巷…鸡犬不留!”

“爷爷!”赤鸢惊呼,小脸更白了。

棚屋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桑叶清洗伤口的手也抖了一下。孩子们吓得缩成了一团。

林殊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混沌神眸深处,如同星云旋涡般缓缓转动着。三天?太短。他需要的时间远比这长。神狱司的追杀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引来更精锐的力量。但…这老瘸叔的态度,耐人寻味。

“你…在赶我走?”林殊平静地问,目光迎上老瘸叔那只充满戒备和忧虑的独眼。

老瘸叔被这目光看得心脏猛地一缩!那份平静之下蕴藏的恐怖力量,让他瞬间回想起血爪是如何在他眼前化为一摊烂泥的!他不是在赶人,他是在求生!是在绝望中试图维护最后一块容身之所!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一丝痛苦在脸上闪过,但随即被更深沉的决绝取代。他猛地咳嗽几声,甚至咳出了一丝带着锈色的血沫:“咳咳!走…对你…最好!我们…承担不起这份后果!”他用尽力气说道,语气生硬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哀求。他不惧怕死亡,但他身后是整个锈火巷几十条老弱病残的命!

就在这时,林殊的右手缓缓抬起,并非是要动手,而是伸向了自己胸前——在那片破烂的衣襟下,那道狰狞贯穿的雷电伤口边缘,暗绿色的诅咒污血与焦黑的皮肉混合,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他那只吞噬了血爪力量的右手上,暗金神纹再次无声亮起,并不刺眼,却仿佛带着吞噬一切的古老意志。一股精纯但暴烈的血煞之气从他掌心涌出——并非攻击,而是像一柄无形刻刀,精准无比地刮向他胸前那最大的诅咒创伤!

嗤啦!

仿佛是烧红的铁块按在了冰层上!刺鼻的黑烟猛然腾起!

比之前在巷口吞噬污秽血钩更惨烈百倍的剧痛瞬间贯穿林殊的神经!他那早已疲惫不堪、千疮百孔的混沌神躯猛地一震!身体甚至踉跄了一步!但他眼神依旧冷酷如钢,强行稳住身形!右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暗金色的神纹疯狂闪烁,艰难地消化着那股源自胸前伤口的、更加精纯也更加凶戾的诅咒与神官残留的毁灭神力!这感觉如同用砂轮在打磨自己的骨头!痛苦几乎令人崩溃!但与此同时,盘踞在他血肉灵魂最深处的几缕暗绿诅咒毒丝,也随之被这以毒攻毒、强行引动的猛烈冲刷下,发出了细微的、根系的碎裂声!虽然缓慢,却在真实地削弱!

这是极其危险的行径!强行调动新吞噬的血煞力量冲击重创旧伤,稍有不慎便是内外崩坏!如同在悬崖峭壁间走钢丝!

林殊之所以如此做,并非冒险疗伤,而是向老瘸叔展示一个事实:他同样是穷途末路的重伤之兽!他同样深陷泥潭!并非高高在上的神只,更不是能给锈火巷带来荣耀的机遇!而是带来毁灭的灾星!

汗水混杂着血水和污垢从他额头大滴滑落。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如同新糊的窗纸。但那双混沌神眸深处的疯狂与冰冷,却让老瘸叔看得心惊胆寒!

疯子!这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疯子!

老瘸叔脸上的戒备慢慢被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神情取代。他想看到对方示弱求存,想得到对方的一个解释或者保证,哪怕是虚假的。但此刻看到的,却是一个不惜撕裂自身也要证明“我比你们惨得多,但我的麻烦也大得多,你们赶我走与否,我都注定会引来更恐怖的东西”的残酷现实!这比任何祈求或威胁都更有冲击力!

赤鸢已经捂住了嘴,星眸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她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伤势!那刮骨般的痛楚只是看着就让她浑身发冷!可那个大块头…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啊!”旁边的桑叶看着林殊胸前因强行刮毒而血肉模糊、黑烟滚滚的伤口,惊呼出声,吓得退了一步。

老瘸叔沉默了。棚屋里只剩下暖晶炉稳定燃烧发出的微弱噗噗声,和林殊强行刮毒时因剧痛而略微加重的呼吸声。他看着林殊胸前那个更加惨不忍睹的伤口,再看看自己那条被蚀血污染后愈发沉重、几乎动弹不得的金属义腿,脸上最后一点试图强硬的态度,彻底土崩瓦解。

他疲惫地合了一下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沉重的无奈和一丝认命的苍凉。

“…小鸢,去把熔炉间那几块最大的‘沉星铁锭’搬出来。”老瘸叔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疲惫,“桑叶,烧水,把最好的‘苦泥藤灰’调成膏泥。”他不再看林殊,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没有发生过,挣扎着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修复义腿,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赤鸢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应声,跑向棚屋深处一个堆满各种废旧金属的角落。桑叶也赶紧放下水盆,去找一个布满凹坑的破铜药钵。

老瘸叔吃力地撑着他的锈锤,独眼低垂,目光落在自己那条不断逸散污秽气息的废腿上,闷声对林殊,更像是自言自语:“血爪这杂碎的玩意儿,锈毒里带着‘血蜈’的阴寒蚀骨劲…我这把老骨头的打铁手艺,还能糊口…腿废了,就得喂臭泥钉头鼠了…” 声音平淡,却透出底层挣扎者面对断腿后失去劳动力和庇护能力的赤裸绝望。

片刻后,赤鸢吃力地拖着一块大约半尺见方、足有百余斤重的暗黑色金属块走了过来。那金属块表面极其粗糙,布满蜂窝般的气孔,呈现出一种黯淡无光的黑色,隐隐有极其微弱的银色星点沉浮其中,质地似乎异常沉重(沉星铁)。她把它重重地放在林殊身边不远处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桑叶也端来了一个陶碗,里面是刚刚用热水调和好的灰绿色浓稠药膏,散发出极其浓烈的苦涩腥味(苦泥藤灰)。

“把你的手,伸到炉火三尺范围之内。”老瘸叔没头没脑地对林殊说了一句,接着便不再理会他,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柄造型粗糙、布满锈蚀刻痕的短匕首。那匕首更像是某种原始工具。他用完好的手臂配合,开始一点点、极其艰难地剔除腿上连接关节处被腐蚀的碎肉和污血,动作粗暴直接,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林殊默然。他看出老瘸叔是在用自己的痛楚掩盖刚才的尴尬,也明白那句“熔炉”是某种妥协。他依言上前两步,靠近那散发着温润橘红光芒的暖晶炉火。暖流带着温和的能量流淌过他的皮肤,确实令人心神稍定。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林殊靠近炉火三尺之内时,炉膛里那几块血苔暖石内部的“血色流火”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石子般,猛地剧烈波动了一下!它们释放出的暖流更加活跃,其中蕴含的那种抵抗锈蚀、温养神躯的力量陡然增强了一分!

紧接着,林殊清晰地感觉到,胸前那个刚刚被他强行刮毒而惨不忍睹的伤口处,一股源于血脉深处的微弱暖流被暖晶炉的力量隐隐引动!这暖流极其微弱,在神狱神官恐怖的毁灭神力面前如同风中烛火,但却无比执着,如同春芽顶破冻土!

正是这股源自“噬魂狂帝血脉”深处、一直被他强行压制、用以对抗诅咒消耗的力量!此刻竟与这简陋炉火的能量……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几乎是同一时间!正在老瘸叔脚边用力拖动着沉星铁锭的赤鸢,身体猛地一僵!一股突如其来的、源自血脉深处最精微处的悸动掠过!仿佛沉睡的远古熔岩被投入了一颗细小的火星!她的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星辰般的眸子里一瞬间掠过一丝茫然的金红色光点!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幻觉。

她下意识地看向暖晶炉旁那个沉默的高大身影。是他?她的小手微微握紧,红铜面具下的小脸满是疑惑。

而林殊,混沌神眸微微转动,同样捕捉到了赤鸢那一闪而逝的异常!但他面上不动分毫,只是默默感受着这意料之外的微弱共鸣对诅咒的牵制效果——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如同漆黑的战场上亮起了一线微光!

就在此时——

呜——呜———!

低沉、森冷、比血爪骨角更为悠长、穿透力更强百倍、带着令人窒息的粘稠血腥气味的号角声,猛然从废墟极深处传来!瞬间响彻整片遗忘之地的边缘!

号角声中,一股庞大、邪恶、冰冷,并且充满追踪锁敌意志的神念波动,如同无形的粘稠蛛网,以惊人的速度扫荡而来!掠过锈火巷!这神念极其暴戾,带着对“异端亵渎神狱威严”者的滔天怒火!

血爪身上那枚惨白的“血玉蜈蚣”,在号角响起的刹那,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如同黑夜中的灯塔!瞬间将其死亡的烙印清晰地指向了锈火巷!

棚屋内,一直安静待在林殊怀中那枚沉寂的、化作婴儿沉睡形态的初火玉佩,猛地发出一阵极其轻微、如同胎动般的灼热震颤!

林殊一直淡然的面色,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变化!冰冷、凝重、还有一丝被意外打乱的森然杀机!

老瘸叔猛地抬头,独眼中爆发出彻底的绝望,失声咒骂:

“蚀天血蜈!…还有那玩意儿!…这该死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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